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o--gt;“忙完了?”电话刚一接通,达丽娅便笑眯眯的问道。
“刚刚忙完”卫燃回应道。
“既然忙完了就尽快回来吧”说完,达丽娅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深吸一口气,卫燃订了一张最快飞往喀山的机票,同时暗暗盘算着在红旗林场又会有什么新花样在等着自己。
说起来,这次见到的三个人根本就没用上之前戈尔曼偷偷让自己读的那些名著读后感。这也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到底是戈尔曼在耍自己,还是达丽娅临时改变了计划。
带着这些疑惑,卫燃在第二天上午准时登上了飞往喀山的航班,并在几经转机之后,最终平安的降落在了喀山。
没敢耽搁,卫燃驾驶着越野车赶回红旗林场的时候,却发现不但达丽娅等几位老师已经在等着自己了,就连尼古拉先生和季马竟然也在!
“小家伙,你总算回来了。”尼古拉温和的拍了拍卫燃的肩膀,“怎么样?索契是不是非常暖和?”
“确实很暖和”卫燃干巴巴的回应道,全然没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好了,我们去会议室聊吧。”卡尔普似乎看出了卫燃的迷茫,招呼着他跟着往主楼走去。
“季马,这是怎么回事?”卫燃拉住季马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
季马贼眉鼠眼旳说道,“我昨天本来正在陪我的玛雅一起看电影呢,然后就接到通知马上回来。”
“尼古拉呢?尼古拉先生是什么时候到的?”卫燃趁着上楼的功夫继续问道。
“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季马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尼古拉老先生,“我听戈尔曼说,好像前天就已经到了。”
“你们两个,快点进电梯。”安娜老师不满的催促道。
“马上!”卫燃和季马齐齐的回应了一句,赶紧加快脚步走进了电梯。
一行人在卡尔普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主楼的顶层,又穿过了两道上锁的防盗门,最终走进了一个从来没被启用过的大号会议室里。
这会议室近期明显经过的仔细的打扫,会议桌中央甚至还摆放了一些带着水珠的花束。
等到所有人全都落座,卡尔普清了清嗓子,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戈尔曼”
“在”戈尔曼同样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
“维克多”
“在”不明所以的卫燃也跟着站了起来。
“戈尔曼,你承认帮助学员维克多作弊吗?”卡尔普的语气依旧一本正经的不像样子。
“承认”戈尔曼想都不想的答道,“我提前向学员维克多透露了本月课程内容,并且帮他准备了书单。”
“维克多,你承认吗?”卡尔普看着卫燃问道。
“额...”卫燃看了眼在座的众人,最终还是答道,“确实有这回事。”
“既然如此,下面是处罚决定。”
卡普尔再次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鉴于本月出现了可耻的作弊行为,教师戈尔曼被开除红旗女子安全培训学校。戈尔曼先生,你有意见吗?”
“没有意见”戈尔曼依旧用一本正经的语气答道,“在这座学校里和大家相处的日子将是我最好的回忆。”
“我们也是”
卡尔普说完看向卫燃,“学员维克多,鉴于你可耻的作弊行为,即日起,你将被永远开除红旗女子安全培训学校,并回收所有教学材料以及配属给你的宿舍、汽车。维克多,你有意见吗?”
“我...”
“很好,看来你也没有意见。”
卡尔普话音未落,达丽娅老师已经将厚厚的一沓文件摆在了桌子上。
离着不远的卫燃看得清楚,那些文件似乎都是曾经他和季马做过的那些测试题。
“销毁吧”
卡尔普话音未落,达丽娅和安娜两位老师已经各自开启了脚边的碎纸机,将那些测试题之类的各种东西全都塞了进去。
在嗡嗡作响的碎纸机噪音中,卫燃在短暂的呆滞与错愕之后,已经隐约明白了这几位老师看似多此一举的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差点忘了最后一件事”卡尔普拍了拍脑门,“维克多,虽然你被开除了,不过最后一年的学费记得补上。”
“我会记得这件事的”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所谓的开除只是个借口罢了,简单的说,只不过是这些老顽固不允许一个华夏人在这所学校里毕业罢了。
情怀吗?对他们来说或许是吧,又或许那只是他们仅剩的一丝坚持与高傲罢了,当然,也不排除抹掉卫燃曾在这里学习过的一些痕迹——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既然你们两个可耻的作弊者已经被开除了,就不要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卡尔普公事公办的说道,“季马,去把那些废纸屑都烧掉,另外把属于前学员维克多的东西都收回来。如果你也打算作弊,下一个被塞进碎纸机里的就是你了。”
“我以为会把我也开除呢...”
季马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麻利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多小时之前戈尔曼塞给他的塑料袋,将碎纸机里的碎纸全都倒出来,像个收废品的似的,溜溜达达的跟在卫燃与戈尔曼的身后,走出了这個他也是第一次来的会议室。
“维克多,等下你可要请我喝一杯。”
戈尔曼沿着楼梯一边往下走一边说道,“为了你我可是都被辞退了,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我这个月的工资都泡汤了。”
“请你,我请你。”
卫燃没好气的回应道,所谓辞退无非是个借口罢了,毕竟戈尔曼只是从红旗林场被开除了,可没从时光电影制片厂开除,而且自己好歹也还是制片厂的大股东之一呢。
“维克多,要不要也顺便请我喝一杯?”
拎着一大包废纸的季马凑上来安慰道,“不用这么沮丧,当初我被...”
“你看我像是沮丧吗?”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季马也是个人精,他同样在装傻呢。
“只是有些突然?”戈尔曼笑着问道。
卫燃愣了愣,随后点点头,“确实是有些突然,这形式主义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有时候走走形式还是很有必要的”
戈尔曼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自顾自的点上,“走吧,去我的办公室里坐坐,我相信你肯定有很多想问的。”
“哪里的办公室?”卫燃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然是制片厂厂长的办公室”
戈尔曼理所当然的给出了个卫燃预料之中答案,随后看了眼季马,装模作样的说道,“我的好学生,我已经被辞退了,所以别跟着我了,去忙你的吧。”
“戈尔曼老师,我会想你的。”
仿佛戏精上身的季马竟然还真挤出来两滴眼泪,随后给戈尔曼来了个几乎让他窒息的拥抱,顺便也朝卫燃挤了挤眼睛。
打发走了季马,卫燃跟着戈尔曼来到了主楼一楼分配给时光电影制片厂的区域,和那些在这里工作的姑娘们打着招呼走进了位于最角落的一间办公室。
直等到卫燃关上了房门,戈尔曼这才掐灭了烟头,自顾自的从抽屉里掏出一瓶威士忌,随后又从身后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冰盒。
“有什么想问的?”戈尔曼说话的同时,给卫燃倒了大半杯的酒,顺手往里面丢进去一些冰块。
卫燃摊摊手,“除了今天走的形式让我没什么准备之外,其实没什么想问的。”
“聪明的年轻人”
戈尔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自顾自的说道,“苏联解体后,伊万彻底放弃了以前的职业,回到了他长大的村子,像他的父亲一样做起了渔民,虽然开始几年的日子过的有些艰难,但好在他成为渔民之前多少攒下了一些积蓄。
你大概看到了吧?他和苏联时代的工作割裂之后,现在已经是个幸福的普通人了。”
见卫燃点点头,戈尔曼继续说道,“斯特潘在苏联时代是苏沃洛夫少年军校的学生,成绩非常优异的学生,同时他和安娜还有一些血缘关系。
如果苏联没有解体,他会被招进gkb的。苏联解体之后,他在安娜的帮助下考上了克拉斯诺达尔警察大学,毕业之后在索契成为了一名缉私警察。
现在他的儿子都已经在读高中了,他同样是个幸福的普通人,当然,不可否认他偶尔也会做一些走私的勾当。”
“荷官呢?”
卫燃见对方竟然端起了杯子,忍不住追问道,相比之下,位于加里宁格勒的荷官,是他接触时间最短的人,前后也不到十分钟而已。
戈尔曼叹了口气,“他在某种层面上应该也算成功吧”
“他?”卫燃皱起了眉头,“和我见面的是个女人”
“漂亮的女人?”戈尔曼神色古怪的问道。
“至少胸很大”卫燃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那应该只是他的员工吧”
戈尔曼放下杯子,“你没见到他也正常,他活的很小心,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小心。但同时,他是对老朋友也从来不乏热情和慷慨。不过相比之下,他应该算是活的最累的一个。”
“所以...”卫燃沉默片刻,抬头看着戈尔曼,“同一种人因为不同选择各自过上的不同生活?”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戈尔曼摊摊手,“让你见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前给你个参考,免得你以后凭借在红旗林场学到的东西,惹出无法解决的麻烦而已。至于你见到的那些人会不会帮你,我个人劝你不用抱有任何希望。”
“我只是个历史学者”卫燃这次的语气格外的坚定。
“你这么想我很开心”戈尔曼说着举起了杯子,“干杯”
“干杯”
卫燃端起杯子和对方碰了碰,等到嘴唇碰到杯口的时候,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在内心积压许久的疑问,“戈尔曼,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戈尔曼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之后问道。
卫燃犹豫了一番,索性和盘托出了一直以来所有的疑问,“包括以前接纳我来这里学习,成立电影制片厂,以及刚刚把我开除,所有的这些。”
“首先,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平等的合作伙伴。”
戈尔曼自顾自的倒上第二杯酒,“所以我们不介意帮我们的合作伙伴学习一些安身立命的没用知识。另一方面,按照尼古拉先生的说法,似乎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确实是我自己送上门的”
卫燃咧咧嘴,这件事上无法反驳,在红旗林场的学习经历虽然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但确实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
甚至可以说,在这里学习到的东西除了在自己进入二战那些战场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之外。其实最重要的,却是完美的隐藏了金属本子的存在,以及金属本子教会的那些东西的事实,而这也是他在索契拒绝了那所谓的才艺表演的原因之一。
“开除你只是为了你好,这件事相信不用我解释。”戈尔曼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至于电影制片厂,当然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这句话是假的”卫燃几乎下意识的做出了判断,哪怕对方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真挚。lt;!--ove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