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是铁憨憨没错。
    可水婆婆是女性。
    她的心思比其他祖巫更细腻。
    杨凡的动作，让她很快察觉出来。
    不过她并未声张，只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杨凡笑笑，也没有说什么，依然在悄悄注入灵气。
    既然已经被察觉，他也没有之前那么多顾忌了。
    有了杨凡灵气的加持，水婆婆后面的状态好了许多。
    她的脚步比之前轻了许多，而呼吸也变得更加沉稳了。
    没错，修者的手段就是这么神奇，巫族强者根本做不到。
    巫族之强来源于血脉，血脉越强，实力的天花板就会越高。
    可巫族这种强没有太科学的方式，他们就像一个种田多年的庄稼汉。
    一开始，能靠着年轻而拥有强大的体魄，可年纪大了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而修者呢？
    修者可以算是养生专家，有很科学的训练方式，每个部位都能维持最好状态。
    因此，年龄越大的巫族和修者，他们之间的差距就非常明显了。
    一个是真正的健康，而另一个则只是处于某种亚健康的状态。
    可以这么说，巫族越强，那么他们年纪大了之后的后遗症就会越大。
    而水婆婆是祖巫，这么多年都是拖着这一具残躯，又怎么可能太好呢？
    现在杨凡的灵气梳理，让她有一种回到年轻时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了力量。
    其他祖巫不久后也察觉到水婆婆的状态，不过他们很默契的选择了无视。
    没办法，他们能想到这一切和杨凡有关，但他们堂堂祖巫也没脸开这个口。
    巫神山对巫族来说毕竟是神圣的，他们也不愿意为了登顶而求助一个修者。
    即便这个修者和巫族部落关系很好，但他毕竟也是外人，祖巫可没脸这么做。
    于是……
    奇怪的现象出现了，杨凡这个实力最低和水婆婆这个女性，两人反而是最平静的。
    杨凡么……
    自然不用说，他能替水婆婆梳理身体，他自己不可能不这么做，这种疲劳很快就会消减。
    而水婆婆在杨凡的帮助下，情况也在好转。拥有年轻的身体，却继续维持祖巫的实力。
    现在的祖巫和当年的祖巫毕竟不同，当年的祖巫没有寿命限制，几乎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而如今的祖巫，虽然他们战力很强悍，但寿命并不长，就跟杨凡家乡某个国度的拳手类似。
    没有杨凡的帮助，水婆婆十有七八也能登顶，不过那对于她来说，肯定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当然……这毕竟是试炼，需要挑战也是情理之中。可谁不愿意这个挑战的过程更轻松些呢？
    也不知具体攀爬了多少个台阶。
    三千又三千，杨凡回眸，却已经发现连山脚都完全看不到了。
    队伍依然还在前进，这些祖巫毕竟是巫族战力天花板，即便疲惫，他们也没有表现出认输的架势。
    而杨凡……依然跟在这个队伍最后，他的速度并不是最快的，可他的脚步却是最稳健的。
    从日出到日落，杨凡都不记得这已经是第几个轮回，这让他心里的感慨更甚，这个试炼不简单啊。
    他之前还以为那些啸月天狼便是试炼，可如今他才明白，之前的啸月天狼其实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对于祖巫们来说，之前的啸月天狼虽然危险，但只要他们配合默契，能闯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但这个登天梯就不同了，这需要意志的磨炼，如果心态不够强大，很可能就会在半途中选择了放弃。
    还是那句话，一步一重天，这个天梯虽然不能说一步一重天，可每三千阶梯便能算是另外一重天了。
    也不知具体过去了多久，有祖巫已经开始喘大气，即便是这些巫族最强存在，他们也被天梯压迫着。
    杨凡也再次察觉到疲惫，而这一次的疲惫比之前可不同，之前灵气能梳理，而现在已经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呢？
    之前他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灵气来抵消那种疲惫感，现在……这种感觉无法完全抵消，最多打个折。
    饶是如此，杨凡和水婆婆的情况也比其他祖巫好，毕竟……能够抵消一部分，那也是比全部承担强！
    “快到了，大家都加把劲！”
    风伯的声音传来，其他人祖巫也是脸色一喜，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杨凡自然没有二话，同样加快速度，跟着祖巫的脚步，他心中也轻松了许多，毕竟已经快到登顶了。
    然而……
    又足足过了几个三千台阶之后，杨凡才明白，这句话的水份有多大，神特么快到了，距离登顶还远呢？
    大约又攀爬了两三万个台阶，杨凡才发现距离山顶是真的不远了，而且他的神目已经能够看到山顶上。
    饶是如此，他们距离山顶也还是有好几万层台阶，如果换做寻常的巫族，恐怕这个时候心态都崩了吧。
    队伍在前进，越是接近山顶，压力就越大。
    这一点，杨凡有过心理预期，却还是没想到压力会这么强。
    “杨小子，你自己走吧，别管老身了。”
    水婆婆似乎有些难以坚持，她的手微微用力，似乎要挣脱出去。
    “前辈，我没事！”
    杨凡反手抓紧，之前是水婆婆搀扶他，之后则是杨凡换了下，主动抓住了水婆婆。
    可如今……水婆婆要挣脱，杨凡当然不愿意，都已经快要登顶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怎么能放弃呢？
    杨凡的灵气如同流水一般，疯狂朝水婆婆的身体中涌去，这也是杨凡三百六十五窍穴生生不息，否则……
    根本就没有修者能够支撑这么庞大的灵气输出量，甚至可能连太上境老祖都做不到，这实在是太难了。
    “你……”水婆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挣扎。她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有一大半是杨凡拖着她前进。
    好在时间不久，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山顶，而杨凡这才松开水婆婆的手臂，开始观察起山顶。
    “登顶了！”有祖巫在呢喃，即便是他们，对于这个登顶的过程也不容易，现在想一想也是一场考验啊！
    “是啊，终于登顶了！”
    比起其他人，水婆婆的感慨更多，尤其她看向杨凡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