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到处血迹斑斑,小姑娘光着身子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到上次没用完的伤药,半蹲在旁边给他止血,动作不怎么娴熟,却也不耽误她一边哭得没鼻子没眼儿。
夏泽抓起散落的衣服给她披上,又用干净的手背给她擦了擦眼泪,小桃带着哽咽瞪他,“你不要动不要动!”
她一着急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只能把已经出口的那一句重复好几遍来表达情绪。
夏泽好整以暇地张开手臂,由着她用冷水擦净身上的血痕再次绑上布条,他望着小姑娘头顶可爱的发旋,低头将下巴磕在她的发上,轻轻地吻了吻道:“乖乖不急,慢慢说。”
重新感受到少年的温柔,小桃再也忍不住了,黏黏糊糊地环住人精壮的窄腰,抽噎了几声,“夏泽夏泽,你不要这样了,我好怕呀,我怕死了。”
“那你要乖,小桃儿要乖乖的。”这副依恋的样子从来都惹人怜爱,少年俯身扶住她的腋下,将光溜溜的人儿一把举起圈在怀里,像对待襁褓中的孩子似的哄哄抱抱。
小姑娘红着眼眶,心底最后泛起的丝丝后怕也都烟消云散了,她那么的贪恋这些温慰,那么的依赖这个怀抱,可却又讨厌极了少年说出的每一个“乖”字。
他要她乖的时候,怜惜是真的,无情也是真的,好似在对待一件可以随心所欲的物品,就像她只是少年舞剑时掌控的长剑一般。
小桃闷闷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故意跟人唱反调,“我不乖!我就不!”
“你乖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这个交换让她眼前一亮。小姑娘性格纯真,哭是哭,笑是笑,遇到了开心的事就立马喜笑颜开了,“真的吗?阿泽,什么条件都可以吗!那我想出去!我要出去!”
她太想离开林府了,她好想看看兄长口中那个刀光剑影自由自在的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然而林府女儿家唯一能见生人的出阁机会,都得遵循姐姐们常说的什么出嫁从夫,她想,她就算出阁了,也只是从林府被关到另一个府罢了。
但她还有转机,面前与她亲密无间的少年剑客就是她的意外。
可是这个要求没有立即得到应承,小桃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攥着手心开始绞尽脑汁地想,除了“乖”,她还可以用什么来作交易呢。
夏泽将小姑娘变幻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松弛的肌肉一顿,没回答可以或不可以,只是扶住她臀部的大掌缓慢游走在光洁的后背上,直至五指摸到脊椎突起的那块骨头,才柔柔地挠了挠。
老茧磨人,痒得小桃打乱了思绪,咯咯直笑,她下意识地往始作俑者身上靠,想躲避又麻又酥的奇特触感。
“出去干嘛,外面多没意思,一些人总有理由打打杀杀的,没意思。”
少年终于开口了,他掰正小姑娘的身子,捏住一团干着血渍的乳房,像吓唬人一般,“外面那些人呐,动辄要砍要杀,放他一马也不逃命,非得都是血淋淋的你死我活才算结束。”
说到这里,夏泽笑着揪了揪她的鼻尖,才继续道:“冰冷冷的剑,戳开热乎乎的人心,划开脖颈跳动的脉搏,那身体里发臭的、发黑的血会直接喷得你一身尽是,可我的小桃儿连我胸膛上伤口的血都怕,出去了岂不是会整日只晓得哭鼻子?”
“我不怕!我不是!我以前救你都没怕,我……”小姑娘什么都没见过,连反驳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而本就发疼的乳房现在还被人握在手里,她记着教训不敢挣扎,只能一个人着急的生气。
屋内有片刻沉寂,夏泽忽然又说道:“小桃儿,就呆在这里吧,我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呆在这里一辈子。
流云遮月,小小的屋子在这一霎那掉入了无垠墨海,似乎看不到黑暗的边际,少年的温柔在这一刻显得尤其可怖,小桃愣愣地坐着,发觉自己竟要喘不过气了。
半响,她突然笨拙地牵引他的手掌来按压自己的胸口,软嫩的可怜奶团被挤成两个奇怪的形状,疼得大汗淋漓她也不再喊痛。
“我乖,我乖,好阿泽好阿泽。”小姑娘泪眼朦胧地去取悦他,夏泽就势将她压在榻上,低头舔她簌簌发抖的嘴唇。
黑暗中两个人影缓缓重合,小桃紧紧地搂住在她颈间烙下深吻的少年。灵动的双眸失去神采,她仰头看着漆黑的一片,上面吊着几只凶恶的伥鬼在搬弄榻顶,身处的四周建筑随着开始倾斜坍塌,小姑娘躲避不及慌得四肢抽搐,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叫当中,彻底晕了过去。
(我真的好爱回复评论,你们会嫌我烦吗23333)
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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