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还行。”
    “再吃一个？”
    “好。”
    “好的，我这就给你剥。”
    家里热水器轰轰响的声音不断。
    只要声音没停，防盗门开门声没响起，
    橘子就能一瓣一瓣地经他手，投喂进入姜书瑶嘴里。
    倒也没想到姜姐姐这么喜欢橘子，
    橘子好啊，多补点维c，美容养颜还能消除疲劳。
    反正以后还不是得便宜他～
    “来。”
    许恒又剥好了一个橘子，白筋也挑了个干净。
    “嗯。”
    姜书瑶一边享受着她准男友喂橘子，
    一边把橘子皮叠起来，给准男友减轻收拾残渣的负担。
    “再来一个。”
    “准男友，我吃不下了。”
    吃完这一瓣，姜书瑶轻轻摇了摇头。
    她优雅地用纸巾擦擦嘴，顺带籽粒一起丢入垃圾桶。
    至此，
    所谓的小奖励也到此为止。
    “那吃点零食？”许恒右手一抓，零食袋子放在了姜书瑶身侧。
    “……”
    姜书瑶默默不说话，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
    他懂了。
    姜姐姐的确吃不下了。
    晚饭后吃吃橘子有助消化。
    但吃零食……
    这是生怕体重上不去？
    体重！
    女人的公敌！
    “来这里还习惯吗？”找不着话，许恒四处乱瞥，随意地开了一个话题。
    “我才来了半天。”
    “也是……”
    许恒尴尬挠着后脑勺，苦笑了一下。
    和姜书瑶单独在一起，
    她那种优雅书香的气质，御姐高冷的学霸范，
    无形间……其实还蛮拒绝人的。
    搭话，
    甚至感觉有点难。
    “……”
    “……”
    气氛陷入沉默。
    姜书瑶不着痕迹笑着摇摇头，有点大姐姐看腼腆小弟弟的既视感。
    她主动地柔声问：“你带指甲刀了吗？”
    “啊？带了。”
    随身携带指甲刀不只是女人的特权。
    许恒的钥匙串上就挂有一把。
    “我剪一下指甲。”
    姜书瑶淡淡地说道。
    “哦哦，给。”
    然而刚出手的那一刹，许恒后悔了。
    说你不中用，还真他大爷的不中用！
    女朋友要剪指甲，
    这波不得……
    “我帮你剪！”
    指甲刀刚碰到姜书瑶的手，就被他给收了回来。
    嗯，没错！
    剪指甲这种累人的活，哪能让女友亲手操办。
    这事儿，肯定得他来啊！
    “剪吧。”
    姜书瑶眸底浮现丝丝笑意，把许恒玩一辈子也玩不腻的细小手，交到他手上。
    “好嘞。”
    许恒坐上沙发，紧靠姜书瑶右侧，
    肩并肩，
    手臂贴着手臂。
    本以为姜姐姐会提出什么过分分的要求，让他来一句书瑶大姐姐。
    谁知……
    她就这么同意了，她同意了！
    挨这么紧，还手牵着手。
    许恒打开指甲刀，签起姜书瑶的细手，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甚至有点下不了手。
    “你是不是喷了我给你买的香水呢？”
    给姜书瑶剪指甲，许恒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
    即便到现在，他也仍觉得如梦似幻。
    这个漂亮的她，真的真的真的是他的女友吗？
    在自我怀疑下，许恒转移一个话题。
    “嗯。”
    姜书瑶轻轻地点头，一副看懂了什么的样子。
    “我就知道，还挺好闻的。”
    姜书瑶用了他的香水，他就很开心心。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喷就不好闻了？”
    姜书瑶侧身淡淡地看了许恒一眼。
    “啊这，不是……”
    姜姐姐，我就好好地夸你好闻，
    你就顺着我的意思来一次不行吗！
    不过。
    在姜书瑶的调侃反问下，两人间原本还有点生疏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就活了起来。
    “给我剪指甲吧。”见距离感无了，姜书瑶说道。
    “好。”
    许恒应到。
    然后……
    似乎太过不生疏了，
    许恒竟鬼使神差地把咸猪手搭在了姜书瑶柳腰上。
    察觉到异样，姜书瑶身子微微僵硬，侧过头看了许恒一眼，“准男友，不是剪指甲吗？”
    “失误失误，纯属失误。”
    嗯，
    承认是失误了，承认是他的不对了。
    但许恒不改。
    错了，就一定要改吗？
    要是错了就改，那也不会冒出那么多敢于质疑错误的科学家吧。
    姜书瑶眨了眨眼，然后也没阻止。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一小会儿，
    呼吸声互相可耳闻。
    “不剪指甲？”姜书瑶微微调侃地问。
    “我搂着你剪。”
    许恒不想松开，那就只好把他的左手穿过姜书瑶的腰间，移到身体前侧。
    “……”姜书瑶静静地没说话，仍然没阻止。
    看着许恒那勉强伸长着的手臂，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缓缓说出几个字：“等会再抱，先剪。”
    “行。”
    这样也好。
    咯噔～
    客厅内响起轻轻的剪指甲声。
    许恒剪得很小心，一点点地给姜书瑶修指甲。
    不多一分，不少半毫。
    几分钟后，指甲剪好了。
    “剪得怎么样？”许恒自我感觉很棒地问了一问。
    “难看。”
    姜书瑶毫不留情地打击她的准男友。
    “……”
    被打击到嗯许恒表示无比尴尬，等有空了一定好好练习一下。
    “不过我喜欢。”
    随后姜书瑶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
    听不出是笑着说的，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