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都很全啊。”
“你以为苏律师说,把彪哥捞出来,是说说而已?他准备的充足着呢。”
“我咋觉得,苏律师现在好帅呢。”
“必须的。”
“邢彪所触犯的不是故意杀人,而是防卫过当,根据刑法第二十条第二款现定,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太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免除处罚。对于防卫行为虽然造成不应有的重大损害,但客观事实能够证明防卫人主观上确实不具有故意,也不具有过失,而是由于不能抗拒或者不能预见的原因引起的,属于意外事件,不应负刑事责任。”
“朱文绑架儿童,敲诈勒索财产,关键时候,邢彪救下儿童,逃跑的时候,为了避免孩子受到伤害才进行的还击,这不可预知,也是情急之下,按着法律现定,他不应该负刑事责任。”
“涉嫌毒品交易这一条,毒品虽然是在邢彪办公室里找到的,但是上面没有邢彪的指纹,虽然监控摄像头那个时间坏了,但这是人为破坏,这里有警察的审讯笔录,证明那个在夜店里闹事的人,是石爷的手下,拿了钱受了唆使采取栽赃嫁祸,所以,毒品交易这一条,证据不足,也不能成为审判邢彪的理由。”
桌上针对邢彪的指控案宗,一个一个减少,苏墨都针对这进行反驳。
崔勋悄悄对他挑起大拇指。
苏墨抿了一下嘴角。看了一眼邢彪,邢彪从头到尾,一直盯着他看,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打官司穿律师袍最好看,他现在神采飞扬,正在努力的帮着自己,他真的娶了一个好媳妇儿。带着笑,就盯着苏墨呢。
苏墨白了他一眼,拿起最后一个指控,使用暴力侵占他人财产。
“关于这件事,当事人之一,已经被关押,无法出庭,只好找来当年的评判者。”
就连白桦他们都吃惊了,东城文哥竟然上来作证,苏律师你也太牛,逼了吧啊,竟然把黑老大也给整来了?一般这些人都是绕着法院警察局的走啊。
“当年,我是见证人,邢彪跟石爷打赌,谁赢了谁就让出地盘。石爷被打断腿,愿赌服输,让出一部分地盘给邢彪,这不是什么暴力侵占他人财产,这是很正常的黑道法则。”
苏墨接下去。
“每一寸土地都是国家的,他们私下分配地盘是不对。邢彪跟石爷一样,都触及了法律,但是,邢彪提供了很多有用的线索,帮助警方破会很多大案要案,根据刑法现定,坦白从宽,提供有价值线索的,都会给与宽大处理。希望审判长,看在邢彪有重大立功表现上,酌情量刑。”
苏墨做着最后陈述。
“十几年前,一个身无长处的穷小子来到这个城市,他受尽欺辱,凭着自己的一双手打了天下,他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只是凭着拳头吃饭。
一步步走到现在,有了自己的产业公司,有人眼红他的成绩,才会给他下绊子,诬陷他,他所做的只是自我防卫,奔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世态度,生存。
谁承想村大招风,他一再避让,还是被逼到绝处,这是社会体系的一种不完善,是法律的一些不健全导致。如果当时有福利机构,给他一份工作,他也不会被人说是敲诈勒索。如果,警察机关可以快速的找到他的孩子,他也不用自己去救孩子。如果辑毒部门打击毒品的力度在强大一些,把所有瘾君子,贩毒走私的路线通通封杀,我浃浃大国也不会有几千万人口吸毒。
这么一个按时缴税,接纳出狱人员,减轻社会负担的有志商人,为什么就一再被诬陷,被伤害?扫黑除恶应该是扫荡真正的黑社会,类似于石爷那种人,他才是真正的社会败类,五毒俱全的人,那样的人才该被抓,邢彪行事作风强硬,才会被惯于黑社会的头衔,真的把所有指控他的材料认真研究,不难发现,他只是一个积极乐观向上,有爱心,有能力的人。
书读的少,难免有些事情会偏激,但是他积极熟悉法律条文,知道什么不能做,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自我防卫过当,一种保护而已,人在遇到生死难关的时候,总会保命要紧,这是本能反应,他还有重大立功表现,所以我认为,被告邢彪,应该当庭释放。换他一个清白,把真正的坏人抓起来绳之于法,换社会一片朗朗晴空。”
白桦站起来带头鼓掌,九指儿四瘸子他们也站起来,吹着口哨鼓掌。
按着苏律师这么说,邢彪就是一个无辜又可恰,积极有乐观,四有好人。
妈蛋儿啊,苏律师颠倒黑白的功夫太牛了。他们跟着邢彪混了这么久,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混子,可在苏律师嘴里那就是个大好人。
难道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吗?
法庭休庭,等合议庭商量之后,在下达判决书。
等所有审判人员退场了,白桦跳过来就要拥抱苏墨。
“苏律师,你就是神啊。卧槽,我给你跪了,你太牛逼了。”
苏墨浅笑着坐下,拉了拉律师袍,出汗了。
“喝口水喝口水,苏律师,我给你捏捏肩膀吧。”
九指儿递给苏墨一瓶水,真的要把苏墨当祖宗供起来了,太神了,这嘴怎么就这么能说呢,瞎掰的话,他就能说的情深意动,啧啧,人才呀。
苏墨捏着水瓶子,手指有些颤抖。
“怎么啦,大律师,刚才不是还很镇定的人侃侃而谈吗?怎么就哆嗦上了?”
崔勋看得出来,苏墨很紧张,就算是休庭,他的紧张没有消失呢。
“这是我达辈子最紧张的一次开庭,第一次上庭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这关系着他的命运,我要使出十二分小心,斟酌着词语,保证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有力量。一点也不能放松。”
苏墨有些不好意思,所有人都看见他镇定自若,可谁知道他其实心里也是慌乱,他真的害怕那句话那个证据不足,让邢彪蹲上几年。
肥大的律师袍看不到,他自己知道,其实他的后背都湿了,长达三小时的辩论,他的后背一直都在冒汗。最难打的官司,最棘手的官司,最让他胆战心惊的官司,就是现在这一场。
擦了擦额头的汗,崔勋快笑抽了。
“你也有今天,你也有紧张的出汗的时候,看看你那怂样,至于吗啊。”
怎么不至于,事情不关系到你头上的时候,总觉得这有啥呀,可真的降临了,他不是神,他不能凭这一句话扭转一个人的命运,只能凭着能力。
那是邢彪,他的先生,爱人,孩子的爸爸,绝对不能丢下的人。
“我去洗手间。”
“哈哈,说你没出息,你还真的没出息了,这都吓尿了。”
崔勋朵着脚拍着桌子大笑,苏墨懒得搭理他,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确定洗手间里没人了,给省高院的人,他送了重礼的人打电话。帮忙说一下情,合议庭正在商量对于邢彪的罪名是否成立,他一个电话,就可以帮了邢彪。
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合法的,不合法的,只要人出来,他就违背道德良知,违背了律师的行为现范,也必须要这么做了。
休庭的时间很长,他们出了法庭,到外边抽烟去。苏墨不停地看表,过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宣布再次开庭。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所有人都着急了。崔勋安慰着苏墨,按着你在庭上的表现,出事的证据,邢彪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你别这么担心了,抽了块一包烟了。
不行,听不到最后的宣判,他的心放不下来。
“这次比以前的每次休庭时间都长。”
“恩,快三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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