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高档娱乐会所,有专门的套房。
只是,这里的套房,多数带点情趣味道,傅成聿临时让人开了一间。
一进去,各种露骨的摆设,暧昧的灯光,加上怀里云苏的呢喃哼哼,空气里的暧昧一下就高了几度。
撩开前面的纱帘,傅成聿直接抱着云苏往房间里的心形床走去。
他的脸色很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弯腰准备将她放下。
可云苏却抱紧了他的脖子,他胸前的衬衫已经湿了一片,沾满了她的眼泪,她的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难耐的声音,显然已经意识不清了。
“云苏,松手。”傅成聿低温的声音显得波澜不惊。
可再平静的声线里,还是有一丝发颤。
云苏像是说不了成句的话了一样,只小声抽泣着,还在他怀里不停蹭来蹭去,这令傅成聿的身体越发僵硬。
记忆会骗人,感情也会骗人,可身体不会骗人。
与云苏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浮上心头。
年少时光时身体肌肤接触时的羞涩,确定恋爱之后第一次接吻的甜蜜,第一次坦诚相见时的紧张,第一次负距离时的刺激。
她抱着自己肩膀,疼了咬在他肩膀时的恼火,他在她身上不懂克制地留下青痕的愉悦。
历历在目,那些暗夜里充满爱的娇呼也仿佛在耳旁重现。
傅成聿的眼眸越发深沉,他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腹部的肌肉都收紧了,没有动。
就在这时候,傅成聿的手机响了,他有些费力地抬手看了一眼,是陆砺,他按了接听。
“阿聿,你和云苏一起掉坑里了?这么久没回来?”
陆砺的声音旁边还夹带着池天绪的碎碎念。
傅成聿看了一眼怀里的云苏,刚要开口,云苏第一次清晰地说了句句子:“阿聿,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委屈,难过,沙哑,带着一些属于夜色里的娇憨与慵懒。
电话那一端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还不等傅成聿说什么,陆砺直接挂断了电话。
傅成聿:“……”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便是凉如水的冷静,他开了口,嗓音依旧清冷。
“云苏,你清醒一点,我去叫陆砺过来。”
他松开了手,将她的手用力从自己脖子里拉下来,然后将她整个人裹进被子里。
傅成聿站在床边,背对着她,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去了卫生间在脸上冲了一把凉水,然后将门关上,敲了一根烟出来,点燃。
他夹着烟,靠在门边,面无表情地闭着眼抽了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睁开眼时,眼底依旧是浓黑如墨的神色,并没有减少半分,他直接将烟头在水池里掐灭。
然后拿出手机给雷蒙发了条信息让他查今晚的监控,然后他拿了一条毛巾,浸透了冷水,挤得半干,拿了转身走出去。
傅成聿重新走到床边。
云苏不知道被喂了什么,看起来浑身没什么力气,连他裹的被子都挣脱不开,就这个样子落到别人手里的话……
傅成聿将毛巾敷在她脸上,低沉冷温的声音同时响起:“云苏,你最好快点清醒过来,否则, 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不保证。”
他的态度很差,起伏的情绪像是在掩饰什么。
云苏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昏暗橘色的灯光下,傅成聿冷肃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就像是一座雪山一样,任阳光如何温暖,都不能融化他。
云苏分不清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不知今夕是何年,周围的昏暗让她以为现在是在那一年,那年她被关在幽暗的房间里的时候。
晚上喝的酒加上酒里的药,令她的情绪忽然就崩溃了。
“阿聿,你为什么要她不要我?”她瞬间哭出来的音调沙哑而清晰, 控诉着他。
傅成聿没说话,也没做什么,只是站在床边,好像只是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
云苏更崩溃了,身体里的灼热被她的身体下意识遗忘了,常年吃药,令她本就与一般人不一样。
她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她究竟比我哪里好?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比不上她短短几个月?”
云苏说着,捂住了眼睛:“救救我,谁来救救我……阿聿,救救我。”
听到‘救救我’这三个字,傅成聿才有点反应,他坐在床沿口,压住云苏颤抖的身体。
云苏被他一碰,像是弹簧一样,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傅成聿都差点没压住。
她在床上剧烈挣扎起来,还在发抖:“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我不要……傅成聿都不要,我也不要!”
说到他的名字时,云苏尖叫了起来,像是发疯了一样。
“云苏!”傅成聿压着嗓音叫她。
可是云苏听到他的声音,眼睛睁大了一些,叫得更加惨烈了,又哭又笑的。
“傅成聿不要我,傅成聿不要我了,哈哈哈哈哈,我也不要他,我不要他!”
傅成聿听懂了一大半,她不要他,他的手收紧了一些, 抿紧了唇:“云苏,清醒一点!”
云苏看到眼前放大的傅成聿的脸,眼神安静了下来,她脸上的毛巾早就甩到一边了,药性和酒让她脸很红。
“阿聿,抱抱我。”她张开双手。衣领便袒了开来,衬衫扣子彻底崩开了。
傅成聿眼皮一跳。
云苏已经起身抱住了他,她此时的状态很不对,疯疯癫癫的,陷在自己的情绪和世界里,又遭受酒液和药物的驱使。
她仰起头,去亲吻傅成聿的耳朵。
酥麻的感觉瞬间流过全身,这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云苏清楚。
这个时候,云苏忽然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她紧紧抱着自己,胸口紧贴着他。
傅成聿的脸色紧绷着,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击溃,他一下压下去,压住她肩膀,他亲上了云苏的唇瓣。
正要加深,却听到她声音里的痛苦散去,全身放松一般喊道:“云寒……”
空气一下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