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护着她,生怕她尴尬。”景继寒语调没什么温度的说。
时苏:“……”
她咳了咳:“好歹是我经纪人,景总大人大量,给她留点面子。”
君姐在门外一脸懵然了好半天,才意识到时苏刚才用口型对她说了什么。
让她百度什么来着?
她边拿起手机打开app,边走向电梯,在等待电梯时输入了景继寒三个字。
刚输入进去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等到网页里弹出相关资料和照片时,她眼神才忽然定在搜索栏里的那三个字上。
景继寒?
景继寒?!
君姐不敢置信的用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直到看见那张会议桌边的照片后,才一脸崩溃的转过眼看向已经被时苏关上的门——
门里。
时苏生怕景继寒迁怒君姐,毕竟君姐刚才说的话的确不太好听,她一时间也无法确定景继寒究竟生气没有。
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景继寒的脸色确实谈不上有任何温度。
不过就是个误会,他总不至于真这么生气?
可如果不是,他这一副好像谁招惹到他了似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饿不饿?正好我给绵绵准备了早餐,绵绵还没起床,你先吃?”时苏边说边指指餐桌的方向。
压根儿也管不了自己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早餐去敷衍人的这个态度究竟有多不诚心,时苏赶紧走到餐桌边去拉开椅子,再对着景继寒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满脸堆笑的说:“来尝尝,虽然是很简单的三明治,但你忙了一整晚,肯定饿了。”
景继寒看了眼时间,再不着痕迹的睇了眼她那比平时都要灿烂出不知多少倍的笑容:“不了,事情还没忙完,我回公司去处理。”
眼见这是要走,时苏不确定君姐这会儿还杵在外边发呆还是已经走了,赶紧快步跑到门边,挡在他面前。
在男人垂眸看向自己时,顾不上去深刻理解他的清漠冷淡,她继续堆起满脸的笑容说:“那也还是吃完早餐再走吧,绵绵如果知道你还没走,一定会很开心,等她醒了,一起吃个早餐啊,我现在马上再去做些三明治!或者,我煮些饺子,我之前也买了些速冻饺子,味道很不错!”
隔壁卧室的门恰在这时打开,时绵绵揉着惺忪的眼睛边打着哈欠边出来。
时苏顷刻间像看见救星了似的赶紧跑过去把还没彻底醒过来的时绵绵给抱了起来,绵绵惊呆了的看向时苏,直到发现居然还没有离开的景继寒,一下子就精神了:“纪寒叔叔!”
刚被时苏抱到景继寒跟前去,时绵绵伸出胳膊一脸想要纪寒叔叔抱的表情,朝他晃着小胳膊:“叔叔,叔叔!一起吃早餐呀!”
时苏内心流下感动的泪水。
不愧是亲闺女,虽然经常胳膊向外拐,但关键时刻还是跟亲妈心连心!
景继寒接过时绵绵伸来的小手,安抚似的轻轻捏了捏:“叔叔有事要去忙,下次陪你一起吃,乖一点,嗯?”
绵绵懂事的点点头,虽然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小失落,但还是乖乖的“哦”了一声,然后笑弯了大眼睛说:“下次是什么时候呀,今天晚上吗?”
景继寒没回答,只在她小手上轻轻拍了下后,直接走了,走时虽然是客气的将眼神在时苏脸上掠过,但那一眼实在是冷淡极了。
时苏:“……???”
怎么回事?
不是君姐得罪了他吗?
又不是她得罪了他。
他那眼神怎么好像是被她得罪的不轻?
她说了什么错话吗?
果不其然,君姐在时苏面前消失了整整一天后,才怒极的把时苏给吼到了工作室去。
“他居然就是景继寒?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君姐的怒火和懊恼之火仿佛能掀翻了工作室的天花板,徐徐的冒烟。
生活不易,时苏叹气:“君姐,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君姐“砰”的一声将个茶杯放到她眼前,俨然是要开始漫长的拉锯战。
不是时苏对君姐不诚实,偏要将可以说清楚的话隐瞒到这么久。
而是景继寒当初被她带回家时,当时遭遇的情况,或许与他们公司或者家族纷争有关,可能牵涉许多她并不太清楚的内幕,她不确定这样对外说出去会不会给景继寒招致祸端。
但君姐毕竟是她经纪人,未来她在圈内的每一步都还要君姐根据她自身的情况来规划下去,最近经常有聿景集团出面干涉,这事确实不好再瞒下去。
时苏沉吟片刻,开了口,简单述说了大概情况,没说细节,只说当初景继寒出事后被她误打误撞救回到家里,后来他也是因为身体未愈所以不得不在她家里养伤,至于他为什么不在苏醒后马上联系家人,为什么不立刻回聿景集团和景家,这一点她也确实不清楚,并且交代君姐,也千万不要多问或者多去了解这些与她们无关的事。
君姐听了这些后才一脸啧啧称奇的坐在时苏对面,仿佛终于能将前恩后果串在一起,然后再又若有所思的看向时苏,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这么看我干什么?”时苏拿起君姐刚给她送来的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才发现里边只有清水没有茶。
这么敷衍,枉她刚刚那么耐心的讲了半天!
“茶呢?”时苏抬眼瞪她,明晃晃的被诈了之后的质问。
君姐清了下嗓子,大言不惭:“之前的几包茶饼不是都给你拿回家去了吗?工作室这边没了,喝清水也一样,不影响你现在每一句的呈堂证供。”
时苏:“……”
“时苏,我不开玩笑的问你一句。”君姐这时俯身凑到时苏跟前很近的地方,看着时苏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景继寒是什么人,你很清楚,他为什么一次次替你出面撑腰?”
时苏迎上君姐探究的视线,片刻沉默后,眨眼一笑:“大概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君姐哼笑着向后退开,重新坐在时苏对面的椅子上:“他这种上位之人,想要报恩还需要自己亲自操那些心?随便扔个几百万或者上千万给你,就有足够的理由跟你断绝联系,并让你为他保守秘密,但他却并没选择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