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太长太尖,身后的狼似乎已经很不耐烦了,焦灼的用力,那指甲就直接轻而易举的划破肩膀的衣服留下好几道血痕。
愣神的苏城却没想什么“天啊,真的好危险”,他想的是“这狼挠了会不会生狂犬病”。
于是他由衷说,“兄弟,你这样真的好辛苦,贫道已经发觉你的存在自然不会回头,可你还要一直趴在贫道肩上——你看这样好不好,贫道站在这里不动,你再重来一次刚才的步骤,贫道保证立马回头。”
“贫道太理解你们这群妖怪了,作为一只狼,怎么能不搭人肩后就咬死对方——杀人怎么能没点儿仪式感呢!”苏城的小嘴叭叭叭的输出洗.脑,“你看,反正贫道跑的再快,难道比狼跑的还快吗?”
身后的狼妖能听懂苏城的话,于是迟疑的将爪子后挪,见苏城果然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意思,就将爪子极快的撤下,然后又瞬间搭了上去。
苏城是一个诚实的道士,答应了狼妖的话就肯定会去做,就见青年果然扭头看身后的狼妖,一双眼睛含情脉脉,映出狼妖此时激动万分的表情。
见苏城果然守信,狼妖大喜,遂张嘴咬了上去。
在离喉咙半寸不到时,腹部剧痛,然后就见青年道士嘴角挂着冷笑,一拳朝着狼妖的大脸砸去!
“滋啦!!!”
苏城的动作比狼妖更快,左手将一张符纸贴在狼妖肚子上,滋啦啦的声音震耳欲聋。
此刻雷光大起,整个黑夜此刻宛若白昼,风声因为雷光的爆炸呼呼大响,将观前半里尽数夷为平地,而苏城在五雷符产生功效的刹那一拳砸了过去。
左勾拳,右勾拳,最后一个上勾拳打了过去,狼妖还带着笑容的脸就被这样无情的践踏,然后在被打飞的片刻,青年温柔的摸在狼妖肚子上——并取走上面的五雷符。
狂风骤起,青年道士的衣袂翻飞,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负手在后,然后脚尖点在观门前的台阶上,牢牢护住身后的大门。
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什么多余的解释,青年就这么眉眼弯弯的站在那里,却好似一线开的天堑。
眉心的朱砂痣是这夜里唯一的绝色。
被打飞的狼妖显然是进气少,出气多,如果不是鼻息还很微弱,恐怕会被认成是死的。
“不许动!”在暗处观察的狼妖形成包围圈步步紧逼,为首的狼妖头顶还有些发焦,显然是刚才被狐妖带去的那道雷劈的。它的爪子里拿着那张狐妖用过的五雷符,“你要是敢动,我就拿这五雷符连带着你的观一起劈了。”
落师叔二人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最初给苏城的那张五雷符会落在狼妖手中——若是只有苏城一人有五雷符,那对付这群小妖怪自然绰绰有余,可对方也有五雷符,虽然五雷符不劈人,但要是使用者足够强大,执意要劈一死物,那自然也不会劈歪。
眼前的狼妖,显然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五雷符要么是直接贴在妖怪上用,要么喊“急急如律令”使用,可现在两个方法对苏城来讲都不是很有利。
刚才死的狼妖,不过是它们推出来试探苏城实力的牺牲品,所以才会选择执意要以一种方式杀人。
根据刚才的试探,狼妖们已经发现苏城只是有怪力的普通人罢了,如果没有五雷符,必然会被它们围攻而死。
若是对方真的劈了道观,那屋子里的两个睡的正香的人肯定会被连带着劈死或烧死。
苏城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发明了不透音的棉花耳塞给落师叔他们两个用,否则两个人现在早就惊醒了。
“你如果放下五雷符,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一条性命,”领头的狼妖不急不忙的蛊惑着,“毕竟与我们有仇的是落霞观的那两个臭道士——而你只是一个有些力气的普通人,根本不用掺和到这种事情来不是吗?”
“可贫道毕竟杀了你们的同伴。”苏城指了指那只死不瞑目的狼妖。
“如果它的命可以换来一张五雷符,那就是物超所值,”狼妖直起身子,那双眼睛泛着幽冷而无情的光,“放下吧,就连落霞观也在近日决定闭观,之后已经没有什么能拦下我们的了。”
它漫不经心的将脚下死去的狼妖踢开,用更为无情的语气说道,“偏安一隅、居于深山才是正确的选择,你以后会对这个选择无数次感激涕零的,道长。”
“那么,你可以告诉贫道你们为什么要把人变成动物?复仇,还是别的什么?”
“与你无关。”
道士用手按了按眼角,将身体微微侧过留出一条路。
“既然如此,那就请劈吧——贫道不会阻拦了。”
然后像是自暴自弃般叹着气,似乎对许多东西绝望透顶。
狼妖高举着五雷符上前,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
然后试图操纵五雷符里面的力量,只等雷鸣闪电呼啸而来。
苏城就站在旁边,丝毫没有什么要阻止的意思,反而是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等了良久……
“急急如律令!”
空无反应,天边万里无云,狼妖越念符咒,天上的乌云就越少。
乌云逐渐消散,露出硕大如圆盘的明月,皎皎的光辉映在丑陋的狼首上,将它变得更为迷惘。
为什么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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