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九梨端起那只瓷碗。
她满腹柔情地看了他一眼,在跨过门槛的瞬间,掩在眼底的冷意再次涌现。
“砰——”
东厨的房门蓦然关闭。
围在灶边偷懒的几名家厨及小厮,在瞧见立在门边的那道身影时,纷纷怔愣了一下。
“暗九,王爷用过膳了吗?”管事的中年男子从木凳起身,神情不见半分慌乱。
他走到她身旁,欲要去接那只碗。
但右手刚伸出去,一把出鞘的长剑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今日的早膳,何人所做?”九梨逼视着那双浑浊的眼,嗓音愈发冷冽。
她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让管事的灵魂随之一震:“是、是芳厨娘所做。”
九梨将视线落其后方。
她一脚踹中管事的腹部,待他倒地之时,亦走到了那位芳厨娘的身侧。
“早膳的毒,你下的?”
一听见‘毒’这个字,芳厨娘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她感受到脖颈传来的冰凉触感,动也不敢动:“老奴怎敢加害王爷?定是误会,误会!”
“是吗?”九梨的手腕稍稍用力。
她看着对方脖颈出现的那条血痕,低喃:“芳厨娘,我最不喜旁人欺我。”
芳厨娘的裤裆都湿了。
她两手撑在灶台边,连看都不敢看她:“老奴不曾说过半句假话!你莫要听信奸人之言啊!”
“何人指使你的?”
“无、无人指使。”
九梨轻笑一声。
她漫不经心地倚靠在灶台上:“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小儿也到束发之年了罢?”
芳厨娘的呼吸一滞。
她抬起头来,惊慌地握住九梨的手臂:“暗九,老奴求您,莫要伤及无辜啊!”
“我给过你机会。”
九梨一剑割破她的喉咙。
她嫌弃的看向淌在地面的黄色液体,用那把沾了血的剑,指着蹲在一旁的管事。
不过一个动作,管事便不打自招了:“毒就是芳厨娘下的,她是端王府的人!”
“那你又是谁的人?”
“奴才忠于王爷,不敢背主!”
九梨执起灶边的刀,朝他身后掷去。
她睨了一眼吓得满头大汗的管事:“若你当真忠心,便将东厨里的细作,指认一遍。”
管事嗫嚅了两下唇。
他顶着压力,望向执剑的女子:“奴才刚从乡下探亲回来,不知他们是为谁卖命。”
九梨兴味地挑了挑眉。
她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指向角落的几人:“为他人卖命者,此刻离府还来得及。”
听见此言,家厨们面面相觑。
始终没有一人,敢往前迈出半步。
许是看出他们的担忧,九梨再度开口:“阿九绝不为难离府之人,更不会伤及无辜。”
“你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
一个胆子稍大的家厨,在几道视线之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紧张的打开那扇房门,见九梨毫无反应时,不由得庆幸他赌对了。
见状,其余家厨亦跟着相继离开。
到了最后,诺大的东厨仅剩两人。
九梨掀了掀眼皮,看着还蹲在一旁的管事:“你不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