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孪面不改色：“没有。”
    医生也是过来妖了，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忙说：“你别激动，先坐下，敖总只是走程序问问而已，绝育这种事情也是要经过你同意的。”
    高小君这才坐下了。
    可还是生气。
    敖孪这个王八蛋，不仅白嫖，甚至还妄图把她绝育了？
    呵，现在有合同在手，他敢虐待她，她就去人宠协会申请法律援助。
    然后让他丢工作扣功德，滚回东海去被他爸爸关起来下蛋！
    却不知道此时，医生正和敖孪用意念传音：“敖先生您放心，我们医院有最先进的闪电无痕三秒钟绝育，就算绝育了，你的人宠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绝育了。”
    “另外，就算人宠发现了，我们医院也会配合你演戏的，恶人，我们来做！”
    敖孪：“……暂时不绝育。”
    打完了第二针疫苗，高小君还是十分不放心，和敖孪说：“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趁我不注意把我绝育了，我是有人权的，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我是登记在册持证上岗的人宠从业者，我要交税，我受法律保护，人宠协会有三千律修随时为我效劳！”
    敖孪低头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回答：“别多想。”
    高小君‘哼’了一声，去治疗室做定期的外驱了。
    走之前，又重复了一遍：“不许把我绝育了哦，想都别想。”
    敖孪没有回答，坐在治疗室外的走廊上，等高小君做外驱。
    此时，敖丙发来了消息：“你龙呢？怎么还不来公司？”
    敖孪回：“在宠物医院做驱虫，下午才能来。”
    敖丙顿了顿，发来一通牢骚：“看吧，我早让你别养玩意了，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有这点时间多工作，多挣点功德不是更好？”
    敖孪：“龙王印bug找到了吗？”
    敖丙久久不回，倒是刚才给高小君号脉的白胡子宠物医生找了过来。
    他坐在了敖孪身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推销他的绝育套餐。
    见敖孪不感兴趣，白胡子看了看周围，没有别的人，也没有别的妖，他这才语重心长地说：“五太子，不是我坑你，人类是一种多情的特殊生物，大家盛传人是神的后代，所以，人不仅有神的智慧，也有神没有的丰富感情。”
    敖孪这才提起了注意。
    医生和他推心置腹地说：“人的七情六欲相当复杂，就算我研究了一辈子也没有把人的研究透彻，但我可以告诉你，给人宠绝育，最大的作用，其实是为了防止人爱上自己的饲主。”
    敖孪面有异色：“人怎么可能爱上妖怪？明明是不同纲目的生物，不可能产生交配欲望。”
    医生：“我是专家还是你是专家？”
    敖孪默。
    医生继续说：“人真是十分复杂的生物，他与万物同生，却与万物都不相同，人不仅会爱上人，人可以爱上万物，甚至一切可以化作人形的生物都可能会让他们产生真真实实的爱情，我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了，听我一句话，你如果不给她绝育，就赶紧给她找个对象，别等悲剧酿成才知道后悔。”
    敖孪沉默片刻，眼神下意识地看了看治疗室的方向。
    “再说吧。”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走了：“不着急，反正绝育手术什么时候都可以做。”
    敖孪呆了半晌，忽然，手机振动了一下，敖丙发来了消息。
    “怪就怪在，龙王印没有bug。”
    没有？
    敖孪蹙眉。
    “所以，小龙虾出现始祖妖的事情，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上面。”
    ……
    做完外驱就是爽，高小君觉得自己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像在呼吸一样，上下通透，红光满面。
    “敖总，我好了，我们回龙宫吧。”
    她高高兴兴地走向了敖孪。
    敖孪把手机一收，看了眼他的新腕表。
    “不着急，吃了饭再回去。”
    如今作为敖孪持证上岗的正式人宠，高小君也十分坦然地吃敖孪请的饭了，而且专门挑贵的点，怕自己花得少了，让敖孪产生白嫖的占便宜错觉。
    所以去宠物医院旁边的宠物商场三楼吃饭的时候，她也是专门选装修一看就贵的那种店。
    “我点好了，敖总你要点点东西吗？”
    点好餐的高小君把菜单放到敖孪面前。
    敖孪本来不想吃东西，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主动说了句：“我也有点饿了。”
    服务员眼疾手快地为敖孪送来了另外一份菜单：“敖先生，龙的菜单在这里。”
    敖孪翻开了菜单，还没看上两页，一个香香的头就拱了过来，挡在了敖孪面前。
    “龙还有专门的菜谱吗？还有服务员为什么知道你是龙，还知道你姓敖，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法术吗？还是因为龙都姓敖呢？”
    服务员笑：“龙是自然界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以万兽为食，所以一般的妖族对于龙族的龙威都会特别敏感……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敖先生姓敖……那是因为，听见你刚才叫了‘敖总’。”
    高小君点点头：“哦——”
    然后继续看那个龙的菜谱，上面都是些食材名字，敖孪应该都是直接生吃的吧。
    “嘶——好多都是国保动物啊，这……也能吃吗？”
    敖孪又翻了一页，高小君的头都凑了上去，那茂盛的黑发，挡住了敖孪的视线。
    她的香气混合着洗发水的气息，萦绕在了他鼻翼上，敖孪偏偏头，翻了第三页。
    他点了菜：“来只紫貂。”
    服务员：“好勒！”
    高小君急得拍案而起：“不行，紫貂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能吃紫貂！野生动物还有细菌，不能吃！”
    敖孪：“……”
    服务员：“……小姐您放心，这是我们在拥有合法资质的养殖场里买的，还经过了各项检疫。”
    高小君：“合法也不行，反正就不行……换一只！”
    敖孪看了看菜单：“来只穿山甲。”
    高小君又拍案而起：“穿山甲更不行！比紫貂更珍贵！”
    敖孪没脾气了，把菜单一放：“来只鸡。”
    看高小君的眼神里带着气。
    服务员一脸职业化微笑，赶紧拿着菜单走了。
    很快，菜就上，高小君面前是精致的日式料理。
    “哇，敖总真好，敖总请我吃大餐！我开动了哦！”高小君拿着筷子，笑得一脸满足。
    此时，服务员也端来了敖孪的菜：“敖先生您的菜也来了！”
    一只活鸡端了上来，被五花大绑地放在桌子中间，还一直咯咯叫。
    高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