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偏偏不那么快治好薛家家主,给人吊着命,这样才能更好地让薛家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以往对他百般不顺眼的薛夫人,如今也成了他门前的一条狗,处处捧着他,生怕乌垄有半点不如意。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就这么又过了三年,薛珩变得不再像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神空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乌垄也有了新目标,渐渐对薛珩失了兴趣。
他医好了薛家主,与此同时,薛家也落入了他的手中。
在得知父亲醒过的那晚,薛珩夜里闭上眼睛再未醒过,他总算不用为了父亲的性命始终提着最后一口气,每天清醒后面对的就是乌垄新一轮的折磨。
他总算解脱了。
欠薛家的,他拿命还清了。
薛珩的死对乌垄没能造成什么影响,他甚至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看见薛珩消瘦的尸体,还在心中暗自嫌弃,哪还有昔日的半点风采。
可他忘了,当初是他将人折磨成这样的。
薛珩的风采,从不为他停留。
乌垄得到了薛家,以此为基础开启了今后争抢霸业的一生,结局无比辉煌。
说白了,质上就是个狂妄自大睚眦必报的人渣,仗着乌家的传承玉佩,作威作福,最终残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他害得最深的人,就是薛珩。
当初的婚约,薛珩从未乐意,是家里人逼他履行的,薛珩和乌垄成婚后,他虽瞧不上乌垄,可在外也给了对方相应的体面,但换的,却是乌垄日后的百般折辱。
如今骆城云得到了乌家的医术传承,想要再将玉佩塞回去是不可能了,他拿起了那包金针,叹了口气走出地下室,迎面一阵风刮过,席卷起周围的尘土狠狠呛了口气。
薛珩,听名字就知道是他的珩珩,可他却不能用乌垄那般下作的手段给薛家主下毒,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早日见到他的珩珩?
薛家短期内是回不去了,但好不容易得的医术总不能荒废。
次日,骆城云去了家中医馆应聘。
“当销售啊?”前台的妹子头也不抬问他。
“不,我应聘医师。”骆城云答。
这回前台倒是把头抬了起,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胡子都没两根,匪夷所思道:“就你,医师?”
“就我。”骆城云颔首。
虽然觉得骆城云不靠谱,但他们这儿急缺医师,招聘启事在门口贴了两个月了也没能招个新的,现在肯学中医的年轻人越发稀少,但凡有些真事的医师,往往会选择自立门户。
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思想,前台妹子还是将他领到了主治医师面前:“叶大夫,这人要应聘医师。”
面前的叶大夫是位中年男人,体格偏瘦,眼神清明,他温和地巡视了一眼骆城云浑身上下的装备,好声劝道:“小伙子,我们这儿是正规中医馆。”
不是什么外面坑蒙拐骗的中药店。
“我知道。”
“你会什么?”叶大夫问。
骆城云如实作答:“平常药理略懂一些,施针称得上精通。”
这可不怪他,乌垄不学无术,关于药理知识只学了层皮毛,传承中教会了他如何施针救人,却没告诉他最普通的药理常识。
“那你先给自己扎两针。”叶大夫随口说道,既然骆城云敢开这个口,为了检验他的水准,肯定只能拿他自己开刀,反正扎坏了也是他自个儿负责。
骆城云也不推脱,解开针包捏起了里面的金针,往手臂上扎去。
施针手法快、准、稳,叶大夫不得不对他另眼相待,尤其是看向他的那套金针,眼里还泛着光:“不错,有两下子嘛。”
一手针术,让骆城云在急缺人的中医馆留了下。
谁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便小有名气,中医馆的生意变得火爆,有不少人是冲着他的针术的。
一月后,当骆城云刚抵达医馆,薛家人就找上门:“乌神医,薛夫人有请。”
熟悉的台词,毕恭毕敬的态度,骆城云仔细端详了会儿那人的面容,开口道:“当初,就是你把我赶出去的吧?”
下人冒着冷汗,装傻笑道:“小人不敢。”
骆城云也没想难为他,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灰:“走吧。”
他也想看看,这薛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好女婿,你可算了。”一见面,薛夫人便亲切称呼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令人发毛。
骆城云往后退了步,开门见山问道:“有事?”
“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想我女婿了吗?”薛夫人一个劲地同他套近乎,骆城云的视线却瞟到了一旁的薛珩身上。
记忆中熟悉的面容,一眼就能认出对方,还是他在等的那个人。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听说,你是乌神医的后人?”薛夫人这才说明意。
骆城云有种不好的猜测,莫非命运的轨迹再度重演?可这回,他明明没有给薛家主下毒。
见骆城云不否认,薛夫人就当他承认了。
“既然是乌神医的后代,怎么不早说呢!”薛夫人热络地拉着他的手,好声好气说道,“好孩子,现在你父亲身患重病,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果真是这样。
骆城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提到:“先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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