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月光,走近了,他才看见他脸庞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好。
竟觉得男人美若神祗,完美得无可挑剔。
浑身气息优雅而矜贵,一身整洁而贵气的白色西装,和一身如神一般高贵典雅的气息……
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个人。
在他的认知里,似乎只有南宫云墨那个混蛋,有这种叫人恨得牙痒痒外貌资本。
等等,南宫云墨!
蠢金在男人走近的某一瞬间,看清了那张绝如画仙的容颜。
瞬间从沙发上炸了来!
这不就是南宫云墨吗?
他吓得脑子短路了两秒。
然后抬肉呼呼的小手,狠狠揉了揉眼睛。
眼花,一定是眼花!
他再狠狠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还没消失?不是幻觉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蠢金彻底惊悚了!
“你你你……”
他指着他结结巴巴,脑子短路一句话都说不出。
眼前。
一身月华似练的男子,微微低下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然后抬手,食指放在唇边,朝他做了个噤声的举动。
接着一双墨绿色的眼波光流转,落在了床上的少女身上。
意思十分明显。
她在睡觉,别出声。
蠢金这才意识到,连忙捂住了嘴。
两年来,帝若歌可是越来越不容易睡着了。
从来都是浅眠,浅到一丁点儿的动静都可能惊醒她。
他可不敢出声。
只是仍然睁着碧绿色的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他。
他到底出现在这里的?
不对不对。
重点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虽然,他的蛇宝宝们有传消息回来。
说是南宫云墨彻底反了王后,夺回主权。
但是,这不是过了两三个月了吗?
蠢金都以为这小子把帝若歌忘了。
他哪里会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直接杀进了这丫头的房间!
南宫云墨没有理会蠢金童鞋心的震惊。
他看了眼前的小男孩一眼。
似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识破了他的身份,他眼除了转瞬即逝的诧异以外没有其他。
然后看着蠢金,抬手,指了指衣橱。
极美的唇动了动。
吐出两个无声的字:进去。
蠢金:“……”
他看了看衣橱,又看了看沙发。
他为什么要进去啊!
里面哪里有沙发舒服!
蠢金很有骨气的摇摇头。
抬脑袋,倔强的看着南宫云墨。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僵持了好几秒钟。
男子修长尊贵的身子始终站在床边,静静看着他,脸上没有多大表情。
一张绝无双的脸庞背着月光晦暗不明。
幽深的墨绿色眼,更看不出半点情绪。
蠢金就这么被盯了几秒。
然后彻底败下阵来,脑袋一耸。
“好吧……”
认命的抓毯子裹在身上,跟条虫一样,慢吞吞往衣橱走去。
肉呼呼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小身板看来孤单又可怜。
但云墨殿下一点同情都没有,在他进去后,便收回了目光。
昨晚都在里面睡得那么好。
今晚就应该进去。
黎穆那个男人莫名其妙跟在小乖身边就算了,他这条蠢蛇来凑什么热闹?
是个雄性就算了,还变成了人形?
放一个异性在帝若歌房间里同吃同住,他南宫云墨还没那么大方。
他收回思绪,将目光重新放在床上的银发少女身上。
只见她一头银发如月华般披散在床上。
小脸精致,宁静美好。
他的目光也跟着在刹那间,柔和了一片。
南宫云墨脱了外套,放在一旁。
轻轻上去,扯开她被子,把她拥入怀。
柔软的娇躯入怀,她身上叫他安心的奶香味袭来。
让他一颗心都安放回了原位。
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下一秒,他便蹙了眉。
轻轻摸了摸怀里小人儿的脸庞。
指腹一直落到她脖子上,在领口处探了探。
不出意外,一片冰凉。
帝若歌睡梦感受到打扰,皱了小眉头,抬手拍开了他。
南宫云墨目光一顿,放了下来。
然后拧眉,抬头看了眼四周。
从进来就觉得她房间温度低得出奇。
这小东西,平时开空调都开这么低?
真是一点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南宫云墨心里憋了一团火,除了生气她自己不爱惜自己,更多是自责。
手拉过棉,把她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低头,惩罚的亲了亲她小鼻子。
帝若歌不适的嘟囔两声,在那里哼唧哼唧,倒是出奇的没有醒过来。
南宫云墨无奈叹了口气,床下去,直接把空调关了。
打开落地窗,让空气流通。
外头清淡的风闯入屋内,清凉,又不至于寒冷。
他重新躺下去,把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下巴抵在她头顶,虔诚的吻了吻她银白色的发丝。
半眯着的冷清眼眸,写满了对怀里人儿的怜爱。
在若隐若现的月华下,流光溢彩。
十几秒后,帝若歌似有所觉,伸出细白的小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更昨晚一样,无意识间,透露的都是对他依赖的动作。
这让南宫云墨心微动。
不自觉升了一丝丝的小奢望。
其实,她是不是,也没有那么排斥自己呢……
但理智告诉他,那不可能。
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弥补得了的。
是他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夜愈发的浓,天愈发的黑。
昏暗的光影,传来男人的轻声叹息。
他眼波光潋滟,落在了她无名指上的指环上。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靠近,平日隐身的指环此刻现出形状来。
在月光下流动着神秘而奢华的波光。
南宫云墨眼神柔软一片,把自己的手放在她小手上,轻轻握着。
两个指环在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在黑暗,尤为显眼。
光华照入他冷清的眼,万丈璀璨。
他在黑暗之盯着看了许久许久。
才收回目光,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
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吻着,细细密密的吻,没有放过任何一寸。
手仍然放在她手上。
他想,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底气了。
蠢金躲在衣橱内,悄悄咪咪的开了一小条缝。
眯着一只眼,偷偷瞄着外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