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的三下鞭子是为了打断束缚青年的铁链,可那铁链已经勒进青年的皮肉,在打断的刹那也带出了点血肉。
他的背部虽然衣服还是完整的,原本白色的囚服此时满满都是刺目的血痕——大概是因为十字架里储存的代表光明的神力对黑暗种魅魔的伤害。
十字架是菲兹项链挂件的放大版,与挂件相互依存,是前任圣女留下的神物,里面贮藏着半神的部分神力。
漫步上前,绅士的手按在冰冷的十字架上,随意的取出里面储存的神力,接着那十字架就以极快的速度化为灰烬。
而后祂低头问[您还能站起来吗?——如果您想爬着和在下一起走,请允许在下去找一个合适的狗项圈]
小奥利特美目圆睁,露出浓烈的不满与怨恨。
看来对方似乎并不想当一只可爱的小狗,苏城对此感到十分惋惜。于是身体微微下蹲将趴在地上难以动弹的青年抱起扛在肩上,好像是在扛一袋砖头。
[快走吧,菲兹先生大概已经发现了——嗯?]
绅士明显感觉到肩上的青年似乎在咬着什么东西,连忙将他的头对向自己,用力撬开他的嘴——
果然里面满是鲜血,舌头处的伤痕还在流血,明显是被牙齿咬过——他在咬舌自尽。
[……]
从青年的眼神里,绅士明显读出下面的意思“被你带回去羞辱,还不如我现在咬舌自尽”。
[在下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也对羞辱玩弄你没有任何兴趣]
小奥利特明显是不信的,只是更为用力的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绅士的掌控,牙齿努力闭合试图继续咬舌。
没有办法,绅士只好随手将左手手套摘下,团成一团塞入金发青年嘴中,撬开铁门扛着小奥利特往外面奔跑。
由于菲兹已经察觉自己的存在,现在整个长廊都是危险的,随意走上两步都满是箭矢机关,更别提不知道什么时候菲兹自己就会在前面堵截。
白色的魔素在空气中凝结为极度密集的剑刃、光矢,或者是魔法球的形状,在整个只有一条路的宽阔长廊爆炸着。
轰隆的声响将周围的一切都带的震动起来,不时有碎石从上面滚落砸的人灰头土脸,绅士一边挥舞从地下面生长出的藤蔓将威胁力大的石块击飞,一边手飞快触摸那些剑刃,令蔷薇种子附身在上面并飞快生长,令那群东西自生自灭。
[真是……麻烦死了]
绅士的面具已经带有丝丝裂痕,身上更是破破烂烂 。在肩上的小奥利特此时情况也不算好,虚弱的趴在对方肩上,支支吾吾的被堵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小奥利特如蚕虫般扭动身体,同时舌头用力顶在手套上试图把手套顶出去。
手套没有汗水的咸湿味,可堵满整张嘴的感觉依旧是很难受的,刺激的令人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刚刚吐出一点儿,绅士有所察觉般狠狠打在他的身上[敢吐出来,在下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唔唔(混蛋)!!”
蔷薇花开遍整个长廊,在扭曲的藤蔓与光剑中绅士飞快奔走。如太阳般耀眼刺目的光明将整个长廊归于白光,而轰轰烈烈的爆炸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眼睛和耳朵都难以作为的情况下,几乎很难分辨自己身在何方,只好凭借感觉向远处奔跑,时不时还会被石头绊的踉跄,很快整个人变得格外狼狈。
刚才还在一而再再而三找死的青年忽然安静下来,湿湿的水花浸在绅士肩头,祂有所察觉,在危险中半是玩笑道
[如果你这是吐清水在在下身上,那就不追究你这次的无礼了]
小奥利特不明白绅士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
财产、权力、地位……这些东西早就离小奥利特远去,他从奴隶王国的帝王变为别人眼中的奴隶,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值得对方利用。
几经周折,他们终于走过堪称没有尽头的长廊,到达了一个完全封闭的墙处。
此时他们的身上已经满是伤痕,虽然绅士没有流血,但大概也应该是疼的。
祂随手布下一道厚厚的藤蔓墙,将后面追击的光剑阻拦住,同时将青年放在另一边肩膀上固定好。
[其实,在下是带你出去接受审判与死刑的]
“那不还是一个死吗?”小奥利特用手扣出手套,颇为自嘲道,“你又何必费这么大功夫救我?”
[你那肮脏的性命是用来接受法律审判的,不该浪费在别人的私刑上面]
真是个古怪的、死板的怪人。
不过似乎这样才是让他屡屡吃瘪、解放全国奴隶的先知呢。
“疯子,”小奥利特又重复着自己的评价,“疯子。”
除了疯子,谁会为一群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奴隶放弃大主教的优渥生活,选择冒险杀死黑暗主教、并与神明为敌?
[承蒙夸奖]
祂这句话似乎带着愉悦,同时抓住梯.子向上慢慢攀爬。铁质的杆子很滑,稍不留神就会滑下去——更别提此时祂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只好放慢步伐爬着。
苏城总觉得有些不太好的直觉,这一路确实困难重重,可却始终没见到菲兹身影。
一步,一步,虽然很慢,但极为平稳,最后终于到了出口的暗门处,伸手用力顶开!
外面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让人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刚刚探出头,就被什么东西砸在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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