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未过,只见秦书瑶的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的白,如同一张白纸。眼睛瞪的很大,如铜铃一般大小,她赶紧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惊叫出来。
如果她知道包房里是这样一副场景,秦书瑶死也不会闯进来。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秦书瑶进退两难。但相比较面对眼前一切,她宁愿出去和陈震拼一拼。
“我,我走错房间了。”吓得结巴。
她想要离开,而后一个清凉的语调淡淡飘出,“来都来了,不坐会儿在走,倒显得我招待不周了。”
声音的主人面带微笑,与他身旁坐着的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况且,你确定要出去找死?”
陈震说要整死她,他也听见了。
秦书瑶笑不出来,心想,留下来也未必能活命啊。
突然,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秦书瑶的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她紧张的唾液不断分泌,身上都是凉的。
“秦小姐,需要我的帮助吗?”
需不需要,骑虎难下。
好了,左右她都看见了。冥炎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索性,先让他帮忙解决了门外的那两个再说。
她点点头,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冥炎似乎很喜欢笑,但在秦书瑶眼里,那种皮笑肉比不笑更渗人。
“能为秦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冥炎十分绅士的点了一支烟,示意手下的人去开门,至于怎么说,怎么处理,他无需多言。
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肌肉发达,他强壮的宛如电视里的格斗选手,秦书瑶在他面前就如一只小鸡。
男人把门打开,光是气势就能把陈震吓得尿裤子,“有事?”
果然,陈震吓了一跳,“不好意思,我家的猫跑丢了,我想看看她跑没跑到您这儿来,您让我看一眼就行。”
“看一眼?我怕你看了没命走。”
男人的恐吓陈震多少还是怕一点的,不过,抓到秦书瑶才是当务之急,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还是请求可以进去。
“先生,我看一眼就行。”
大块头男人眼神凶恶,故意微微把门露出一小点缝隙。
正巧,陈震的眼神撇过去。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血肉模糊,仅此一眼,陈震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他强扯出个笑容出来,“哦,我想来了,好像是跑去另一个方向,真是麻烦您了。”
他只有一个想法,走,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陈震拉着乔乔就走,乔乔不明所以,“走什么呀,还没进去看看呢,她肯定就在这包房。”
“不在,快跟我走。”
陈震冷了眼,手都有些发抖。
大块头男人回到原来的位置,表示已经解决。
秦书瑶努力挤出微笑,“冥总,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您,改日我请您吃饭。天色也不早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先告辞。”
“急什么,不差十分八分的。”冥炎无论做什么都十分优雅,他招招手,“秦小姐,过来坐,许久不见我们就当是叙旧了。”
秦书瑶的脚定格在那里,动都动不了似的。
冥炎像是耐心快磨没了,“秦小姐,你若是不过来,那只有我亲自去请你了。”
“不,不用。”
秦书瑶嘴角都在抽搐,她慢吞吞走到冥炎身边,机械的杵在那里。弊端弥漫的都是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方才在门口都没有这种重。
她忍不住干呕,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吧。”冥炎那双修长的手指递了一杯水给她,“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那年我才十四岁。”
秦书瑶不想喝,她礼貌性拒绝,“谢谢,我不口渴。”
冥炎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轻笑一声,“秦小姐是嫌我的手脏吗?”
“不不不,没有。”
“算了,美丽的女人确是不该被这种血腥污了眼睛。”冥炎把水杯放下,随后抓住秦书瑶的手臂就那样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秦书瑶都蒙了,她下意识尖叫起来,所有恐惧一经发酵仿佛破墙而出,“冥炎,今日我看到的一切都会烂在肚子里,保证不对任何人说,求求你放过我。”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冥炎的手挽住她的细腰,“秦书瑶,我很欣赏你,不如你离开魏晏诚跟我吧。”
一个豺狼,一个虎豹,都不是好人。
秦书瑶才没有那么傻,“冥总的好意心领了,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有离开魏晏诚的打算。”
冥炎的眼色上过一抹异样,“无妨,我不急于一时。”
这个角度,秦书瑶正前方就是一个血人,他的脸上布满了血迹,伤口纵横交错,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毫无生机。
若是远远看到的也仅是这些罢了,近距离去看,秦书瑶才发现。男人的嘴是肿的,桌子上还有几个沾血的不明物体,形状像极了牙齿。
秦书瑶依旧反胃的厉害,“他……他死了吗?”
这种话不应该问出口,所谓好奇害死猫就是这个理。但人就是这样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死不了,只不过是敲掉了一口牙而已。”冥炎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好像这是切一块牛排那么简单似的。
他还‘而已’,秦书瑶汗毛都竖了起来。
以至于在他怀里,她根本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也成了这样的‘而已’。
“冥总,我真的该走了。再晚些,孩子们会担心的,他们太小了。”秦书瑶试图说服他,语气都保持平稳。
认识冥炎的第一天起,秦书瑶就清楚他的危险。
正如杨絮警告的,他不是她能够招惹的人。
“好,我送你回去。”
“不不,真的不用,这里打车很方便的。冥总,您先忙吧,不打扰您了。”秦书瑶想要逃之夭夭。
多待一秒钟,她就不安一秒钟。
冥炎松开她,自己起身,整理好黑色风衣,“秦小姐,不用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如果你拒绝我,我可能就会把你归为敌人的一类。加之今晚你看到了不该看的,我会做出什么事,真的很难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