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看着摔在地上的手机，大喜多艳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从脸上流下的汗水一直滴到胸口。
    刚才虽然仅仅只是被指认的几秒钟，但她仿佛是经历了几十年一般的漫长。
    不过只要手机被摧毁了，里面的视频没有了。
    不，就算有储存卡那种东西，自己也可以……
    可面对被摔坏的手机，蛭本空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像大喜多艳子最开始在办公室中无视了他一般。
    “啪！”
    蛭本空只是面无表情的，又重重的朝大喜多脸上一巴掌扇去。
    “咚。”
    这一巴掌直接将大喜多艳子扇倒在地。
    她捂着自己又一次被扇红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蛭本空。
    “大喜多夫人，像您这样四十岁的大妈，可能对现代的智能设备根本不了解，只会使用手机简单的上上网、看看视频，根本不知道……”
    “视频早就被我储存到其他地方了吧，比如……电脑？u盘？”
    “这种复本，我要多少，就有多少，零成本。”
    蛭本家一穷二白，之前连手机都买不起，更不用说电脑了，但就算没有做，话也需要做到了。
    况且蛭本空已经在网盘加密备份，比起普通的放在家庭电脑上会更安全一些。
    “所以像您这样什么都没有说，就把我手机砸坏的行为……”
    “真是令人伤心，太令我心伤了啊，大喜多夫人……”
    蛭本空蹲下身，伸出不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大喜多艳子的头顶。
    像大喜多艳子这样的贵妇，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会花费大价钱保养，头发更不用说。
    花费在每一根头发上的保养费用都等于千倍万倍甚至更大比值的同等黄金重量。
    所以这样的头发，摸起来手感很不错，至少蛭本空是这么觉得的——比路边的野狗摸起来舒服多了。
    捂着被扇的高高隆起的脸，大喜多艳子没有拍开蛭本空的手掌，而是用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瞪着蛭本。
    “夫人，请不要露出这种怨恨的眼神，不然会让我很害怕的，您可是手上已经沾染了人命的杀人鬼，你的目光会杀人。”
    “而且啊……”蛭本空猛然薅住了大喜多艳子的头发，“我还是更喜欢您之前那样平静的，视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如草芥、高高在上的眼神。”
    他狠狠地抓着大喜多艳子的头发，将她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还能再让我看看吗？大喜多夫人？”
    倘若不是身高不够，蛭本空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抓着大喜多艳子的头发将她原地拔起。
    但以两人的身高差距，除非他现在站在校长的办公桌上才能做到。
    但那样，就太滑稽了。
    “咯吱……”感受着头皮传来的疼痛，大喜多艳子的上下牙床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尤其是蛭本空那俊秀的脸庞，她现在只想用刀子用力的攮进蛭本的眼眶中，将这个从各种意义上都该死的混蛋杀死！
    可大喜多艳子并没有反抗，她甚至没有说一句重话，只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承认，是我小瞧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倒是看过蛭本空的资料，但也仅仅是看过。
    之后便忘得一干二净，纵然是刚刚在办公室里二出川咲重复了多少遍蛭本的姓氏，她也没有听入耳中。
    于大喜多艳子来说，蛭本空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个‘欺负了自己儿子’的角色的人名罢了。
    记下与不记下，有区别吗？
    “蛭本。”蛭本空又是用力一拽大喜多艳子的头发，“空。”
    “好，蛭本空，蛭，本，空。”大喜多艳子语气平静，但那清晰的咬字却像是要往心脏里铭刻，“你赢了，我会把对你的指控、赔偿撤销，你也可以继续回到这所学校，我也会让升收手，还有那个女生，我也会饶了她，一切就当做没有发生……”
    “啊？”
    蛭本空啊了一声。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大喜多夫人？”
    “您为什么会自顾自的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不要忘记了。”
    “现在可是……”
    “我的回合。”
    他一边说着，一边毫无怜惜的摇着大喜多艳子的脑袋。
    大喜多艳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对于这种不分青红皂白、撞人之后还要再补一刀的杀人犯，没有什么需要怜惜的。
    大喜多虽然是女人，但首先，她应当是个人，而更之上的属性则是杀人犯。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那今天这一番下来会是怎样的结局？
    背上沉重的债务，退学，然后被抓入少年监狱服刑！成年后在被抓入成人监狱做苦工！
    这一辈子，都完了。
    而毁掉一辈子的原因又是什么？
    仅仅是因为自己反抗了，作为一名被霸凌者的自己反抗了霸凌者，没有乖乖的像条野狗一样摇尾乞怜，没有乖乖的像条野狗一样夹着尾巴发出呜呜的悲鸣。
    对于大喜多，蛭本空再泛滥的同情心也不会因此而流出半点对她的怜悯。
    他可以容忍一濑映子的无赖。
    可以接受二出川咲之前以欺负为名义的爱。
    但唯独不能，对大喜多艳子产生怜悯。
    “那你想要什么。”
    大喜多昂起头，即使头皮疼痛，重新恢复冷静的她也要在蛭本面前维持自己的傲气。
    “啪！”
    “啪！”
    “我想要什么？”蛭本空抬起手臂，又是打了两巴掌，直到大喜多艳子将抬着的脸低下，他方才玩味的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大喜多夫人。”
    “我手上的视频是那么的致命，它到底能换些什么呢？”
    “真的是还没有想好呢。”
    蛭本空盯着大喜多艳子的眼球微微转动，看向了一旁摔得粉碎的手机。
    “哦，对了，先赔偿我一部手机吧。”
    “这手机可是我花了不少钱买的，算上我被您摔手机时吓到的精神损失，我要个五百万不过分吧？”
    听到五百万的数字，大喜多艳子有些想要发笑，但她还是平静的道：“不过分。”
    “还有其他的要求，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蛭本空的目光从大喜多艳子娇艳的脸上漫过，又继续盯着她姣好的身材，纤细的长腿，黑色的丝袜，最后说道：“等我想好了自然会联系您的，大喜多夫人。”
    蛭本空将脸贴近大喜多艳子的脖颈，微微扯了扯她的衣领，接着鼻翼微微扇动，轻轻嗅了嗅。
    片刻后，蛭本抬起头道：“还有，您身上麝香的味道很浓。”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必须换一种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