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彩云说完,林望原本堆满笑容的脸,瞬间拉长得跟驴脸一样。
“谁让你进来的!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出去!”
不顾元菊和林彩云的脸面,林望直接怒喝三声,丝毫没有一丝亲情而言。
“你个老东西!喝点儿酒就发疯,女儿是来给你过寿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元菊把他往卧室推搡。
“什么过寿,我看是来要钱的还差不多!”林望丝毫不顾及女儿的眼泪落下,破口大骂。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给她偷偷送了多少次钱,偷偷送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上门要钱。
没有!就算打发叫花子,也没有给你的,你给我滚!从我家里滚出去!”
面对父亲的怒斥,林彩云再也止不住眼泪,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就是回来看看,不是来要钱的!”
“还回来看看?放屁!我看你就是来要钱!”林望讥讽道。
不等他说完,元菊用力推他进屋。
“行了行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少说两句!”
即便被推到里屋,林望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
“这次还带着那个废物一起过来,怎么?想借着人多,在我面前卖惨啊?赶紧从我家滚出去!看见你们就烦!”
砰!
元菊一把把门关上,林望的声音也随之隔绝。
“闺女,你别生气,你爸就是这样,在家里连我和你弟都骂,他这是再生你气,气你四年了都没回来看过他。”
结果下一秒房间门又被打开,林望站在门口破口大骂,“放屁!我什么盼她回来了?让她赶紧带着废物男人和那个野杂种滚蛋!”
“你少说两句!”元菊起身把他拉进房间,关上门。
房间外,林彩云已经哭成了泪人,趴在冷枫里嚎啕大哭。
小念云也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可怜兮兮地哭着,“爸爸,我怕,念云不要那个坏老头欺负妈妈,呜呜... ...”
“乖,不哭不哭,有爸爸在,爸爸会保护好妈妈。”
看着怀里两个最爱的人,被这个老杂种气哭,冷枫握紧拳头,一股怒火腾腾而起。
不过现在他也去确信了一件事,心想这个林学识应该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别人,否则以林望这种嫌贫爱富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怎么解决这件事。
房间外,两个女人的哭声灌进他的耳朵,他真的很想揍这个老家伙一顿,但那是自己的老丈人。
房间内,元菊和林望还在争吵。
“你个老东西,闺女好不容易回趟家,你怎么能这样?”
“我没那种女儿,现在还把冷枫那个废物带回来,怎么?想给我哭惨啊?”
“你这个老家伙,当初可是你一意孤行,把闺女嫁出去的,现在怎么还赖别人了?”
“你……你胡说!反正我没她这个女儿,你让她给我滚!”
“你小声点,还有小孩子在。”
“你说这个我就来气,哪怕是抱养的男的也行,结果包养了个野丫头,要那种野杂种有什么?”
他们的争吵灌进冷枫的耳朵,一句一个野丫头,一句一个野杂种,丝毫没有避讳。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发掘他的双拳紧握,林彩云连忙握住他的手,“算了,枫,我们回家吧。”
小念云也搂着他的手臂,哽咽着,“念云讨厌那个坏老头,爸爸,我们回家吧。”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元菊气冲冲走出来,挥舞着手臂,指着卧室内直接骂。
“女的怎么了?女的比你们男人差哪儿了?我也是女的!你是不是连我也想赶出去?”
回过头,看见林彩云背起了包包,冷枫也抱起小念云,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连忙跑过去拦住三人,“闺女,你别管那个老东西,咱娘俩已经四年没见了,还有好多话想说,今天就别走了。”
“可是... ...爸他那样,我……我只是来看看他而已。”林彩云已经哭成了泪人,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别管他,咱娘俩聊咱俩的。”元菊拿过林彩云的包包,拉着她的手坐回沙发,“冷枫,你们也过坐啊,别管那个老糊涂。”
看林彩云坐着,冷枫只能暂时放下不爽,抱着小念云也坐回沙发。
元菊上下打量着冷枫三人,看到他们穿着体面,衣服也不是普通货,再看看他们提的礼品,心想看来过得不错。
看着冷枫已经没有当年的颓废和自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自信与强大,再看看女儿气色也比出嫁前红润,就连随身的单肩包也是上千的,元菊更是断定他们现在生活得很好。
“看来你们最近过得都不错马也就放心了。”元菊擦了擦眼泪。
“嗯,冷枫现在赚了点儿钱,我的工作也稳定了,吃穿不用愁了。”林彩云握着元菊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看着林彩云情绪缓和一些,冷枫也重重松了口气。
对于这个丈母娘,冷枫倒没有多讨厌。
以前他逃荒到这里,快饿死在林家门口的时候,就是元菊给了他一个馒头。
在林家做工的时候,元菊也会偷偷给自己加点儿餐,即便是后来自己和林彩云结了婚,元菊也会偷偷托人给他们送点儿钱。
只不过元菊其他都好,就是同样重男轻女,或许是受了林望的影响吧。
毕竟近墨者黑。
“对了,冷枫现在在哪里工作?看起来还挺不错,是在事业单位吗?”元菊好奇地看向冷枫。
“不是事业单位,”林彩云握住冷枫的手,一脸骄傲地说道:“他现在开了个... ...”
但话未说完,大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人走进院子,大喊道:“大妈,大伯的寿宴地址订好了,就在福满楼。”
听到老人的声音,元菊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是占宏啊,快进来,太麻烦你了,其他叔叔伯伯通知了吗?”
“通知了,他们晚上就过去,学识堂弟我也通知了,下了班后,他就直接过去福满楼。”
透过窗户,打量着那个年轻人,冷枫问道:“这人谁啊?怎么有些眼熟?”
“这你都记不起来?”林彩云擦去眼泪,说道:“他是我二伯家的林占宏啊,以前他可没少欺负你,这你都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