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杨凡微微颔首。
    如果不是周倩说起，他都快忘记了。
    妖灵界的日子太快，他自己都分不清时间。
    当初在人族疆域，杀妖、攻城，前后一年多了。
    而在来灵族的途中，其实也消耗了小半年的时间。
    再加上这“养伤”的半年，杨凡离开人族都已经一年了。
    而他们在妖灵界的期限仅仅只有三年，若是这个关头没有回去……
    后果用脚指头想一想都能知道，妖灵界的开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行的。
    几百年一次的妖灵界开启，等到那时候杨凡再回去，黄花菜都会凉透了。
    杨凡并非是没有想到，而是他忽略了，他甚至忘了自己当初来这里的想法。
    一开始……
    在未曾踏足妖灵界前，他便想着能不能提前离开，可时间匆匆过，反应机会都没有。
    “人族那边还好吧！”
    杨凡开启尬聊模式，实在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周倩开口。
    如果两人长期在一起，那倒是没有什么，双方之间其实存在一种隐性的默契，无需开口。
    而现在……一些关切的话他又不能说，免得周倩误会，毕竟他可不想在感情上牵扯太多。
    “还好！”
    周倩微微颔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人族那边的情况，听得杨凡时不时微微颔首。
    虽然妖灵界的人族还未达到昆仑界人族的高度，甚至连昆仑之下那样的小世界都比不上。
    但如今人族在妖灵界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那些小的妖修城池已被攻克，人了也得以解救。
    人族的气运很稳，一直维持在三左右，虽然这个数字不夸张，可对人族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而且随着解救出来的人族越来越多，人族的气运还是在缓慢提升，只是没之前那么明显了。
    妖族气运已经无法给人族形成压制，这让人族的发展越来越顺利，强者也涌现得越来越多。
    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辟出人类国度，人族自己统治。
    这也让人族力量渐渐的拧成了一股绳。
    大家都是苦过来的，也都明白人族走到这步其实非常不容易了，谁也不想错过这样的和平。
    人族内部欣欣向荣，甚至不少人类国度已经推出繁衍计划，能够顺利诞下子嗣的还有奖励。
    人族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或许在未来的几百年后，人族会取缔妖族。
    然而……
    杨凡却有一些隐忧，人族看似强大，可这种强大太虚浮了。
    人族的强者数量太少，不足以鼎定乾坤。
    妖族有三圣，有五霸，有十大妖王，即便如此，他们也未能彻底掌控妖灵界，成为妖灵界名副其实的主宰。
    灵族有五方鬼帝，有十殿阎罗，可他们同样只是偏居一隅，并未真正成为主宰，甚至还一次次的退让。
    人族能成为这个主角吗？
    人族真的能主宰妖灵界吗？人族真的能在这个妖灵命名的世界彻底崛起吗？
    或许这需要打个问号。
    双方闲聊半个时辰不到，也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境况。而周倩听说杨凡并未受伤的时候，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周倩并未继续打扰杨凡，倒不是担心杨凡“养伤”，而是她很清楚，这一次他们过来其实是有使命的。
    如果只是叙旧，周倩、红线和隐娘三个女人过来都正常，而男人的话，应该是李天玄、丹玄子他们更合适。
    甚至就算是长眉老祖亲自过来，情况也肯定要比地藏大师过来好很多，毕竟双方熟悉程度不同。
    因为地藏大师的到来，众人心中都很清楚，这一次并非是寻常探视，而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和灵族沟通。
    一个实力不够的人来自然是没什么用，即便如今的丹玄子、李天玄已经晋级到了太上境，他们依然只是后起之秀。
    可地藏大师不同，堂堂太上境中期高手，实力不弱于五方鬼帝和三圣这个层次，绝对是人类的定海神针。
    “杨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地藏大师起手，对杨凡的态度很客气。现在的杨凡在他眼中已经是同辈中人了。
    “大师，您是带着嘱托来的吧？”杨凡开门见山，他和地藏大师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需要不停许久的地步。
    “杨施主果然聪明绝顶！”地藏大师微微颔首，道：“想必杨施主在灵族这么久，也已经知道如今战场上的局势了。”
    “嗯！”杨凡微微颔首，虽然他不确定灵族给的战报是否准确，但若是结合自己的推测，其实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妖族即将落败，为了的妖灵界何去何从，杨施主可有什么想法？”地藏大师笑眯眯的看着杨凡。
    “大师莫非以为人类可以统领妖灵界？”杨凡笑着开口，眉头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如果人族这么快就想统领妖灵界，那就是真的自己作死了。
    如今的人族是什么情况？
    百废待兴，就算有这个想法，也绝对不能这个时候说出来啊。毕竟……妖族和灵族的战争并未结束呢。
    “不行！”
    地藏大师却是摇摇头，看着杨凡道：“人族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能有这么大的野心才对！”
    “那大师的意思是？”
    杨凡心中不由越发疑惑，既然人族不想成为主宰，那地藏大师这话是为了什么？
    “人族可以不是主宰，但人族的权利还是不许争取！”地藏大师看着杨凡，道：“贫僧担心灵族会变卦。”
    “是么？灵族会变卦？”杨凡故作不知，他自己其实也已经担心了很久，却想不到其他人族强者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是的！”地藏颔首，道：“一个族群，如果强大到一定程度，那势必会产生野心，妖族如此，灵族也是如此。”
    “大师以为我人族该当如何？”
    杨凡开口询问，这个问题他考虑了很久，却一直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
    “契约，人族和灵族订立一个天道契约，由天道公证，若是灵族到时候有什么想法，必定会被天道所弃。”地藏大师不急不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