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暗自松了口气。
他举起啤酒罐跟对方碰了一下,似无意的将话题转移了:“萧哥,你们这回是真的要分了吗?”
周霆萧:“嗯,太累了。”
就算他再如何喜欢她,也经受不住她一次又一次的无理取闹,以及不留半分情面的咄咄逼人。
他想要的,不过是在感到疲惫的时候,有一个能让他安宁舒适的港湾。
但明显,她是给不了的。
“分了也好!”沈麒再次插了句嘴。
他的嗓门儿拔高了些,就差没有拍手称快了:“萧哥,喜欢你的那么多,你又不是非她不可了!”
周霆萧没反驳。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将心底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彻底压了下去:“不说那些了,我们先喝。”
“成,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
夜幕低垂。
冷白色的月光夹杂着吊灯的光芒,洒落在躺满了空酒罐的地毯上。
对立而坐的三个人,在这弥漫着酒水香气的客厅里痛快畅聊,时不时还发出了几道笑声来。
“沈麒,你给谢燃当保姆多久了?”有些醉意的周霆萧,盯着他身上那件围裙,莫名觉得好笑。
沈麒打了个酒嗝,双眼迷离的抬起手,朝对方比了个零:“我下午才搬来,明天见正式上岗了。”
“你怎么想起当保姆了?”
“我跟梨姐学的。”
听见这句‘梨姐’,周霆萧莫名地又想起了那张脸,就连她的一颦一笑都在脑海中变得越发清晰。
他望着头顶的吊灯,忆起他们曾经相处的时光,唇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你们最近见过?”
“对啊,她跟咱哥住在一起的。”
“住一起?”
“嗯,他们在谈......”
沈麒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从洗手间匆匆跑来的谢燃,给捂紧了嘴,让他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
“萧哥,你别听他瞎说。”
谢燃吓得后背都快沁出一层冷汗了。
但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用只为淡然的语气,去圆那个话:“梨姐现在搬到予哥对面去了。”
“搬家了么?”周霆萧挑了挑眉。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散发着鹅黄光芒的吊灯上,并未察觉到不对:“我以为,她还住在原来的地方。”
“嗯,前段时间搬的。”谢燃一边回答,一边往旁边的傻子嘴里塞薯片,借此来堵住他的嘴。
周霆萧沉默了片刻。
他收回视线,将手里剩下的最后半罐啤酒给喝光,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很久没看见她了。”
他突然,很想她。
很想抱着她,感受她给予的温暖。
“萧哥,你喝醉了吧?”谢燃见势不妙,那颗刚落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就连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勉强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家?”
“不了。”周霆萧扔掉酒罐。
他无法忽略那抹快要将他吞噬的思念,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穿好一旁的外套:“我去找梨梨。”
话末,谢燃的呼吸都变得不通畅了。
他动作极快的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臂:“萧哥,马上快十一点了,你还是明天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