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羽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这滕龙丹是四品丹药，一共十八味灵药，相辅相成，灵药是没有问题的。
    但王粲的改进点是想让滕龙丹的药性增强，又减少灵药种类，这样才能降低成本。但他实验了多次，依旧不成功。
    研究或改良丹药，本来就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有时候靠运气。
    王粲偏偏急于一时，不成功也正常。
    萧清羽虽然有了点想法，但也要实验才能知道。运气好三五次，运气差或许一两月也说不定，这并不能缓解燕家目前的近况。
    “二长老，依我看，不如换一种丹药炼制？”萧清羽说道。
    “换什么？”
    王粲黯然摇头，“若是还有其他适合的丹药，老夫用得着死磕这个吗？”
    燕家现在需要的是一种效果明显的丹药，还要独家，才能将流失的客户吸引回来。光靠以前那些，别的灵药铺也有，燕家根本没有竞争力。
    萧清羽淡淡一笑：“二长老，稍等。”
    她走到另一侧，拿起桌上的纸笔写起来。
    片刻，她拿着写好的东西回来，递给王粲道：“二长老，你看这个丹方如何？”
    王粲脸色有些异样，但还是接过丹方，一看之下，心头一动。
    他快速看了下去，越看呼吸越重，看到后来，脸上的晦暗之色已经消了大半，眼中隐隐亮起了光彩，不断地点头：“好，好啊！这丹方好，一共十二味灵药，全都是三品以下的，成本低，但效果却是……太惊人了！”
    “萧姑娘，这……”
    王粲激动地盯着萧清羽，不敢确定自己猜想的是事实。
    “二长老，这是我以前研究的一味丹药，叫黄龙丹，集疗伤和恢复于一体。虽然它比疗伤丹的治疗效果逊色一分，比起回灵丹的恢复灵力也差了一点，但它却是双重效果，吃一颗就等于同时吃了疗伤丹和回灵丹，效果就远远强多了。”
    王粲猛点头，他也是看到了这黄龙丹的双重效果而震惊。
    市面上的丹药，大多都是单一效果，要么治疗伤势，要么缓解疼痛，要么恢复灵力。
    像黄龙丹这种双重效果的有，但只能勉强有一半效果，远远不如黄龙丹。
    萧清羽勾了勾唇，淡笑道：“如果这丹方交给二长老，能否缓解燕家的状况？”
    “这……萧姑娘，你的意思是……”
    王粲听懂了，但他不敢置信，这天大的好事竟然从天而降？
    只要燕家有了这丹方，凭借他和家族十多位炼丹师，立马就能开炉炼制，最快明天就能送到百草堂售卖。如此好的效果，这丹药绝对能一炮而红，燕家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王粲激动起来，立马道：“萧姑娘，若是你能割爱，将这丹方卖给燕家，老夫……老夫代家主做主，愿意用一亿灵石购买。”
    刚说完，他还觉得不够，萧清羽这张丹方可是雪中送炭，不是钱能买到的。
    “另外，我那份太清玉华丹的丹方，也借给萧姑娘抄录一份，算是老夫感激萧姑娘，帮了燕家的大忙。”如此，王粲才觉得勉强差不多了。
    萧清羽笑了起来：“那多谢二长老。”
    成交！
    她就喜欢和二长老这种做事干脆，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打交道。
    燕家的人都不错，家风很好，从燕少烜和王粲的为人处世就看得出来，值得一交。
    ……
    九岭峰，矿洞。
    楚怀殇已经带人在这里整整三天了。
    原以为很快处理好事情，就能赶去和清羽汇合，哪知……矿洞的事情一波接一波，越发严重起来。
    塌方的矿洞已经处理好了，死了三个矿工，救出来八个，问题不算严重。
    但随即发现了矿洞深处，蕴含着大量的极品孔雀石，楚怀殇开始还以为是因祸得福，哪知道才开采了半天，又出了事。
    负责这条矿洞的一个矿工，不知何故突然狂性大发，抄着鹤嘴锄就杀死了几个同伴。
    在制服他的过程中，又有两名矿工发狂，双眼变得血红，突然袭击旁人。
    好在众人都有了警觉，楚怀殇也在，迅速制服了发狂的矿工，驱散众人，隐约察觉到可能是矿洞出了问题。
    站在矿洞中，楚怀殇感知着周围，果然有一股怪异的力量，不断地侵蚀着他。
    他修为高深，这股力量对他几乎没什么效果，但那些矿工都是普通人，顶多力气大点，根本抵挡不了这股力量，难怪会出问题。
    “回去禀报祖爷爷，就说矿洞里有点事，暂且封锁，我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少公子！还是算了吧？”
    一个矿洞的监工担心不已地道：“这矿洞太危险了，以前就出过一次事，说不定是那魔人的鬼魂在作祟，万一伤到了少公子……”
    楚怀殇哪会惧怕什么魔人的鬼魂？
    他淡淡道：“无妨，照我的话做，回去禀报祖爷爷就行了。”
    “是，少公子。”
    监工无奈，又看了一眼矿洞深处，打了个寒颤，只能赶紧离开了。
    周围的声音渐渐淡去，矿洞里除了楚怀殇，没有其他人。
    矿洞里光线黯淡，原本闪耀的孔雀石也变得阴诡，犹如一只只眼睛，阴森森地盯着楚怀殇，闪着妖异的光芒。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怀殇眼瞳一暗，一步步朝矿洞深处走出。
    他想起了母妃告诉他的事，他的大舅舅就是因为矿难导致死亡，当时说的是突现魔人，引发了事故，具体如何已经不得而知。但他现在越发肯定，只怕两件事有关联。
    矿洞幽深蜿蜒，楚怀殇终于走到了尽头。
    那股怪异的力量越来越明显，带着一股阴毒的力量，充斥在周围。
    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怀殇放开神识，一点点搜索，片刻后，他看着脚下，发现了一点异常。
    “这下方，似乎是空的……好像有一个空间？”他不太确定，这里是矿洞的深处，大约已经处于地下深度十丈左右，如果下方还有个空间，又有多深，是怎么形成的？
    有什么东西埋在下面？
    灵力闪耀，包裹了楚怀殇的拳头，他看着脚下，忽然发力，狠狠的一拳冲下。
    轰！
    整个矿洞剧烈地摇晃起来，无数碎石散落。
    楚怀殇身体周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壁障，碎石根本不能靠近他，他脚下一空，忽然塌陷，轰的一声，无数的碎石泥土坠落下去，连同洞壁顶端的石头，全部落了下来。
    一股幽幽的冷气，从下方冒了出来。
    楚怀殇悬浮在半空，看着脚下漆黑的一片，一个巨大的深渊犹如黑洞洞的巨口，仿佛要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