他一怔,不安地抿紧了薄唇。
“睡醒就能吃饭了。”瑾夭顺手给他掖了掖被子,许是声音放得比较轻,隐约带着几分温柔。
陆肖只觉得耳根有些发麻,想要伸手去揉耳朵,却在有动作前,忍了下来。
屋中重新安静了,瑾夭在旁边停了半刻,见他似乎是睡着了,便起身出了屋子,继续去配药方了。
被帕子掩住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呼吸却仍旧平稳。
瑾夭在侧屋配了几个方子,往卧房的方向望了望,想着刚才看到的削瘦身形,皱皱眉,还是取了银两,轻功离开了屋子。
等她回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饶是有内力撑着,这一趟路程也将人累得有些虚脱。瑾夭的额上都出了一层汗,眉眼间透着几分疲惫。
她拎着食盒去了灶房,用碟子将饭菜重新装了。她进屋时,陆肖像是正好被开门的声音惊醒,打着哈欠坐起来。
瑾夭看了一眼,也不拆穿他,自顾自地将饭菜摆到桌子上,语气也显得冷淡:“来,吃吧。”
“是……”下意识的回应刚溜出来了半句,又骤然停住,低声换了一个字,“好。”
瑾夭抬眼扫过来,眉头微皱,隐隐有疑惑。
两人视线交错,陆肖却迅速移了目光,将视线定格在眼前的饭菜上。
瑾夭还是没有多言,只将碗筷放到他的面前,就坐到对面吃了起来。
陆肖也跟着动了筷,但注意力还是在她的身上。
瑾夭隐隐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念头在心中转了半圈,还是最后将心思放回了眼前的饭菜上。
她吃了一口面前的糖醋排骨,入口酸甜,咬下去带着酱汁的味道。
瑾夭仔细地将桌上的菜品尝了一遍,只有吃到个别几个菜时,眉眼稍微放松。
她的神色变化并不明显,甚至许多都掩藏在微垂的睫毛下。
陆肖自小被训练,观察力自然一绝,悄悄记下了瑾夭喜欢吃的菜,装作不经意的夹了一筷子。
只吃了一口,他的动作便是一滞。
这几道荤菜和他早上做的味道相差极大,甚至对比起来,早上做的几乎不可入口。
他垂下了眸子,握紧筷子,又仔细尝了一口,将味道仔细记下来。
两人安静吃完了饭,见陆肖起身收拾碗筷,瑾夭轻飘飘地扔过去一个眼神,眉头微皱。
陆肖动作一僵,又板板正正地坐回椅子上。
“再睡会去。”瑾夭将碗筷都收拾回了食盒里,语气冷淡。
陆肖是个极为听话的病人,即使根本睡不着,也能闭着眼睛调整好气息。
瑾夭又给他换了一次药,临到天黑他再醒过来时,身上的伤口基本都止住血了。
陆肖起身整理好衣服,站在离瑾夭几步远的地方有些迟疑,唇瓣抿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瑾夭正在看师傅留下的医书,点了灯坐在桌前,又看了两页,也没有等到陆肖开口,便皱眉放下了书,抬眼看过来。
四目相对,陆肖瞬间站得更为笔直,面上却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瑾夭也不开口,单手托着腮,随手拿了一个小巧的玉器,百无聊赖地把玩。
大概又过了半刻钟,瑾夭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要给他个台阶。
“吃,烤肉吗?”陆肖面无表情,声音低缓,隐隐带着几分喑哑,指尖在裤边摩挲了一下,“我去做。”
随着他的话音停了,瑾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顺着点了一下头:“可以。”
她停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跟着补充道:“野猪放在灶房了。”
“好。”陆肖眸子一亮,回答得非常利落,应完转头便出了屋子。
瑾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担心他动作过大伤口裂开,皱起了眉,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隔着一道木门,外面的响动很小。
瑾夭站了一会儿,才重新泡了茶,继续取了医书来看,中间又按着方子去配了配药。
存放药材的屋子常年都是草药的苦涩味,瑾夭立在柜子里前,神色沉静冰冷,手下的动作快速熟练。
烛光映照下,地上的影子单薄而安静。
忽然,一股烤肉的香气顺着门缝钻进来,萦绕在鼻尖,翻滚不定。
瑾夭没有抬头,但是配药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半刻后,侧屋的门开了。
陆肖听到门响,赶忙从院外的火堆前站起身来,手里正举着一串烤肉。他见瑾夭出来,翻身利落地越过院门,根本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院子里点了两盏灯,陆肖踏着黑暗而来,光暗交界处神色显得更加冷峻。
他明明早就将身上的黑衣换掉了,甚至这会儿穿着一件颜色温润的青衣,但是举手投足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刀剑出鞘的锋利,隐隐透着血腥气。
黑暗中的他让人有些陌生,瑾夭本能地警惕,下意识摸到了存放毒药的手镯上。
陆肖感觉到了她的戒备,眼中闪过无措,动作僵硬地停在离她三四步远的位置。
瑾夭回过神来,将心中的警铃摁下,余光扫过院子角落摇着尾巴吃烤肉的狗子,有意缓和气氛:“已经烤好了?”
“嗯。”陆肖应了一声,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慢慢挪过来,似乎只要她有一点抗拒,就立即撤回黑暗中。
第19章 偷跑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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