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道帷幕，才是真正的天堑，任何人都过不去。
    “呼——”
    何永柱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变了个人，屠娇娇眼眶中全是泪水，趴在他跟前，急切道：“小男人！小男人！”
    “别摇了，他死了，这具身体已经被心魔占据，不属于他了。”
    重龙闭上双眼摇了摇头，满脸都是可惜和无奈。
    “不！！！！！”
    屠娇娇气势猛得爆发，差点儿就要将身处的宝器掀翻。
    重龙连忙护住一旁的王浩，刚想再劝劝，并出手镇压住占据了何永柱尸体的心魔……只见何永柱这时候抬起左手，抚摸了一下屠娇娇的脸颊。
    “傻女人，哭什么呢，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何永柱嘴角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一瞬间，
    屠娇娇哭得更严重了，那是情绪的全部释放。
    一旁的重龙脸上有些疑惑，他不是在咒何永柱死，而是何永柱的这一番表现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难道是他估计错了？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你刚才怎么了，难道是在闭关入定？”
    屠娇娇边哭边说道。
    “嗯，我刚确实是在入定状态，在领悟一些东西。”
    何永柱回答道。
    他当然没实话实说，因为真实的情况太过骇人——他刚一直和一尊古老的家伙在对话。
    经过方才那番对话，他收获无比巨大。
    “那你收获了什么吗？”
    屠娇娇问道。
    “不瞒你说，我收获了很多，现在整座撼天仙殿都归我管，他被我夺舍了！！”
    何永柱笑道。
    他这一开口，
    重龙和王浩愣住了，都觉得他得了失心疯。
    王浩原本还想过来庆祝何永柱没事的，此刻楞在了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重龙眉头微皱，仔细观察何永柱每一个神态变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噗嗤——小男人你别逗我笑了，这怎么可能嘛。”
    屠娇娇笑骂道。
    笑起来，配上脸上未干的泪水，她更可爱了。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看。”
    何永柱轻轻抬了抬手指。
    前方的祭坛就猛得拔高了几寸，震得上面的人七晕八素，连燕青依都险些没站稳。
    “这……”
    屠娇娇被这景象惊住了。
    重龙却将佩剑拔出，猛得往何永柱脑袋砍去。
    “你的男人已经死了，控制这具身体的是心魔，而且还是不一般的心魔，我们必须立刻将他除掉！”
    重龙厉声喊道。
    屠娇娇却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阻止了重龙的偷袭，防止何永柱的脑袋被重龙砍掉。
    “屠娇娇！你疯了吗？！！”
    重龙怒喝。
    屠娇娇却柳眉紧皱，一句话不说，就挡在何永柱和重龙的中间。
    “重龙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何永柱一脸诧异道。
    他不太明白——好端端的，重龙为什么突然砍他。
    “你看你看，他装得挺像，还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
    重龙冷笑并呵斥道：“快说，你是何方妖孽，为什么可以操控那座祭坛，你隐藏在那具身体里是何居心？！”
    这样一来，何永柱就更懵逼了。
    “我……操控那座祭坛，我都说我已经夺舍了这座仙殿，至于怎么夺舍的，那是我的秘密。”
    何永柱如是说道。
    屠娇娇眉头一直紧锁着，处于两难的境地。
    理智告诉她——这个何永柱有问题，说不定真正的何永柱已经死了，这是个邪恶的替代品；
    但情感使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宁愿被一个邪魔哄骗一辈子……
    “你真的……还是何大哥吗？”
    王浩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也不希望，站在眼前的其实只是个躯壳。
    “我靠，我真是何永柱，你们要怎样才信我？”何永柱无语了。
    他右手轻轻一挥，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倾斜，一股荒凉的巨力从倾斜处过来，将脚下的宝器托起。
    “你看，我能操控这座仙殿里每一个东西，我要是个邪魔，岂不能将你们杀了？”
    何永柱补充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解释，对方信不信，要是真不信，他实在想不出太多自证的好办法了。
    “这并不能作为论据，因为你藏在那具身体里，说不定是在觊觎外面的世界。
    何永柱的身躯，可是你最好的容器！”
    重龙神情严肃道。
    “那前辈你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
    何永柱直视着重龙道。
    “怎么做？”
    重龙也被问懵了。
    是啊，怎么做，何永柱才足矣自证？
    说一些以前的事情吗？可心魔诞生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可以继承原主人所有的记忆，所以这一招没用。
    至于其他方式，也很难。
    心魔有灵之后，是极其狡诈的，伪装成本人失毫没有难度。
    “何永柱……小男人……”屠娇娇咛喃着，也在寻找帮何永柱自证的方法。
    何永柱仔细想了想，
    突然，他想到一个好办法，但用这个方法的话，他会向重龙暴露一些自己的秘密。但他相信重龙的品行，应该不会做出有损他利益的事情。
    “小魔女，还记得我们掉到万丈深渊那一次吗？”
    何永柱看向了屠娇娇道。
    “还记得。”
    “当时我师傅说我修炼了什么功法，你还记得吗？”
    “记得，撼……”
    屠娇娇刚说出一个“撼”字，何永柱就伸手将她嘴巴堵住了，不让其继续往下说。
    不是他不信任王浩和重龙，而是此事事关重大，两人知道了未必是个好事。
    “你知道那是什么功法就好，不必说出来，然后你再想想，我师傅当时怎么评价那个功法的？”
    “嗯，依稀记得。”
    “那你再对照一个我们所处的环境和地点，联想一下。”
    “什么意思？”
    “刚才那次入定，我将那个功法补全了，补全之后，我就成为了这座仙殿的主人。”
    “……”
    ……
    两人不断对话着。
    旁边的重龙和王浩充满了疑惑。
    何永柱也有师傅？据他们所知，在儒门中何永柱没有拜师，一直都是独自修炼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何永柱说的是君无为，一个万年前的魔宗强者。
    还有就是那个什么功法了，屠娇娇只说出了一个“撼”字，他们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