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天道契约存在。
    灵族强者不敢背弃。
    而与此同时，人族也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虽说他们坚信两大阎罗不会出手，可难免会担心。
    帮亲不帮理和帮理不帮亲，这本来就难以抉择出答案。
    很显然……
    人族这边是占据道理的，可酆都大帝是灵族最古老的存在。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酆都大帝留下传承，灵族不一定能崛起。
    面对这样一个老祖宗的存在，灵族到底做出什么选择，似乎并不意外。
    好在当初签订了契约，天道誓言的存在，就是悬在所有灵族头顶的一把利剑，或许有一两个灵族会脑子发昏，对杨凡他们这些人族动手，可不会挑起大战。
    契约不仅限制了人族，同样也限制了灵族，让两族都不得不保持在一条安全线上。
    在这种生死抉择中，两大阎罗还是选择了生存下去，他们不愿意因此而被天道惩罚。
    说起来，对于他们这些已经签订契约的灵族强者而言，酆都大帝就是一根大号搅屎棍。
    要么跟着他成为一坨屎，要么则脱离他，远远的避开他，不至于被拉入这个臭粪坑里。
    两大阎罗做出了选择，他们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无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灵族。
    一个族群的强大和强者数量脱不开关系，如果因为天道誓言而陨落，灵族气运势必会大大降低。
    天道高深莫测，如果因为违背誓言，导致自己被天道惩罚而陨落，那灵族可就空出来两个阎罗席位。
    反而人族那边没什么损失。
    此消彼长之下，灵族族运会降低，而人族气运因此而慢慢提升起来。
    妖族为何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还不是因为他们太高估自己，也小看了人族和灵族。
    在那一次次战斗中，妖族强者被渐渐削减，直到最后连气运都无法稳固。
    等到彻底拉开大决战的时候，妖族已经来不及补救了。一边是蒸蒸日上的气运，一边是日薄西山的气运。
    双方强者拉开大战，后面的结果都不用说了。
    妖族根本没什么还手机会，就被人族和灵族的联军打得丢盔弃甲。
    不是妖族不够强，而是妖族太大意。妖族想不到人族和灵族崛起会这么快，更想不到妖族的衰落会这么快。
    而现在，如果套在灵族身上同样适用。若是灵族这些强者背弃天道誓言，他们就会受到天道惩罚，而导致灵族气运大大降低。
    可这一切，闭关那么多年的老古董自然不清楚。酆都大帝一直以为如今的妖灵界和他当年闭关的时候一样，灵族依然是主宰。
    可他根本不明白，岁月变迁，一切都在变化。
    以前很有用的处理方式，对于如今的妖灵界来说已经不合适了。
    以前的灵族确实很强大，那时候的酆都大帝风光一时无两。在那样的年代，酆都大帝就是妖灵界的绝对主宰。
    可那么多年过去，人族在成长，灵族在成长。
    尤其是灵族，很多强者已经脱颖而出，他们又怎么甘心头上突然多出一个太上皇？
    更何况，不仅是多出个太上皇的问题。
    而会让他们因为背弃天道誓言而受到惩罚，这种惩罚的结果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或许对于酆都大帝而言，这只是站队而已。他们都是灵族，按照常理来说，不可能会叛到人族那边去。
    可他去不知道，对他来说只是站队的小事情，却关系两大阎罗的性命，甚至可能关系到灵族的未来。
    一步错，步步错。
    于是……
    酆都大帝悲剧了，他要面对的敌人远不止个杨凡。
    几乎所有人族都成了他的敌人，而灵族也同样站在他的对立面。
    人族彻底安心了，两大阎罗虽然出工不出力，可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他们或许不会雪中送炭，但锦上贴花自然是不会迟疑。
    “杀！”
    杨凡再次施展开天斩，以他的修为，最多可以施展三次开天斩。如果超过三次，那他也不知道会承受什么后果。
    他一直守着这条安全线，酆都大帝已被长眉老祖和南方鬼帝束缚，如果他这招落到实处，会让酆都大帝重伤。
    酆都大帝对他有杀意，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不是酆都大帝捣乱，
    此时已经踏上了鲲兽，正在混沌海中翱翔，或许过不久他便可以突破到更高境界。
    两人之间完全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看不顺眼谁。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的战斗也就无法改变了。
    红线和隐娘是杨凡的脑残粉，她们没过多考虑，双剑合璧再次施展，不过她们的双剑合璧需要一个预热期。
    其他人的攻击也接踵而来，似乎不把这个酆都大帝彻底镇杀在这里誓不罢休，毕竟他的到来给人族带来很大的威胁。
    即便是钟馗也毫不客气，他虽然是灵族，可他和酆都大帝没什么关系，最多也就听过一些古老传说而已。
    何况他还是人族跟灵族的和平纽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就更加不能藏私，那一把斩妖斩鬼剑寒芒闪闪，似乎恨不得立刻剁了酆都大帝。
    两大阎罗划水，可还是有那么多强者一起出手。
    这样的局面，让酆都大帝一时间也不由变了脸色。
    这还不是让他最担心的，最让他担心的是他发现瞬移已经到了极限。瞬移是大神通，可并非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对于酆都大帝这样的存在来说，这样的代价根本就不算什么。可他却忘记了，他把瞬移当做了传送阵来用。
    灵族疆域和人族疆域之间的距离非常遥远，即便是杨凡的穿云梭也得小半年，可想而知酆都大帝的消耗都有大。
    “杀！”
    开天斩终于落下，这个瞬间，所有人屏息凝神。谁都不知道杨凡这一道攻击会不会真正斩杀酆都大帝。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们心中依然充满希望。没有酆都大帝这个搅屎棍，人族和灵族就可以再次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道道目光，如同星空中最璀璨的星，每个生灵都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刀落下之后到底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