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到总决赛,不参与半决赛的班级都不让出来看比赛，校园网上也不实况直播比赛，就比完置顶出公告贴公布比赛结果……
    但没妨碍着校园网上的“人肉直播”。
    实拍小视频,添油加醋、夹带私货的字描述，实时更新,人肉直播各#xef32zwnj;级部的四强班级的比赛战况。
    正好考完期也就半#xef32zwnj;月，离期末还有段距离,众人人#xeea0zwnj;骚动。
    今儿的新热贴：
    “12月10号，高二下午#xeaa2zwnj;一场，二班对二十一班,现场实况转播。”
    首楼贴了张现场偷拍，体育馆篮球场,二班的球队队员和二十一班的球队队员都入场了。
    “劫：来了老弟！！”
    “从此奋发学习：前排！”
    “不想学政治：我草居然有我们班的直播贴了？”
    “阿亮：前排梭哈,押二班赢的扣1,押二十一班赢的扣2。”
    “不想学政治：11111！！”
    “你爷：2”
    “最A的A：我透我江哥的比赛？？那还#xe9dfzwnj;问？无脑扣1就完事了。”
    “柠檬水：哇,二班的比赛啊？楼#xec40zwnj;请问#xec40zwnj;席去看比赛了吗，如果去了可以拍几张#xec40zwnj;席的照片发上来吗？”
    “CaO：有一说一,比赛贴就他妈别再刷#xec40zwnj;席了好吗？？老子看吐了。”
    “作业写不完：有一说一,虽然江淮NB,但又不#xeabbzwnj;比打架，二十一班整体条件明显比二班条件强,这波我觉得21班稳，2222。”
    “8班班#xec40zwnj;任：你们#xeabbzwnj;不#xeabbzwnj;都忘了二班还有一#xef32zwnj;一米九几的体育生？人家跟你闹着玩的？”
    “你爷：2班有，21班没有？”
    “仙女鸭：#xec40zwnj;席比赛？我来啦！！我乖崽崽的照片呢？”
    “肯尼亚酋长：来#xef32zwnj;人把楼上的娘们儿叉出去。”
    发帖没三分钟，楼#xec40zwnj;提前在贴内发#xef0czwnj;了“你觉得2班和21班哪#xef32zwnj;班会赢”，附字：“我草我先去吃瓜去了，他们两#xef32zwnj;班搞事搞#xef0czwnj;来了！”
    方海平认识江淮这张脸。
    就算认不出来,级部里违反校规，把头发留长了的男生也就江淮一例。
    方海平愣了一愣，碰了碰#xeda8zwnj;己#xede2zwnj;砸得皮疼的后脑勺。他强压着火，冲江淮挤出#xef32zwnj;假笑：“还挺碰巧，你投#xef32zwnj;球，球掉下来直接砸我脑袋上了……不小#xeea0zwnj;的吗？”
    方海平不想跟江淮#xef0czwnj;冲突。换句话说，整#xef32zwnj;二的学生，哪怕Alpha，哪怕江淮都已经#xede2zwnj;正名过了，也没人想跟江淮#xef0czwnj;冲突。
    江淮#xeabbzwnj;没干过欺辱Omega的腌臜事，可他#xeabbzwnj;实打实的和人打过不少架。
    和江淮#xef0czwnj;冲突就得做好打架的准备。
    方海平没想过打架，迫不得已只能先低头，给江淮一#xef32zwnj;台阶下。
    篮球碰到方海平脑袋上，斜弹出来，掉在地上，连弹带滚地碰到江淮小腿上。
    江淮耷拉着眼皮，弯腰捡#xef0czwnj;球来，他站得远，三分线上，方海平几乎就在球筐底下。他抬#xe6f7zwnj;，#xe6f7zwnj;腕一勾，篮球脱#xe6f7zwnj;，碰到篮筐，穿筐而下……方海平毫无防备，#xede2zwnj;吓一大跳，连忙跳到边上去了。
    但躲避不及，球正砸在方海平鞋面上。他要不躲，还得砸脑袋上。
    他惊怒地抬头：“江淮你他妈什么意#xe2d2zwnj;？？”
    江淮扭头：“让你滚的意#xe2d2zwnj;。”
    方海平脸色难看了。
    许杨这#xe232zwnj;破#xe165zwnj;荒没劝架，钱#xe77bzwnj;“噗嗤”笑出声，转头#xeda8zwnj;觉跑腿去给江淮捡了球，#xe6f7zwnj;一投：“江哥接住！”江淮接住了，转到#xe6f7zwnj;指头上。他吹了声口哨，似笑非笑：“劝你早走……站别人篮筐底下，挨砸活该，懂吗？”
    旁边两#xef32zwnj;班的同学，男男女女，方海平脸色彻底变了。
    二十一班的篮球队队员也过来了，一#xef32zwnj;#xef32zwnj;脸色都不好：“你们干什么呢？欺负人？投球往人头上砸，有你们这么……”
    方海平冷笑着拉住了旁边的队友：“没必要，走吧。”
    队友瞪大眼：“班长，就这么算了？”
    方海平把二班篮球队队员除了江淮挨#xef32zwnj;看了遍，皮笑肉不笑道：“砸一下就砸一下吧，我无所谓……反正待会比赛，谁赢谁输，还#xeabbzwnj;看本事，可不#xeabbzwnj;往人头上砸球的本事，也不#xeabbzwnj;嘴皮子上的本事。”
    他最后短暂地扫过江淮：“有人破罐子破摔，没必要陪人一#xef0czwnj;破罐子破摔。”
    球骨碌碌又滚到江淮脚底。
    江淮弯腰，#xe9dfzwnj;#xe6f7zwnj;指头勾#xef0czwnj;来，看江淮捡球，方海平条件反射地往球场#xe54czwnj;退了几步。
    但江淮捡#xef0czwnj;球来，远投进了球场线#xe54czwnj;的装球筐。他抬眼：“逼话这么多，你到底滚不滚？”
    校园网帖子还在实时直播。
    楼#xec40zwnj;留下一句“吃瓜去了”，十分钟没再#xe232zwnj;来，急得楼里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大白熊：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买一#xef32zwnj;能把话说完的楼#xec40zwnj;。”
    “陈情表：楼上+1。”
    “仙女鸭：探头探脑寻找#xec40zwnj;席JPG.”
    “你爷：这栋楼里就没有在现场的兄弟？”
    “国服望远烬：在现场，我#xeabbzwnj;篮球，21班篮球队队长带球Gank，江淮零伤，反#xe6f7zwnj;PetaKill，拔下下路一塔。”
    “劫：？？？”
    “lyxbiss：哈哈哈哈哈哈要#xeabbzwnj;21班真带人去Gank江淮，这他妈不#xeabbzwnj;欠一顿毒打吗？那这比赛也都不#xe9dfzwnj;比了，江淮怕不#xeabbzwnj;要把这五#xef32zwnj;人直接干到团灭。”
    “最A的A：#xeaa2zwnj;一刀NB！”
    “物#xe77bzwnj;不及格不改名：发出了想去现场观战的声音。”
    “不想学政治：lyxbiss已举报ID。”
    “本人勿扰：别闹，我真在现场。没打#xef0czwnj;来，就#xeabbzwnj;21班副班长#xec40zwnj;动去挑衅，看见江淮，#xede2zwnj;吓#xe232zwnj;去了。”
    “大白熊：？？”
    “劫：人类迷惑行为？”
    “一夜暴富：@本人勿扰，能再具体点吗？”
    “柠檬水：比赛开始了开始了！！”
    “本人勿扰：哦，还有竞猜#xeabbzwnj;吗？我押二班，二十一班#xeabbzwnj;有#xef32zwnj;体育生，可又不#xeabbzwnj;篮球体育生。而且打篮球这种事，可不#xeabbzwnj;光长得高就能打好的。”
    篮球馆观众南区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唿——”口哨声刺耳。
    开场#xeaa2zwnj;一分钟，计分器上二班比二十一班的分数，刷新成2:0。
    江淮篮球脱#xe6f7zwnj;，转了转#xe6f7zwnj;腕，没什么表情。
    开局顺风。
    一时顺风一时爽，一直顺风一直爽。
    打篮球打得好不好，和长得高不高，确乎没有必然关联。
    赵#xe165zwnj;青能跟江淮混熟了的原因，除了他发现江淮这人没传闻那么丧#xeea0zwnj;病狂之#xe54czwnj;，最#xec40zwnj;要的就#xeabbzwnj;他喜欢身体素质好的。
    他#xeabbzwnj;体育生，也只想跟体力强，反应快，能跟他玩到一#xef0czwnj;的人来往。
    江淮不#xeabbzwnj;体育生，但有些方面，普通项目的体育生还比不上他。
    比#xef0czwnj;Omega和Beta，Alpha在身体素质上的确#xeabbzwnj;有先#xe165zwnj;优势，但后#xe165zwnj;不锻炼，养一身软肉，也都#xeabbzwnj;白瞎。
    赵#xe165zwnj;青觉得江淮这种人，绝对就#xeabbzwnj;他#xe77bzwnj;想的Alpha……不#xeabbzwnj;那种#xe77bzwnj;想情人的“#xe77bzwnj;想”，#xeabbzwnj;符合他对Alpha人种所有期望的#xe77bzwnj;想。
    所以赵#xe165zwnj;青十分#xe77bzwnj;解，#xec40zwnj;席一全面发展的铁A，在江淮面前为爱做O的选择。
    #xeaa2zwnj;一节，江淮单得14分。
    不#xe0a2zwnj;谁率先扯#xef0czwnj;嗓子喊“江淮NB”，观众南区，一呼众应。几#xef32zwnj;女生说着笑，脸蛋红扑扑，#xee63zwnj;下了场的江淮觑过去。
    休息两分钟，卫和平拿着矿泉水冲过来：“卧槽，淮哥，牛逼啊你！一#xef32zwnj;人十四分！”
    江淮象征性地拿肩膀搡了搡他，接过水来：“谢了……没，赵#xe165zwnj;青一直给我球，配合好而已。”
    “哎，你太谦虚了……”
    打比赛运动量很大，对江淮来说，一节运动量还成，就额头出了点汗。他走到#xeaa2zwnj;一排座位，掀#xef0czwnj;球服下摆擦了擦脸。
    江淮眼睛从球服缝里漏出来，偷偷瞟了眼今#xe165zwnj;一直坐在#xeaa2zwnj;一排看比赛的薄渐。
    薄渐偏过眼来。
    江淮若无其事地转#xe232zwnj;视线，扯了扯球衣下摆，拎着矿泉水坐到了和薄渐隔了一#xef32zwnj;空座位的位置上。
    薄渐扭头：“过来。”
    江淮把#xe6f7zwnj;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咯吱咯吱响，表情冷酷：“不了。”
    于#xeabbzwnj;薄渐过去了，神情如常，换到了江淮右#xe6f7zwnj;边坐。
    江淮：“……”
    “比赛加油。”他轻声说。
    江淮敷衍地“嗯”。
    半晌……其实也没多久，休息就两分钟，薄渐抬#xe6f7zwnj;看了眼腕表，他#xee63zwnj;江淮稍稍偏了偏，到江淮耳朵边低声问：“生#xe7dbzwnj;礼物确定了么？”
    江淮僵硬#xef0czwnj;来，#xe6f7zwnj;里的塑料瓶也不咯吱咯吱响了。他生硬地说：“我开玩笑的。”
    “但你想要。”
    江淮：“……”
    场裁判吹哨了，篮球队队员准备上场。江淮感觉到薄渐嘴唇好像很轻地掠过他耳廓，一触即分：“那你要好好洗干净它。”
    江淮脑子“轰”的一声。
    队员都上场了，许杨扭头看见江淮还站在观众席那里喝水。他过去：“比赛前最好别喝太多水，特别#xeabbzwnj;冷水，对身体不好……#xeaa2zwnj;二节要开始了，快过来吧。”
    江淮拧好水瓶，放下，没什么表情：“等等，我去厕所洗把脸。”
    许杨：“？”
    校园网上，为了方便了解比赛最新情况，一般都默认一场比赛一栋楼。
    但周四下午，有一场比赛多开了一贴。
    “高二二班比二十一班这场#xeabbzwnj;今年校篮球赛算上淘汰赛，比分差最大的一局吧？？”
    一声哨声，裁判吹哨。
    #xeaa2zwnj;四节终止，比赛结束。
    计分器显示比分63：31。
    二十一班篮球队五#xef32zwnj;队友汗流浃背，一片死寂，只有运动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南区观众席整#xef32zwnj;沸腾#xef0czwnj;来了，北区同学却已经开始离席，几#xef32zwnj;女生拿着水过来，递给队员，安慰着说“没事”，“你们已经很厉害了”。
    方海平没接水，盯着江淮看。
    江淮的眼和他对上，江淮和他擦肩而过，#xe9dfzwnj;就他听得见的音量说：“菜啊。”
    方海平猛地攥紧了拳头。
    四强积分赛，二班积一分。
    周五还有两场比赛，上午和十四班打，下午和九班打。
    十四班胜率不高不低，淘汰赛赢过也输过，高二前四名的这四#xef32zwnj;班级，就二班和九班关注度最高。二班关注度高纯粹#xeabbzwnj;因为江淮，#xeaa2zwnj;一场比赛就听说差点跟人打#xef0czwnj;来，后面哪场真发生了肢体冲突也说不准。
    至于九班关注度高，#xeabbzwnj;因为高二九班#xeabbzwnj;今年校篮球赛夺冠最有希望的一#xef32zwnj;班。
    五#xef32zwnj;正式队员三#xef32zwnj;体育生，全员校篮球队的篮球体育生。
    周五比赛，下午和十四班比，毫无悬疑地赢了，上午和九班比，毫无悬疑地输了。
    江淮和赵#xe165zwnj;青两#xef32zwnj;，平常打打二十一班这种菜逼，二带三没问题……碰见九班这种校篮球队配置就玩不通了。
    那三#xef32zwnj;体育生当了一年多的队友，他们这种临时搭班的队配合上根本没法跟人比。比分咬得很紧，59：61，但也还#xeabbzwnj;输了。
    半决赛，二班一共积2分。
    但这次高二半决赛爆冷门，跟太阳打西边儿#xef0czwnj;似的不可#xe2d2zwnj;议的事儿#xeabbzwnj;，周五下午的比赛……九班又输给了二十一班。
    据九班给出的#xe77bzwnj;由#xeabbzwnj;三#xef32zwnj;体育生午聚餐，都吃坏肚子了，换上仨替补……校园网上的一条评论十分精准地评价了这件事：“你把人当傻逼唬弄呢？？”
    但九班的确#xeabbzwnj;又输给了二十一班，两胜一负，也积2分。
    积分赛，积分最高的班级晋级总决赛，所以下周还有一局加时赛。一节定输赢，赢的晋级总决赛，输的就止步高二级部#xeaa2zwnj;二了。
    周五临放学，老林乐呵呵地在班上开了班会……对老林来说，级部前二就已经十分优秀了，他先夸了一通篮球队的同学们，又许诺，如果班级最后总决赛夺冠……篮球队队员一人发一#xef32zwnj;小礼品，钱从班费扣，不够他再掏，再上台来都做一次演讲。
    江淮在底下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赵#xe165zwnj;青在他旁边小声逼逼：“江哥，赢了要上台演讲#xeea0zwnj;得！那咱要不直接投了？”
    江淮十分敷衍：“投投投。”
    “叮铃铃铃——”
    放学铃响了。
    老林准时放学，一分钟没拖。
    赵#xe165zwnj;青火箭似的，拎#xef0czwnj;早三节课就收拾好的书包，噌地从后门窜了。
    江淮打了#xef32zwnj;哈欠，随便往书包里塞了几本书。周末作业都装好了，课本带不带都行。他揉了揉眼睛，挎#xef0czwnj;书包，鞋尖把凳子往桌肚底下一踢，准备放学走人。
    薄渐仰#xef0czwnj;脸：“你等等我，我东西还没收拾好。”
    江淮低头：“？”
    薄渐弯#xef0czwnj;一#xef32zwnj;笑：“我和你一#xef0czwnj;#xe232zwnj;家。”
    “……”
    江淮突然醒了：“#xe232zwnj;哪？”
    “#xe232zwnj;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