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刘小夏和杜飞跑了趟冀北石门市。
    客户姓丁，是杜飞大学同学的父亲，经营一家中医医院。医院面积不大，只有一栋七层楼。主营业务，是用中药治疗癌症。有没有用，刘小夏不知道。但挣了些钱，是真的。
    石门市给刘小夏的印象，和齐州差不多，都挺土的。规划也有些凌乱。住了一晚，凭借过硬的口才，带回来一千万业绩。
    这一千万，也是四月份的首单。
    “刘总，我手里有两个候选人，都非常优质。一个是泰州的，一个是临州的。她们都是民建银行的，都准备要离职。恒盛天泽也在跟进她们，跟的非常紧。”办公室里，徐海燕和杨静给刘小夏汇报她们的工作进度。
    看的出来，两人都很拼命。
    “你给雅总打电话，外地的员工，让她来跟进。我的主要精力，得放在齐州。”刘小夏这么说，是有意为之，一来，齐州分公司根基未稳，二来，他不想让张雅雅多联想。
    徐海燕点点头，“好的，刘总。”
    “燕姐，你叫我小夏或者夏哥就行，没必要这么生分。咱们这样的公司，是业绩导向，没有层级。”
    徐海燕开心的说道：“好的。”
    “夏哥，杨星的流程，大约一周多能走完。我给他发了些公司的产品资料，让他先熟悉起来。另外，民建信托要在齐州设立财富中心，负责人是浦新银行的一个支行长。他正在四处挖人，我联系到其中一个，民信银行的，工作能力很优秀，我争取约他出来，您见见。”杨静说道。
    刘小夏很满意，看看，这才是自己想要的hr。他笑着说道：“好，你们出去招聘，免不了要请客吃饭，记得找张瑞报销。打车费也可以报销。”
    对于刘小夏的细心，杨静心里有些感动，“谢谢夏哥。”
    魏丽丽心里应该是失落的，但她人非常老实，也有些愚，依旧每天干活，从网上挑选简历。只是，刘小夏将面试这些人的任务，都扔给了王雨晨。
    “王总，这个人在汇丰工作，想跳槽，下午两点，你时间方便吗？我约她过来。”魏丽丽称呼刘小夏夏哥，称呼王雨晨，却是王总。细微的区别，也可以反映刘小夏和王雨晨的性格区别。
    王雨晨听到是外资银行的，眼睛一亮，认真的看了遍简历，笑着说道：“没问题，魏姐，以后多找些这样的人。汇丰是不是也在咱们联会大厦？”
    魏丽丽点点头，“在咱们楼上。”
    “他们好像人数很少。”
    魏丽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团队里，王雨晨目前是刘小夏唯一的帮手。其他人，专业、谈吐、交际能力都严重不足。
    办公室里，刘小夏刚和吕如松通完电话，打开门，看到张瑞正站在外面等着自己。
    “什么事？”刘小夏问道。
    张瑞的笑容有些诡秘，她关上门，笑着问道：“猜猜，张继欢去哪家公司了？”
    三月末，张继欢被淘汰掉了。刘小夏本想说p2p公司，但看到张瑞诡秘的笑容，他笑着说道：“哪里？总不能是新远或者恒远吧？”
    张瑞摇摇头，“善行财富。城市总，厉害吧？想不到吧？”
    “善行财富是p2p吗？”刘小夏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对，规模还不小。人家来咱公司，只是为了刷简历而已。他找我要离职证明呢？给不给他开？”
    刘小夏摸了摸鼻子，感觉张继欢也是个人才，难怪整天神游天外，“你怎么知道的？”
    “善行虽然是p2p，但人家也不傻。他们总部的hr，联系我，找我做背景调查呢！我刚才糊弄过去了。来问问你的意见。”
    “他得多少底薪？”刘小夏好奇的问道。
    “五六万得有吧！”
    刘小夏有些无语，“太疯狂了。张继欢懂什么啊？p2p公司的人都是傻子吗？”
    “少爷，人家哪怕只干三个月，也能净赚十五六万。大不了，换一家公司，继续骗。e租宝虽然完蛋了，大大，善行，东方谷金，骗子公司这么多，傻子都有些不够用了。说不定，人家能混半年呢。”张瑞笑着说道：“咱们配不配合?”
    “你觉着呢？”刘小夏想听听张瑞的意见。
    “配合呗。都是骗子，骗子骗骗子，谁骗谁，还不一定呢！张继欢傻乎乎的，咱也算是助他一臂之力。”
    刘小夏笑着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幸灾乐祸？”
    “我是在嘲笑善行的那些人，咱不要的人，拿着当宝贝。也不想想，真在咱们公司干的好，谁舍得走？简直是没脑子。”张瑞笑的很欢乐。
    “随他去吧，人各有志。离职证明，给他开吧。”
    “好嘞！对了，我感觉咱们的员工数量会快速增长，咱们公司的面积太小，装修也差，要不要换个地方？”张瑞建议道。
    “换哪儿？”
    “还是联会大厦，换层楼，可以在高层区域，租一层。反正咱们利润这么多。人嘛，得对自己好一点。”张瑞笑眯眯的说道。
    “暂时还够用，不够用的时候再说吧。”刘小夏也有些相信玄学了，他感觉这里的风水挺好的，旺自己。
    “提升一下办公环境，也有利于招聘高端人才。银行的人，都好面子。咱这办公环境，真心一般。有些客户也会在意的。”张瑞谆谆诱导。
    刘小夏有些被说服了，但他又舍不得这处风水宝地，说道：“咱隔壁不是空着吗？租下来怎么样？”
    目前职场的格局，是l型。相邻的房间都空着。尤其是南边那一间，面积得三百多平。都租下后，依然是l型。
    “也可以呀！只是装修有些麻烦，得整体设计，分开装修。我和物业谈谈价，争取送给咱一两个车位，停车费太贵了。”张瑞说道。
    “你先等等，这件事，我和雅总商量一下。”
    “不用等，她肯定不会反对。职场档次提升了，对大家都好。”张瑞说道。
    刘小夏怀疑，张瑞之所以这么积极，是不愿意和庞倩、杨静等人一起办公。他索性拿出手机，拨给张雅雅，将事情简单一说。
    “可以呀，我全力支持。我前段时间也有这个想法，后来一忙，又给忙忘了。”张雅雅笑着说道。
    “谢谢雅总，那我让张瑞联系物业了。”
    “联系吧！对了，刚才徐海燕给我打电话，说她在泰州有个候选人，听着挺不错的，我争取这两天见见。”张雅雅说道。
    “嗯，燕姐也和我说了，我感觉挺好的。”
    “一分钱一分货，我收回前两天的话。加油！”
    “好，雅总，你在哪里呢？”
    张雅雅声音明显压低，叹了口气，“在运河呢！王亚楠光玩嘴，一点正事不干。愁死我了！”
    刘小夏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运河团队和泰州团队不争气，他也没办法。
    “她或许需要一些时间。”
    张雅雅沉默了几秒，叹道：“或许吧！”
    半个小时不到，要扩充职场面积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公司。王雨晨很振奋，坐到刘小夏身后，积极出言献策。
    “夏哥，我建议，参考咱们现在的布局。东边全部做成单间，西侧做成隔断。隔断可以做的大一些，高档一些，每排两个工位。”
    “我审美差，具体设计，我不参与，你和张瑞看着弄吧！”刘小夏没有精力掺和。
    “算我一个，我画画好。”沈天艺插话道。
    “画画好和审美有关系吗？”
    “当然，只有审美好的人，才能画画好。雨晨，走，咱们去找瑞姐。不理他，一点格调都没有。”
    看着两人的背影，刘小夏笑了笑。想不到，大家对新职场，竟然这么期待。
    “新职场要设计的好一点，别怕花钱。”刘小夏补了一句。
    “ok！”王雨晨笑容灿烂的转身，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