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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万花谷

    万花谷,康雪烛的隐居之所外可谓是人山人海,除了许多万花弟子外,江湖名流更是不少。
    谷主东方宇轩,药王孙思邈,当代书圣颜真卿,画圣吴道子及其弟子林白轩,包括罗伊父子等等,在场之人尽都是江湖中艺术界里的名流。
    从来此的人数之众也可以知晓康雪烛的手艺到底有多么的高绝,竟然能引这么多人观看。
    此时罗伊正在和外面的东方宇轩交谈。
    世人皆以为康雪烛此番为高绛婷雕刻玉象是因为走出了过去妻子死亡的阴影,而借现在这个机会向着高绛婷告白,却不知屋内即将上演一场惨绝人寰的惊天大案!
    “高姑娘,这杯茶名为千秋雪,茶叶采自昆仑之上。最为神奇的便是这茶明明是用热水冲泡,但这水入口却是极为甘甜的冷水,丝丝白雾环绕在水面,让人嗅到后更是觉得精神舒爽,乃是皇室的供茶,还望高姑娘鉴赏。”
    康雪烛笑眯眯的对着高绛婷说道。
    听此高绛婷则是躬身一礼道:“多谢康先生。”可惜、任高绛婷再怎么聪慧激灵,都料不到自己所眷恋的男人竟掩藏着一颗无比恶毒的心。
    一口茶入腹中,高绛婷只觉得头微微眩晕,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已然昏倒在桌上。
    康雪烛看着昏迷的高绛婷笑了笑,走过去抓着高绛婷那如同神赐的玉手露出了无比病态疯狂的表情:“啊啊啊啊,哈哈哈、多么完美的手呀,这天底下除了我竟再也找不到一双能与之媲美的手了………真是完美的存在!”
    说罢康雪烛竟然掏出随身带着的雕刻刀向着高绛婷的手剜去。
    刀子划破皮肤,康雪烛细细翻弄着这双“天赐之手”的组织结构,接着便沉醉的发出一声感慨:“完美的手!真是完美的手,和我这双手一样完美的手。”每次感慨,康雪烛都会在高绛婷手中刮剃下一层肉来细细摆弄,直到最后,只剩下那血淋淋的白骨。
    这个时候,康雪烛则是意犹未尽的将那被布罩着的东西揭开,掀去布后就会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
    只是此时这雕像却尚未完工,只剩下了一双手没有刻完。
    而现在,康雪烛却是将之完全刻成了。
    满天繁星散发着温和的光,此时在屋外的众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突然间听闻屋中传来一阵大笑,接着屋子的门打开了。
    只见康雪烛面色淡然的留下一句:“真水无香”后就淡然离去。等众人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这康雪烛已然不见,观其轻功甚至可以跻身江湖中最强的一批人里面。
    “这是……血腥味!”突然,罗琦抢先反应过来,而门外的众人听此则是赶忙奔入屋中。
    走到内室,却见高绛婷竟被缚于床头,此时早已痛晕多时。而其身下更是有一摊血迹。仔细看去,其双手的筋肉已尽被利刃所剔下,鲜血沿指骨滴下,让在场众人尽皆骇异无比,霎时间惊叫之声此起彼伏。
    床的旁边另立有一女子,做举步迎客状。
    女子白衣素裙、形容温婉,雍容含笑在此时的情景之下却是显得诡异无伦,细看时竟是一具雕像半点也不似高绛婷。
    “快把人救下。”罗伊随手一挥断掉捆缚少女的绳索,而药王孙思邈则是赶忙上前帮高绛婷止住不断流失的鲜血直接。
    “嗯……啊!!!!我的手、好痛呀……我的手!”
    此时高绛婷也是在昏迷中醒来,然而刚一醒就感到双手一阵刺痛。
    “啊———好痛———!”看着哭喊的高绛婷,在此之人都不忍心直视。而罗琦饶则是抱着她道:“高姐姐,你先冷静,你先冷静。”
    “冷静…哈哈哈,冷静……我的手已经废了,我如何冷静……”高绛婷惨淡道。
    见此罗伊上前一指头点婚高绛婷,让她暂时平稳下来。
    “看、这有封信!”颜真卿开口说罢就将信拆开。
    此番却是缘来缘去,尽在书中,书到末页墨迹芳香,俨然是刚刚书就,而“真水无香”四个大字赫然在其上。
    颜真卿念完信后众人才知晓,原来这床旁所雕的女人便是康雪烛的亡妻文秋,他解离天下美貌女子,终于大彻大悟,方知文秋其美在情,而不在形容。
    此像寥寥数刀,粗刻浅划,却能尽现文秋之容,真耶假耶,却是冷暖自知了。
    除此外,连康雪烛所藏的秘密也从信中揭露出来了只是这其中真情却让在场众人恼怒不止。
    原来在那康雪烛心中,其妻子便是世间最为美好温婉女子。他无法穷尽人像之美好,却只怪自己技艺未精,于是便离家远赴中原修习技艺。
    世人多爱美厌丑,这是人之常情,然而康雪烛更是一个追求完美之美的人,他想要所雕之像美好至难以增减半分。
    但此等技艺却不为凡间所有,故康雪烛整日寻找貌美女子为其塑像。正所谓百尺杆头难近一步,他一直未能成功雕琢出心中完美之象,故在心中烦恶难忍之下想出一个法子。
    他先是捕捉山中各类走兽,以利刃入之逐个而解。
    刃入而血流,直至身无血肉。刃入蹄腿肌理之时,他手上便感悟其筋肉质地;鲜血流出之际,他便观之色泽明淡;刃贴骨骼之时,他便察其体格壮弱,待有所感悟之后,再以刻刀雕之,果然大有进境。
    如是经年,康雪烛所雕走兽飞禽几可乱真,但人物雕塑仍然进境甚微,盖因鸟兽之筋络骨骼,毕竟与人差异甚大,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于是康雪烛另起一念,他别离深山出入江南烟花之地,看到中意的女子便设法掠去,以他家传武学竟无人发现其如此行为。
    最开始的时候,他为了避免女子的叫声扰其心意,便先引刀剜去女子喉咙,然后迅捷包扎伤口以刃入背,每刀割下之肉必须只有指甲大小。
    总共施展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刃刃见血掉肉,均匀无比。如此数年,他所雕女子已是神容并似。
    这个时候康雪烛又寻一法,那便是四处寻找相貌完美的女子,剜去其人体最为出众的部件细细品味,然后再施刀雕琢。其来万花谷的目的便是为行此恶法。
    听完康雪烛所行恶事,东方宇轩一掌拍碎桌子痛苦道:“我东方宇轩真是瞎了眼睛招如此恶徒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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