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没见过这么憨的人。
她往前迈出半步,把手伸出去,抿着唇撒娇:“川哥,你就不能帮人家揉一下吗?”
“我......”
“汪!汪汪!”
一条黑狗,从他们面前蹿了过去,直奔那棵树,准备去吓吓那俩鬼鬼祟祟的男女。
不过几秒,就听见刺耳的尖叫,响荡在这片苞米地里,让队民们扯着嗓子就开骂。
谢川被吵的烦了。
他握着那只手,把人拉到另一棵树底下,揉了大半晌:“回去就早点休息,别喝凉的。”
“嗯。”九梨没再折腾。
她心满意足的拧着袋子,在转身之际突然冲过去抱了他一下:“川哥,你人真好。”
谢川傻了。
他清晰的感觉到,属于女人的温软身子,鼻尖仿若都快喷火了,就连脑子都是嗡的。
如果,如果不是她走的快。
他恐怕就会失去理智,把人拽回那苞米地里,弄出点啥事儿来了。
谢川攥紧拳头,直直盯着那道娇小的身影,等她消失在眼帘,才迈开艰难的步伐。
他不断提醒自己,他配不上她。
甚至,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归咎于是她的新鲜感,等她玩够了也就差不多了。
这么想了一路,他的心也在回到村尾的时候,彻底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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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啊,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外头瞎逛什么,也不怕被人嚼咱们知青的舌根。”
王招娣一见到九梨进屋,就拉着旁边的吴宝珍开始阴阳怪气了。
倒不是跟她有什么仇,就是觉得她在外人面前落了自个儿的面子,才一直对她不满。
“招娣,她也只是闲着无聊,又不是跟哪个男同志......”吴宝珍压低了声,没把话说完。
但落在王招娣的耳中,就足够令她浮想联翩了:“说不好啊,人家就是跟男同志哟。”
“你今天没出去?”九梨的视线落在吴宝珍身上,愈发不解。
她没记错,先前躲在树底下跟人亲嘴儿的男同志,就是下午收了对方罐头的那位。
由于天色太暗,女同志的脸也没看清楚,但见人穿了条裙子,她还以为是吴宝珍。
“傍晚出去逛了会儿。”吴宝珍一提起这事,脸蛋子就莫名红了。
她看向自个儿的小腿,想起孙同志给他揉捏时的温柔,嘴角的笑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王招娣拐了一下她的手臂,没忍住打趣道:“宝珍,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个男知青呀?”
“哎呀你别说了!”
“你看你的脸,都红透了。”
“......”
九梨挑了挑眉。
她把手里的袋子锁进柜子里,意味不明道:“这队里的男知青,也不见得是好的。”
“那也比乡下人好。”王招娣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觉得她这话说的可讨人嫌了。
“你看不起乡下人?你家祖祖辈辈难道就没一个乡下人吗?”
“这是有没有的问题吗?再怎么说知青也是受过教育的,你看队里的那些男同志,除了干活儿还能干嘛?”
九梨讥笑一声:“勤劳是很可耻的事吗?如果只知道聊诗和远方,只有等着被饿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