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私情说出去了,冯静云和李易欢会有什么下场?
当年,刘群贞为什么死皮赖脸地要赖在夏家?她在夏家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刘满枝又是怎么对她的?村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什么时候带过尊重?
有句话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千古名言,不经历过,绝对体会不到。
冯静云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她后来不再见李易欢,哪怕李易欢在她家后院的大梨树下面跪了整整一宿,她都没有出来见他一面。
“兄弟,你想好了,要是离婚,你领导肯定会问你,你准备怎么说?”徐大军不愿意看到他带人来治病,结果,还把一对夫妻治散了。
李易欢却是另外一番心思,他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夏清,“好孩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李易欢断定了夏清认识冯静云,就算夏清是冯静云指使来的,他也认。
“我不认识她。不过,如果你有她的东西,能够把她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师父可以帮你算一卦。”
“哎,好!”
李易欢从身上摸出一缕头发来,田春梅看得呆了,她已经生不出愤怒,满腔悲哀无处安放。她做梦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身上一直带着一缕女人的头发。
夏清从中抽了一根,“我师父今天晚上会做法,你明天再过来。”
老道士心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做法?我要是能做这种法,一根头发就能算出一个人的吉凶,我还待这干什么?
问题是,李易欢已经不在乎什么迷信不迷信了,他只想知道冯静云的状况,八年了,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在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突然从人间蒸发,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他去冯家,静云的妈妈拿把菜刀把他砍出来,要不是怕连累她妈妈,他宁愿站着被她砍死。
夏清拿到头发的时候,就已经看出,冯静云已经不在人世了。
头发上没有了任何生机,而发乃血之余,肾之华。在地球巨大的磁场中,同源同根,生机若还在的话,彼此之间会有牵连,相互影响。
夏清并没有感应到与这根头发上的生机有感应的别的生机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冯静云早就不在了。
“她死了!”霍九霆在一旁说道。
“啊?”
连田春梅都吃了一惊,“不可能,她不是去贵省了吗?她投奔她姨妈去了,不可能死了。不可能!”
李易欢摇摇欲坠,他似乎已经信了一半,“难怪,这么多年,她都不回来,一直没有回来,她就算恨我,也不会不回来,她还有父母,她那么孝顺……”
话没说完,李易欢一头栽下去。
徐大军连忙拉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实。
徐大军觉得一切都很扯淡,他本来带这两口子来看病的,现在病没有看成,还把没病的弄病了。
“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小腹坠痛?生理期前后两天都会像针扎一样疼?如果热敷,疼痛会缓解,但是过后变本加厉?经血呈黑色,呈块状脱落,小腹处常年阴冷,半夜里你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游动,就像胎动?”
田春梅已经顾不上李易欢了,头点得像拨浪鼓,“是,是的!我这是什么病?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你去看医生,医生给你做过检查,告诉你一切都很正常。你吃过一些乌鸡白凤丸之类的,但没有作用?”
“是的,就是这样,那些医生都是庸医。”
“庸医倒算不上。”夏清道,“只不过,还是那句话,治的了病,治不了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冯静云的孩子流产之后,你是不是当场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幻想过,换成是你自己,你会怎么办?你当时是不是吓坏了?”
田春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哭起来,“我当时不知道她怀孕了,我要是知道,我哪敢推啊?不,不是,我不知道她已经三个月了,我以为就一两个月,还没有成型。我说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知道她怀孕了,我很气愤。我们两个都喜欢易欢,但易欢喜欢她一些,他们准备结婚,可是我好几次看到她半夜里出来,我一开始以为她和易欢捣鬼,偷偷跟踪过她,根本不是,她,她……”
“都是过去的事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什么用。
田春梅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好孩子,你原谅阿姨吧,啊,阿姨不该吓唬你。你帮阿姨看看,要是看得好,阿姨重重地谢你!”
她说着,就要把耳朵上的环子拿下来给夏清,夏清摆摆手,“我不要这些,我只要现金。”
李易欢已经被徐大军扶进去了,徐大军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了这话,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了。
这孩子,也太耿直了些。
“你过来!”夏清往屋里走,朝田春梅招招手,田春梅忙跟了上去,待进了屋,夏清让她躺下,“我摸摸你的肚子。”
田春梅不应当信任一个八岁的孩子,但夏清方才说的那些症状,一字不差。她每次去看医生,主动跟医生说这些,医生都不耐烦听,现在的医生,只相信仪器检测出来的。
人民医院进口了一台b超设备,她找人托关系,第一个去做了b超,又有什么用,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夏清的手在田春梅的小腹处来回揉搓,很轻。丝丝缕缕的阴煞之气,先是在她的小腹处留恋,之后,就跟孩子一样,控制不住夏清的诱惑,终于探了个头,义无反顾地钻进了她的掌心里。
田春梅觉得舒服极了,她以为夏清用的是一种按摩手法,她小腹处的寒意,存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要脱体而出了,田春梅感觉非常明显。
她终于相信,老道士能够治好她的病了,而且人家还很讲究,派自己的小徒弟,一个女孩子给她按摩,没想占她便宜。
约有一盏茶功夫,夏清收了手,也朝田春梅伸出手来,“你应当带钱了吧?三千,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