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默默地将前后的挡板打开。
    傅成聿按住云苏的腰，让她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腿上。
    车子虽然很大，但空间还是有限，傅成聿人高腿长，云苏被迫坐在他腿上，觉得这车里逼仄迫人。
    “是，你一直很讨厌，以前讨厌，现在也讨厌！”云苏挣扎不了，被迫保持这暧昧的姿势，气着说道。
    傅成聿离云苏很近，他的长睫下的眼睛浓黑却又极亮，云苏看得很清楚。
    他勾唇笑了笑，说道：“云苏，你以前可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口是心非。”
    云苏冷着脸，闭上眼睛不看他，打开包准备拿出包里的手机给程森打电话。
    结果，包连带着手机都被傅成聿拿走，丢到了一旁。
    “以前，你说你很喜欢我，你爱我，我们两个的那些夜晚，你都忘记了么？”
    傅成聿强迫云苏看自己，抬手将云苏的脸掰向自己。
    “你也说了以前了，傅成聿，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云苏累了。
    傅成聿抿了抿唇，他不愿意。
    他冷酷俊美的脸隐在车内的阴暗里，只有一双眼很亮：“你再等我一些时间，可以么？”
    他冷郁清冽的声音说出这话时，像是命令，又像是乞求。
    不，这肯定是命令，怎么可能是乞求，傅成聿怎么会用乞求的语气和她说话。
    云苏也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五年，还不够么？”
    傅成聿不说话了，整个车子里的气氛低沉冷郁，他环抱住云苏，脸埋在云苏的脖子里。
    车子里很暗，傅成聿在暗处，就连云苏都看不到他的脸色。
    云苏的身体僵硬着，连开口询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兴趣都没有。
    只是两个人维持着这种姿势，时间久了，云苏的腿都麻了。
    只是，她无论是开口说什么或者是骂傅成聿，他都没松开她。
    好不容易才熬到司机把车开回小区。
    “傅成聿，我要下车，你再不放我，我报警了。”云苏再次开口。
    傅成聿没反应，云苏恼得推了一下他，结果这一次，却把他推开了。
    云苏看到傅成聿睡着了，他的长睫下投下一片阴影，在小区的路灯照耀下若隐若现。
    “解锁。”她收回视线，对司机说道。
    司机不知道该不该解锁，犹豫了一下，傅先生也没说不开，所以，他解锁了。
    云苏下车的时候差点因为腿麻而摔倒，稳了一下身形才稳住。
    出来后，她重重关上了车门，然后抬腿朝门禁处走去。
    等她走后，刚才还‘睡着’的傅成聿却一下睁开了眼睛，他偏头看着云苏的背影，眉眼深邃，显然里面一点没有睡意，他是清醒着的。
    一直到云苏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傅成聿才是按了按眉心。
    他让司机把车开去地下车库，然后想了想现在的时间，给雷蒙打了一个电话。
    雷蒙很快接了起来：“傅先生？”
    傅成聿的语气有些低落沉闷：“墓园那边都准备好了么？”
    雷蒙忙点头：“都打点好了，等云苏小姐去祭拜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云苏小姐的父母，云隆和苗书的‘忌日’了。
    她五年没有回来，这一次必定会带着小太阳，墨云寒，很隆重地前往，在这点上，不能出任何纰漏。
    “嗯。”傅成聿点头，又问：“方梅那边？”
    “方梅藏好了，云苏小姐找不到的。”雷蒙想了想，又说了一件事：“对了，前两天，小太阳和程森去了一趟亲子鉴定中心。”
    这事，他派去跟着的人查到的是程森带着小太阳去亲子鉴定中心，结果说自己担心老婆绿了自己，所以来查自己和儿子的亲子关系。
    这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报的名字是程森和傅明霆，而不是程森和小太阳。
    然后他也问了程森，程森说是小太阳要给幼儿园的两只猫做亲子鉴定，小朋友的请求，他不好拒绝。
    小太阳不好意思报自己名字，就报了小明霆名字。
    小孩子都有童真，雷蒙当时听了就觉得好笑，虽然觉得这事哪里奇怪，但也没多想，加上那时候正好手里事多，也就忘记和傅先生说这事了。
    现在刚好想起来。
    傅成聿一听，皱眉：“嗯？”
    雷蒙赶紧往下把这事打听来的前后因果说了一遍。
    然后，他笑着说道：“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人家两只猫咪是不是母子关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还要去亲子鉴定中心查，小太阳看着阳光聪明可爱，没想到也是这么天真无邪，到底是孩子。”
    傅成聿皱紧了眉头：“为什么要报明霆的名字？”
    雷蒙一愣，重复了一遍：“因为小太阳不好意思报自己的名字。”
    “那么，为什么是傅明霆？”傅成聿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雷蒙：“随便说一个名字不好么？为什么是傅明霆？”
    雷蒙倒是没有想过这么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小太阳和小明霆关系不好或者好？”
    傅成聿总觉得这件事哪里透出一股蹊跷来，他吩咐雷蒙：“你让人去查一下幼儿园里两个孩子关系怎么样。”
    “好。”
    挂了电话后，傅成聿也没下车，想了想，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他给小明霆打了一个电话。
    小明霆在傅老爷子那，此时正陪着傅老爷子看电视，一看到手机响，扫了一眼看到是傅成聿打来的，小脸上立刻绽出笑来。
    他从沙发上跳下来拿起手机接听。
    傅老爷子余光扫到了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爹地’两个字，哼了一声，却没阻拦。
    “爹地！”小明霆性子像傅成聿，沉稳又寡言，平时看起来也清清冷冷的。
    但是，接到自己爹地打来的电话，还是会很高兴，声音里都压不住的欢喜。
    傅成聿听到小明霆的声音，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
    他想到自己把小明霆放在老宅后，除了打过一次电话外，就再也没去看过他，心中生出一些愧疚来。
    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饿柔和了一些。
    “和太爷爷在做什么？”
    小明霆精致清冷的小脸上露出很淡的笑，但语气平静了下来，说道：“在看电视。”
    傅成聿嗯了一声，然后就没话说了。
    一大一小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傅成聿才是重新开口：“在幼儿园，你和小太阳关系怎么样？”
    小明霆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爹地联系他竟然是为了问小太阳的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