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学儿打了辞职报告,递交给自己的分管领导,领导很是惊诧,这么优厚的薪水,这么舒适轻松地工作环境,怎么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
见她决心一定,领导见劝不住也没再说什么。下午倒是董事长亲自给她来了个电话,问她辞职的事情,说若她觉得在总部干得不开心,也可以去b市分公司。
区学儿谢过董事长的好意,感谢他的挽留,就自己从总裁助理再调到项目部做项目经理,也不曾为集团做什么贡献,内心感到有愧,辜负他和集团这么久以来对自己的栽培。
两人说的都是场面话和客套话。
董事长见她心意已定,只得祝愿她前程似锦。
一个月的交接时间,她将手头的工作一一交接,填好交接单,由各个领导签字同意。
下班走出集团大楼的时候,觉得格外的轻松,步伐矫健。
她抱了东西打了车回家,路上许海东来了电话,
“还顺利吗?”
“嗯,放心吧。”
“晚上想吃什么?”
“开完会了?”
“是,你先回去放东西,我过去接你,不去招待所了,跟外面找馆子吃吧。”
“好。”
区学儿下车,拿了东西,电话里许海东还在絮絮叨叨嘱咐,她刚要说自己拿了东西要把电话挂了,
见到大院儿门口的人,愣了,
“你怎么来了?”fùτаχs.∁ōⓜ(futaxs.com)
许海东跟电话里听了个仔细,“谁啊?”他语气冷了下来。
区学儿脸上不好看,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机长前男友,刚刚下车时候的一脸雀跃全没了,好心情也被搅和了个干净,许海东还在电话上喂个不停。
“我前男友,我到大院儿门口了,先挂了。”区学儿将手机揣在大衣口袋里,看着眼前这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人。
呵,全是个父母的保健品,这是去疗养院蹭了一鼻子灰,所以跑大院儿来堵她来了?
估计自己爸妈连疗养院的大门都没让他进吧。
“学儿。”男人脸上一脸无辜懊恼和悔恨,浓眉大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长睫投下的暗影,无疑是一张英俊的脸。
纵是她区学儿心软,想到几个月前她亲眼看到的那场现场直播的av,就让她喉咙泛痒,胃里一阵阵涌上恶心。
“你还有脸来?”她笑不入眼。
“学儿,我错了,我今天去看叔叔阿姨,原本打算向他们赔罪,可…”男人脸上一脸无辜,这还成了区学儿父母仗势欺人了。
“吴先生,看来你不是为我来的,你是为我父母来的啊?”区学儿笑了,这话说的揶揄。
“学儿,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你的,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将我拉黑了,我联系不上你,所以不得不来找你。”
“呦,刚刚是我父母的不是,现在又是我不对了,您老人家记性好,这都几个月了,您才想起来找我啊,谢谢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隔着几千公里,而不是十几公里呢。”
“怪我,我这些日子忙,所以没有一早来道歉,学儿,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
“不好!”区学儿挣开他想要来扯她衣袖的双手。
“我给你留了体面和尊严,你送上门来,那可别怪我说不出好听的,没什么事儿拎了你的东西走人。”
区学儿分手从不说前任不是,这是她的教养。
但遇上这么死皮赖脸的也是人生头一遭,原先谈恋爱的时候父母就不看好,男方是个山村出来的凤凰男,这没什么,他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务农的父母偏心眼儿,让哥姐高中毕业外出打工,供着家里这个弟弟念书考大学。
当时区学儿的母亲一听就觉得不合适,是各个方面的不合适。
男的大学临毕业被和被航空公司挑走当飞行员,这一下飞出了金凤凰,光门耀祖。
男的一来这临海的城市,可算开了眼。
其实在区学儿前面,丫跟高中的时候就谈了个女朋友。
后来直到区学儿和他关系稳定了,他有时候还会和女朋友保持联系。区学儿提过几次,他就把前女友删了。
觉得自己当了飞行员,年薪百万,工作体面,能飞到各个城市,甚至飞国际航线,这可给他牛逼坏了。
两人临分手之前几个月,她在他手机上发现了他下载了聊骚软件,飞南边城市过夜的时候跟别人的聊天记录。
区学儿当时就要分手,男的是又哭又下跪道歉发誓,保证没有下一回,当时没分了。
好嘛,后来直接滚到家里去了,滚到她睡的那张床上,这些事儿区学儿想起来都觉得无比的恶心,和耻辱。
两年的青春喂了狗。
算上大学那次,这是第二次不停父母的话吃了人生的亏。
她怎么就不相信父母的阅历,他们见天儿跟部队带兵,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
为什么当时她就被猪油蒙了心,不停父母劝说,不顾家里反对,看着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他今天还敢来, 区学儿都要笑了,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她怎么就没看出来?
他来无非是舍不得自己的高干父母,要不就是单位提不了干,吃了苦头。
最不济最下作就是想找人滚床单,想来看看她这个前女友有没有对他还有旧情,若还有的话,没准儿还能骗一炮。
她绝不相信他什么浪子回头,真心爱自己回来找她复合,他若是过得好,他还能想起她这个前女友来?
“学儿,你听我说,”吴机长,上前扯住她的胳膊,连人带东西的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你给我放手!”
“学儿,我还喜欢你,我还爱你,我们好了这么多年,都要结婚了,你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学儿。”两个人搂抱在一起,说着话,还要往她脸上亲。
“姓吴的,给脸不要是吧?”区学儿脸上连冷笑都没了,她是真生气了,大院儿门口人来人往,丢得是她的人,门口哨兵一直观望着,但人没有往军区闯,没过警戒线,他犹豫是否要管,万一是人恋人吵架。
她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一声暴呵,
“干什么呢,把手松开!”?
吴机长吓了一跳,愣愣得看着一个高大的军人从一辆黑色军车小轿车后座上下来,一脸杀气腾腾地指着他,双眼灼灼瞪着他,那眼神儿让人感觉恨不能上前撕烂了他。
许海东高了他一个头还要多,没怎么注意,就将吴机长杠开,甚至还让他踉跄了几步,区学儿就被许海东揽在怀里。
“你有没有事?”
区学儿摇摇头,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可见是动真气了。
“他动你哪儿了?”他一脸铁青,看她的目光沉沉,大手仔细为她整理外套,拿了她手里的东西递给追过来的警卫员。
“区学儿的事儿,归我管,你有事儿和我说,动她?你考虑下后果。”许海东声音不大,但是说出去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眼神锐利沉着,坚毅的下颌缘,看得人胆寒,窒息。
“好啊,我说呢,区学儿,原来你这是有了新的,难怪,你甩我甩得那么急赤白咧!怎么茬,我满足不了你,还非得找个兵痞子是吧?你也不嫌脏。”显然有人恼羞成怒。
“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许你侮辱她。”徐海东的语气很不好。
吴机长皮笑肉不笑,看得区学儿一阵儿恶心抵触。可他竟然敢侮辱许海东!?
她挣开许海东的手,大步上前,抡圆了胳膊,十成十的力气,狠狠掌掴了姓吴的一耳光,手掌刮在他的颧骨上,
“你跟别的女的聊骚的时候,我们就该分手了,”
随即又是一耳光。
“你跟别的女的搞在一块的时候,我们就彻底完了。非要逼我把这事儿到处说是吗?”
看吧,非要让她扯出这些肮脏的垃圾细节,脏了所有人的耳朵。
姓吴的被打火了,还想上前动手,被警卫员拦住,
“怎么茬?当兵的还想打人?”他生怕来往的人听不到,可劲儿叫嚣。
许海东上前将区学儿搂在怀里,见她气到哆嗦,“小路!”
“到!”
“站着干什么,叫哨兵,警卫连,看不见有人跟大院儿门口闹事儿!”许海东暴呵。
他指着吴机长,双眼怒瞪,“你不是狂吗?我让你下作!”
值班班长带着哨兵过来同许海东敬礼,许海东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看热闹看够了,现在才来,
“查!什么来路这是,跟这儿闹事儿?”
“许团,您消消气儿。”
哨兵要吴机长出示了证件,“你现在涉嫌在军区门口闹事,跟我们去一趟保卫部。”
姓吴的傻眼了,一边大喊解放军打人了,一面被纠察钳住胳膊往军区保卫部带,这下好了事儿彻底闹大了,等着通知原单位吧。
许海东抱着区学儿,搂了气呼呼的她去了一趟保卫部。
姓吴的再三保证道歉,单位的领导也和军区致电道歉,保证对姓吴的严加看管,军区这才没报警,但姓吴的那航空公司原本就是国企,这下以后提高就更难了。
许海东搂了区学儿回家。
两人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一个烂人搅和了。
“着急挂什么电话啊?”他俊眉拧在一起,眼里是散不开的怒火。
“这不不想把你扯进来,又不是什么好事儿。”
“吃亏怎么办啊?”他气得是这个,好在两个军区离得不远,开车也就拐几个弯儿就到了。
区学儿的手被他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干燥温暖,让她心里倍感热乎,亮盈盈的眼泛了水气,又被她强行散去。
“还生气吗?不气了不气了,为那样的人,犯不上生气。”他搂了她在怀里,轻声哄着她,看她刚刚气到哆嗦的样子,他心疼。
“我是恨他那么说你。”区学儿垂下眼睛,这一地鸡毛,唉…
“嗨,我一老爷们儿,他跟我面前儿都不是个个儿,一拳他不就栽那儿了嘛。”这时候还耍贫嘴哄她。
区学儿被他抱在怀里,心里觉得踏实,温暖,有他在,就有了依靠。
“以后,别挂电话,什么事儿等我来,要相信你男人。”大手摇着她的手,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嗯。”
秋后的夜空晴朗,凉爽无比,糟糕的心情在许海东插科打诨下变得没那么糟。两人哪儿也没去,小路去了食堂打了饭菜回来,两人就跟区学儿家里简单吃了一顿。
许海东保证,明儿带她去吃顿好的,毕竟她离开集团,以后不用再憋屈的工作,也可以为接下来的考试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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