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们俩...之前认识？”
    虽说男人之间的沟通方式她并读不懂，但空气因子间掺杂着无限细微的火药味，仿佛一触即发的枪弹弓弩，只需一缕苗头便能迅速点燃。
    这气氛庄榆梦还是能品出不对劲的。
    “我不记得我有见过这位陆...旌？不过既然你认了小梦作姐姐，那我也可以喊你一声弟弟？”
    尹恒好歹是活了多少年的人精，在和人打交道上他虽彬彬有礼和声细气，却绝不是蒙头吃亏的类型。因此和内心十分不淡定的陆旌相处起来多少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这一声“弟弟”在自然拉近关系的同时，又将自己的位置摆在了和庄榆梦同样的高度。
    陆旌还不太懂人情世故，却是能听出他的话不合自己心意。心直口不快的少年在老油条面前占不去上风，却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软嫩，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我只有姐姐。”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喊出“姐姐”的称呼，语气平淡不起波澜，与昨天的软黏相差甚远。庄榆梦略显惊讶地望了他几眼，发现他周身原本清新沁人的气息开始逐渐炸出凌厉冰冷的碎片，像是某只潜伏在深海的野兽遇到劲敌时，鼓起两腮竖起胸鳍为自己壮威。
    “陆旌...”
    她莫名感到丝丝缕缕的恐惧，胸口像是压了千斤顶，之前潜水中偶然遇到明显强于自己数百倍的鲸群时，她都无法移动身体半步，只是静愣地浮在原地待它们游过。
    “嗯，我知道，想做你的哥哥确实不容易......”
    尹恒倒是丝毫未受影响，只是手指厮磨着下巴瞧他，心内泛起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疑惑。
    方才那一瞬间，他居然发觉少年身上所散发的危机感，和昨天在海边遇到的那头白鲸所带给他的感受极其相似。
    这还真是造物主戏弄人。
    瞥了眼手腕上的表针，尹恒估摸着要到交接班的时间，便随意和庄榆梦又掰扯了两句，转身准备离开。
    “要记得你还欠我一顿午饭呢。”
    “知道了知道了，这事怎么就记得一茬不落的...”话音渐低，庄榆梦扯着嘴角应他。明明之前给他推荐过多少漂亮学妹的联系方式，他第二天就能转头忘个精光。
    看着男人的身影大概走到两米远处，原本站得笔直，一言不发的陆旌忽然地开了口，愣是让尹恒慢慢停下脚步，转头淡淡地抛了个眼神给他。
    “姐姐说过...”
    “她喜欢我。”
    姨妈来了今天短小些，之后多码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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