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执迷迷蒙蒙地睁眼，俊脸苍白，低喘一声，勉强回道：“我没事，做噩梦了而已。”
    他摁着胸骨下的手，却越发用力。
    曲嫣的目光落在那个位置，疑问道：“肋骨痛？你……是不是真的抽了一根肋骨，为我造人身？”
    墨执不承认：“你想多了。”
    曲嫣不信：“你把手拿开。”
    她拂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胸下的肋骨位置。
    指腹微陷，她陡然一惊！
    果然缺了一根骨头！
    “我本来并不想告诉你。”墨执眸光幽幽，凝视着她的俏脸。
    这是实话。
    他本来没打算让她知道。
    炼丹炉里痛苦煎熬的日子他都扛过去了，这点小疼小痛算不了什么。
    “你不说，难道我就永远都不会发现了吗？”曲嫣又气又心疼，翻身爬上榻，一把抱住了他，“我先警告你，不许推开我！我是你的肋骨，你只有抱紧我，才能感觉到肋骨归位。”
    她抱得十分紧，墨执修长的身躯隐隐一僵。
    少女温软甜美的馨香，萦绕在他呼吸间，霸道的不容他拒绝。
    “你现在是不是不那么痛了？”曲嫣紧挨着他的胸膛，问。
    “好一点。”墨执心中有几分诧异，原来真的有肋骨归位一说？
    他被她抱着，确实得到了一点缓解。
    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痛感减弱了些许。
    “其实……”曲嫣声音一轻，迟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她心里想，其实拥抱只能缓解少许痛楚而已，只有做亲密之事，才是真正的肋骨归位，他才不会痛。
    但这种事，她若说出来，他恐怕又要以为她想利用他双修，私心贪婪。
    何况，她也不可能夜夜跟他做那个什么……他最终还是得有忍痛的时候。
    “其实什么？”墨执明知故问。
    她心里所想，他全都听见了。
    双修就可以不必忍痛？
    他未曾听说，她从哪里听说这么多奇奇怪怪不正经的事？
    “没什么。”曲嫣侧着头，把脸颊贴在他肩头，嘴唇很轻很轻地亲了亲他左肩断了手臂的那一处。
    他当时闯入轮回道，被绞断了手臂，一定很痛吧？
    她曾经对他说过，以后都不会再让他吃苦受痛了，可却没有做到。
    曲嫣心里有些难过，把他抱得更紧。
    墨执眯了眯眸，她明明居心叵测，却又心软愚笨。如此心疼一个她打算要杀死的人，矛不矛盾，傻不傻？
    “墨执执，你还好吗？”曲嫣低眸瞥了一眼，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掐紧了，是不是因为痛得难忍？
    “不太好。”墨执诚实地道，“难受。”
    他胸骨下方，缺了一根骨头的地方，既痛又空荡荡。
    她温软的身子紧贴着他，那种痛消减了些，但空荡荡的感觉却被放大，说不出的难受。
    他心口涌动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躁意，似有邪火蹿腾。
    “那你把我抱得再紧一点。”曲嫣在他怀里稍稍挪动了下，寻找更贴合的位置。
    墨执握在她腰侧的手掌，猛地收紧。
    他喉结滚了滚，哑声道：“你最好别乱动。”
    曲嫣忽然懂了，面颊一红，没敢再挪动，干巴巴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墨执低头，唇似有若无的擦过她的额发：“但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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