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曜不可避免的怔了怔。
    他们在一起将近半年，每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从来没有越界。
    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敢。
    而是，他希望第一次能留在他们成为合法夫妻的那天，所以再难受都会选择忍耐。
    “阿曜，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九梨两手撑在被褥上，唤回他不知飘向何处的思绪。
    “梨宝，不可以。”
    迟曜鼻端的呼吸有些重。
    他不再去看那双勾人的眼眸，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两只脚上，悉心擦拭着每一处。
    “阿曜，我不喜欢你拒绝我。”九梨绷着脚背，若有似无地触碰他的脖颈。
    她所带来的那阵痒意，让迟曜的背脊都僵了，就连攥着毛巾的手亦跟着越收越紧。
    他坚守着那份理智，像是在与困在心中的猛兽，做最后的斗争：“这件事不一样。”
    “我不管。”
    “梨宝，你别这样。”
    九梨曲起两只脚，不再碰他。
    她抚了抚着肩前的发丝，绕起一缕在指尖上把玩：“阿曜，你今晚去睡沙发好不好？”
    “不好。”
    这次，迟曜回答的很快。
    他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桌子上，从床尾爬到床头，揽住她的腰：“姐姐，你别赶我出去。”
    九梨不吃这套：“谁让你不乖？”
    “我很乖了。”
    “那你跟不跟我炼？”
    “......”
    迟曜微微叹了口气。
    他覆到九梨的耳畔，鼻端的呼吸喷洒在那片绯红的肌肤上：“姐姐，我没买那个。”
    九梨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横坐在他的双膝上，轻触碾磨着那张薄唇：“楼下不是有二十四小时的超市么？”
    “马上春节了，他们都关门了。”
    “那就不用。”
    “什么？”迟曜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看向怀里的小妖精，紧张到连语速都加快了不少：“姐姐，你别拿身体开玩笑。”
    “现在很安全。”
    “那可不一定，万一你......”
    九梨不想再听他废话。
    她强势的堵住那张薄唇，一心想的都是，该如何把丢失了许久的主导权给找回来。
    室内的空气在霎那间变得稀薄。
    困在心底的猛兽，在一道浅吟传入耳畔之际，破笼而出。
    迟曜仅剩的理智，悉数被吞噬。
    他抬起眼帘，看向朝他伸来魔爪的少女，眸色一点点的沉下去：“姐姐，喜欢吗？”
    “喜欢。”
    九梨吮住他的耳垂。
    她放肆的欺负他，一向只图眼前的快乐，压根儿不管其他：“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这样的挑衅，迟曜哪里忍得了。
    他掀开被角，一个翻身带着她躺了进去，将那份旖旎藏在了只属于他们的空间里。
    钟表的时针指到一。
    那阵儿奇怪的声音还未消失。
    钟表的时针指到三。
    浴室才响起了哗哗地流水声。
    钟表的时间指到六。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相拥在一起的那对男女，尽享欢愉之后，终是抵挡不住困意，疲惫的进入了梦乡。
    几缕凛洌的寒风，悄然溜进。
    它们拂过床角的那一地狼藉，吹散了那抹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暧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