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这次的任务，你需要低调。”昂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惹出什么乱子，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很好惹的人，出事学院替你处理起来会有点麻烦。”
    “校长的意思是学院还能兜得住咯？”叶晓说。
    “算是吧，卡塞尔学院在混血种社会中还是有点分量的。”
    昂热说。
    “好了，下面是校长亲自授课的时间，是时候告诉你一些关于混血种社会的知识了。”
    “荣幸之至。”叶晓说。
    “在白王血裔出现之后，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卡塞尔学院并不是唯一的混血种聚集地。”
    昂热说。
    “事实上，混血种分布在世界的不同区域，龙族血统随着婚姻走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比如说你和楚子航，路明非都来自中国，凯撒来自意大利，零来自俄罗斯......”
    “直到如今，我们依旧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混血种，也许十万？二十万？或者更多？总而言之，混血种的体量远比卡塞尔要庞大，被选拔进入卡塞尔学院的只是混血种中很小的一部分。”
    “而其他的混血种，因为血之哀的远古，他们终究会互相吸引，组成一个依附于人类社会的子社会，就像现在你所看到的的一样，这个拍卖会会场的所有人，都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混血种家族。”
    “正跟你之前所说的一样，混血种只是一群流着龙血的人类，所以混血种社会跟人类社会一样有着类似的社会准则。”
    “卡塞尔学院的前身是秘党，秘党的宗旨是杀死一切纯血龙族。但是并非所有混血种都抱有这个理念，更多的混血种游离与这场战争之外。他们对龙族憎恨，但也不认为自己站在人类这边。他们自命血统优于人类，是介于人类和龙类之间的‘第三种族’。因为龙血的远古，他们衰老得比人类要慢，因此对时间的概念也相对不太敏感，这些人有的可能在上世界中期就很活跃了，所以他们之间流行的还是浮华的老芝加哥风格。”
    “跟不上时代进步的人一定会被时代淘汰。”叶晓说。
    “也许吧。”昂热把话接了过来，“但他们中的有些家族已经再这个世界存续上千年，积累的财富和权势都很惊人，但因为立场不同，他们未必支持我们。”
    “总之，这就是混血种的社会，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想法，彼此之间需要沟通交流，拍卖会就是他们的社交方式之一，还记得传说中龙最大的癖好是什么吗？”
    “抢公主...”叶晓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给屠龙英雄当背景板。”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昂热有些无欲，“是黄金，传说中龙热爱手机贵金属和宝石，它们趴在黄金上睡觉。”
    “那他们肯定经常落枕吧，黄金上睡觉，想想都硌得慌。”叶晓面无表情地说着胡话。
    “你能不动不动就说胡话吗？”昂热问。
    “跟路明非学的，我们之前交流就是这样的。”叶晓耸耸肩。
    “好吧。至少得区分一下场合，我可是在很认真地传授知识给你。”昂热说。
    “好吧，我尽量克制一下。”叶晓叹了口气，“您继续吧。”
    “了解过龙族的炼金术吗？”昂热忽然问。
    “嗯......了解过一点。”叶晓犹豫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诺顿在尼伯龙根之中设置的那个炼金法阵，然后点了点头。
    “龙族是研发出炼金技术的种族，而炼金就是工艺学的极致。”昂热说，“所以龙类往往痴迷于艺术品，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书上随处可见。而混血种遗传了龙族这种癖好，顶级收藏夹里有一大半都是混血种，当然这些人的名字你不可能从收藏夹杂志上找到。”
    “嗯，一群艺术家，同时又是一群流淌着龙血的暴力狂，想想就觉得矛盾。”叶晓说。
    “混血种本来就是一群矛盾的集合体。”昂热说，“好了，授课结束，接下来就是你随意发挥的时间了。”
    “你的牌子是17号，你的生日，接下来的时间如果你看到中意的藏品也可以拍下，我为你申请到了一百万美元的拍卖额度，这一百万你可以随意使用，拍卖到的藏品你也可以自己收藏。”
    “哇哦，校长这么大气的吗？”叶晓有些意外。
    “不是我出的钱，是我动用校董会的资金送给你的，算是对你屠龙的奖励。”昂热说，“不过这一百万你只可以在这场拍卖会上花，拍卖会结束后会被诺玛重新收回学院的账户。”
    “无所谓，我对于钱和艺术品都没什么需求。”叶晓说，“不过我对校董会的态度有些意外，从夔门回来以后校董会便一直在针对我，现在却能拨出一百万美元的奖励给我，这前后似乎有点矛盾。”
    “是我提出的这个方案。校董会的其他人也没有拒绝，调查你的底细是一回事，奖励你杀死龙王的功绩又是另外一回事，校董会的人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做事也有自己的规则和底线。”昂热说。
    “校长你就是校董会。”叶晓提醒了一嘴。
    “额，是的。”昂热愣了一下，随后正声道，“好了，拍卖开始了。”
    叶晓点点头，昂热也不再说话，双方把目光都转移到拍卖师面前的拍品上去。
    一件，两件...直到第六件，叶晓一直都没有举牌，而拍品的起拍价也从最初的二十万升到了九百万，这时候叶晓才意识到学院拨给自己的一百万美元在这里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第六件拍品是一件中国清朝时期的瓷器，是当时的制瓷工艺的巅峰，内务府制造的皇家用品，名为清乾隆洋彩锦上添花万寿如意葫芦瓶，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值钱，而它的最终成交价也确实刷新了这场拍卖会的记录。
    一千八百万美元，真正意义上的天价，相比起来，叶晓的一百万美元根本不值一提，也就是这时候叶晓才明白为什么校董会愿意拨这一百万美元给他。
    他们是打定了主意，估计叶晓压根就花不掉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