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而来的一问让喜欢沉默了,很快,犀利的双眼带着仇视看向魏晏诚,“都是因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婚礼现场动了手脚。”
魏晏诚并不打算否认,他很坦荡的摊开手,无所谓的淡淡一笑,“我只是将一些尘封已久的东西搬到台面上来,没有诟病,没有诬陷,那都是事实。而杨絮在你妈咪和他母亲两者之间做选择,他选择了后者,你怪不到我头上的。”
是,喜欢生气,就是气杨絮的懦弱。他一直以为这世上最爱妈咪的人就是爹地,爹地可以为了妈咪做任何事,从未想过他会有放手的那一天。
他别扭的侧过身,“强词夺理。”
魏晏诚笑了笑,无论多厉害,他也终究是个孩子。
情不自禁的,他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喜欢的头发,“没关系,就算是他们不离婚,我也会用其他办法逼他们离婚的。你妈咪,只能是我的。”
“变态,别碰我。”喜欢甩开他的手,有些恼怒,“我妈咪当年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真是她一辈子的污点。”
“小屁孩,我不介意把你从车里扔出去,然后在火上浇油让你妈咪把牢底坐穿。”魏晏诚含笑,哪怕是说出如此狠厉的话,语气也是温柔的。
喜欢想,这就是传说中撒旦的微笑吧。
他还小,没有力量和魏晏诚抗衡,喜欢见好就收也不说话了。
中途,魏晏诚在车上打了两通电话,看样子很熟络,对方对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
抵达看守所,喜欢迫不及待的下车冲进去。身后的魏晏诚从容淡定,颀长的身形高大伟岸,穿着私人订制的西装,活脱脱行走的衣架。
喜欢跑得快,刚进门就被拦下,“停停停,小朋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来找我妈咪。”
“你妈咪?小朋友别闹了,快回家。”
喜欢一心都是秦书瑶,态度不是很友好,他有点不耐烦,“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后面的男人。”
这个时候魏晏诚也到了,他气场是那种只要出现,就没有人可以忽略的存在。
“我是魏晏诚。”低沉的嗓音发出很轻的一句话。
那人立刻精神了。
魏晏诚,魏氏集团的魏晏诚谁没听过他的大名?而且方才上面来了电话,说有大人物要来让好好接待,顺便把秦书瑶给放了。
讨好的嘴脸就差作揖了,“原来是魏总呀,您瞧我真是眼拙。”
“我的人呢?”
男人由于瞬间的迟疑,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就是秦书瑶。让他疑惑的是,四年魏晏诚不是就和这个女人离婚了吗?
看样子这其中肯定暗藏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哎,豪门是非多,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摸得透的。
“您是说秦小姐是吧,别着急,秦小姐正在签字取自己的私人物品,很快就来了,魏总您稍等片刻。”
他的存在就是焦点,长腿迈开,随处找了一个位子坐下。黑眸睨着满脸焦急的喜欢,“她没事,你坐过来。”
喜欢脾气倔强,他拒绝魏晏诚的好意,坚持在那站着等秦书瑶出来。
“小屁孩,你这臭脾气和她像极了。”魏晏诚冷着脸,仔细观察,冰冷的表面下暗藏着一抹柔光。
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一个小女孩总是把她认为最好的东西拿给他,还向所有人宣布,她要做他的女人,那张稚嫩的脸写满了倔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魏晏诚最近总是能想起曾经秦书瑶奋不顾身倒追他的情景,历历在目,就好像刚发生不久的样子。
恍惚间,一张极美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慢慢与记忆中那张脸重合,却又不完全一样。
“妈咪。”
喜欢飞速跑到她面前,像同龄孩子一样抱住秦书瑶,“妈咪,我好想你。”
有记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跟她撒娇,秦书瑶激动地蹲下来抱住喜欢忍不住在脸颊亲了又亲,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喜欢不好意思,“妈咪,我脸上都是你的口水。”
他那副嫌弃的样子把秦书瑶逗笑了,“口水怎么了,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臭小子你还敢嫌弃老娘?”
秦书瑶性格开朗外向,这几年被杨絮宠着成公主,心态年轻和十八岁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
和孩子之间的相处,秦书瑶更喜欢像朋友那般。
开玩笑之际,一侧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停在她面前,双手插兜冷笑道,“秦书瑶,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你还真是悲惨的让我刮目相看。”
秦书瑶出来就看见喜欢,没注意到一边竟然还有别的人。
她脸上那点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警惕的站起来拉着喜欢,“我的悲惨是谁造成的魏总心知肚明,又何必装腔作势。”
面对魏晏诚,秦书瑶没有办法做到淡定自如,她蹙着眉头,呼吸都是谨慎的,“况且魏总不是最希望看见我悲惨的样子吗?”
他最想看见的画面就是她活的生不如死,这样就可以告慰秦书菱了。
“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是你。”背对阳光,他的身形显得尤为高大。
气氛剑拔弩张,有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感觉。喜欢偷偷拉了拉她的手,“妈咪,你错怪前夫叔叔了,这次是他帮了你。”
喜欢的声音不大,秦书瑶却听的真切。
她眸子一紧,“魏晏诚,你想做什么?”
凤城的魏晏诚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他的眼里没有仁慈二字,今天居然出手帮了秦书瑶,一定有他的目的。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自然要讨回报酬的。”他随意开口,神色悠然,“秦书瑶,别忘了。”
为人冷漠,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哪怕魏晏诚这么说,秦书瑶还是觉得他有阴谋,这种感觉就像是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
魏晏诚转身走的潇洒,隔着玻璃门秦书瑶都能看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在得意什么?
不,应该是他在计划什么?
秦书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