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气息弥漫深坑。
    哪怕只是一缕，也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张伟震惊，但眼下也顾不得其他，纵身一跃，跳进了那深坑之中，恐怖的肃杀之气犹如潮水一般压来，令的张伟汗毛倒立。
    不过，他也抗住了那股压力，而身后那些怨念也停在了外面，不甘的咆哮着。
    外面恐怖，这内里也恐怖。
    但张伟终究是见识过龙神念头的人，他不相信这头白虎尸体再强，能强过龙神一念。
    古怪！
    十分古怪！
    这里埋葬着五大圣族，无数尸骸，但偏偏眼前这头白虎却是肉身尚存，那一身雪白的虎毛柔顺丝滑，毛发之间还有着金色的符文闪现。
    金之大道，杀戮神通。
    张伟肃然，自古以来，金主杀伐，白虎掌金，号称杀伐之主，自古以来，白虎身上的杀气在诸天万界，亿万森林中都首屈一指。
    而眼下，这头白虎恐怕早已经将杀伐之道修炼到了极致。
    那杀气凝成实质，恐怖无比。
    透过白虎的身躯，能够看到一株残破的道树倒在身旁，这头白虎身上的道树也已经残破不堪。
    “死了！道树是祖境的本命之树，道树破裂，灵魂逸散，就连转世都不可能。”
    张伟终于还是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这头白虎肯定是死了，就连道树都被轰破，已是真灵幻灭。
    但这头白虎生前绝对是恐怖的存在。
    “系统！”
    一声低喝，张伟运转标签透视，瞬间看透了这白虎身上的标签。
    活着的白虎他或许看不了，但死了的白虎却能一览无遗。
    【白震】【白虎一族第二任族长】【生前九品祖境】【生前古祖战力】【肉身不腐灵性不灭】【杀意战天】……
    看到这里，张伟身躯一颤。
    杀意战天……
    这为前辈竟然将杀意修炼到了这个地步，那道标签何其耀眼，就如同它身上的杀意一样，战天绝地，无所不聚。
    张伟仔细凝神，仿佛从身躯杀意之中看到了当初那头白虎，震啸苍穹，傲视古今的风采来。
    “好恐怖的杀意，死后千百万载依然凝聚不散，震慑一众怨念不敢靠近。”
    张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前辈身上的杀意简直是恐怖，即便相隔数百米，他依旧能感到那加在身上的感觉。
    就仿佛生死关头，有人对你起杀机一样。
    不过张伟更在意的还是那道标签。
    【杀意战天】，不知能否弥补一下自己现在标签的空缺。
    如今系统之中顶尖的标签没多少，大多都是从那些星空古兽身上扯下来的境界标签，要是他愿意，倒是可以很快组建一批修士大军起来。
    但建起来又如何，至少现在也发挥不了作用。
    “这个标签是否可撕？”
    “有些标签，人死道消，是没有用的，不过这头白虎的杀意已经练到这个地步，杀意不灭，可撕！不……”
    “可撕，那就好！”
    张伟这一刻欣喜若狂，也没听清系统的话，身形展开，朝那白虎尸身走去。
    三步……两步……一步
    不过眨眼，张伟便已是靠近了可撕标签的范围，就在他大手轻轻抬起准备撕掉瞬间，突然间那股杀意竟然化作一道实质般的攻击朝张伟蔓延而来。
    恐怖的杀意犹如一柄利剑，直刺张伟的识海。
    猝不及防之下，张伟识海如遭重击，阳神念头在这一刻也被这道杀意所震慑。
    “怎么可能？我不是要撕标签吗？”
    他疯狂的调动太易源道和阳神念头去镇压抵挡那股杀意，但那杀意滔天，连天地都可以一战，强如张伟此刻又怎能完全抵消呢？
    他的意识之中仿佛闯进来了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虎啸镇天，整得他整个人嗡嗡作响。
    杀意演化成了无数杀伐之术在意识之中横冲直撞，切割这张伟的意识。
    “怎么会这样？”
    张伟强忍住疼痛，心中问道。
    “杀意已经形成本能，能够自我反击，就算宿主能够撕掉这道标签，首先就要能够承载这道杀意的意志。否则，你连接近都做不了。”
    系统撕标签，只有接近了才能施展。
    而承载杀意的意志！
    那该是何等的意志？
    此刻恐怖的杀意宛如一道道无形利刃切割着他的意志，那并非肉体也并非灵魂上的东西，而是作用在意志层面的攻击。
    那种攻击已经超越了现世层面。
    肉体，灵魂，意志……三者乃是一体，但又彼此独立，意志决定着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的内心。
    比如坚韧不拔。
    至少张伟现在的意志可谓是坚韧不拔。
    但即便如此，那种疼痛也在磨灭着他的心智，杀意也在冲击着他的心灵。
    换做他人，恐怕早就变成白痴了。
    但张伟仍在咬牙抵挡。
    “区区杀意，就能让我臣服吗？我张伟自穿越而来，不敬苍天，不信鬼神，更不惧生死，杀意，又能杀得了什么？”
    一声低吼，张伟意志中仿佛有着一头白虎正在咆哮。
    正所谓，白虎坐堂，家破人亡。
    白虎本就是杀戮之主，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可眼前这头白虎，不仅仅是家破人亡，那种杀意，恐怕势要屠灭亿万苍生，方才罢休。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王。
    杀尽苍生，以杀止杀。
    这是那头白虎的道，张伟瞬间动容，从那一缕杀意之中领悟到了白虎的道。
    这不是为杀而杀，不是单纯的杀戮，也不是那种毫无理由的杀戮。
    以杀止杀，终究还是不杀。
    是的，眼前这头白虎并不喜欢杀戮，只是迫不得已，杀机四起，杀尽一切敌人，方才不杀。
    哪怕和苍天为敌，他杀尽虚空颤抖也在所不惜。
    “以杀止杀，的确，有时候，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你又守护什么呢？”
    张伟轻声问道。
    便在这时，那股杀意变得坚定起来，意识中那白虎突然间发出了声音。
    “以杀止杀，杀尽一切伤我族人之人，我族掌杀伐，却从不是为杀伐而生，杀戮只是手段，守护才是因果。龙族守护，白虎一族又何尝不是守护。”
    听到这话，张伟脑袋嗡鸣，若有所思。
    是啊，世间相传，龙族代表守护，但实际上五大圣族，又何尝不都是守护呢？
    玄武一族，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也是守护。
    白虎一族，以杀止杀，杀尽仇敌，亦是守护。
    还有朱雀，麒麟……
    五大圣族，为守护而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前辈留在这里，也是在等待守护。”
    意志中杀意瞬间消灭，那头白虎看向张伟，巨大的虎头上露出了一抹人性化的笑容来。
    “懂了，便好，等待许久，终见有缘人，我的杀意就交给你吧。”
    杀意消退，当张伟睁开眼，依旧还是那方天地。
    眼前【杀意战天】的标签依旧闪烁。
    便在这时，那【标签】突然间凝聚，化作一张虎皮落在了张伟的手中。
    虎皮之上还多了一个标签。
    【白虎圣物】【杀意战天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