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咘咘~！”
    刘攀、叶清、黎松：“？？？”
    三脸的错愕懵逼，最终是叶清这个饲养员率先反应过来。看了眼刘攀，叶清将小鱼缸拉到了自己面前上下打量。
    “咘咘~！”很人性化的，细鳞小鱼白了叶清一眼，再次冲着刘攀叫了一声，而后便不停来回转头看向黎松，那似乎……是在给刘攀使眼色？
    “刷”，一瞬间，黎松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嘴里正吃着的肉嚼也不是，咽也不是，浑身绷紧着视线慌乱，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叶清看了看黎松，又看了看细鳞小鱼，再看了看刘攀。最终视线是在三者间不停的徘徊，道：“大哥，小黑他这是怎么了？”
    小黑，这是刘攀随口取下的一个名字。
    原本，对于寻常的一条细鳞小鱼而言，名字什么的并不是必要，不过这细鳞小鱼并不寻常，且是越长越黑，于是乎刘攀就给随口取了个名字。
    刘攀闻言皱眉，看了看黎松与细鳞小鱼，而后似忽的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了黎松身后茫茫的无尽海域道：“飞船航行多少天了？”
    “八十六天。”叶清想了想，道：“预计是还有三五天的时间我们就能抵达北原港口了。”
    “三五天……”刘攀自语，低头看向小鱼缸，小黑则是在他视线落下的同时给予了回应“咘咘~”。
    “收拾一下，我们下船。”刘攀开口，没有过多解释，事实上，他也不需要给谁解释。
    伸手，刘攀将那小鱼缸抓到手里，而后抬脚走到黎松身后不远的飞船边缘，也不迟疑耽搁，直接纵身跃了下去。
    叶清与黎松是有些懵逼，刘攀这突兀的行动是让他们险些跟不上节奏。
    飞船上是近三个月“慵懒”，然而这一刻似又变成了“追赶”。
    不过，两人对视一眼后却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随手一挥收起烤串用的丹炉等一系列事物，而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飞船顶穹。
    剑吟轻鸣，是在刘攀下落的身体即将砸在海面上的时候稳住了身形。
    这是一柄品阶不低的灵剑，虽说刘攀现如今并不渴望什么神兵利器，但为了能够让无法动用空间之力瞬移的自己在平常赶路的时候行动能够快一点，故而刘攀让叶清帮他炼制了几把御剑速度快的灵剑。
    稳住身形，刘攀看了看鱼缸内乱窜小黑，而后翻手，将之倒进了海里。
    “咘咘~！”欢快的叫声，鱼归大海是免不了一番扑腾，而后小黑跃出水面，冲着刘攀与一脸莫名其妙的叶清与黎松叫了一声，再次入水后便向着远处的深水潜去。
    御剑，刘攀是跟在小黑身后扎进了海里。叶清是看到刘攀以小黑为主导在行动，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些兴奋，也不耽搁，直接入水紧跟其后。至于黎松，在片刻的挣扎后也选择了入水跟在刘攀身后。
    海水幽蓝，越是下潜水压越大。仅是三百米，变异的细鳞小鱼小黑便有了虚乏的征兆。
    念头一动，刘攀是神识传音，让叶清照看细鳞小鱼继续深潜。
    四百米……
    五百米……
    ……
    有大型海洋生物出现，不过，对于刘攀叶清与黎松三人的境界修为而言，即便是在海里，那也不是寻常妖兽可以威胁的。
    一千五百米，宗境巅峰的叶清动用空间之力加持己身，这里的水压已容不得寻常修士忽视。
    一千八百米，浑身彻底僵尸化的刘攀终是嗅到了些许熟悉的味道。
    两千三百米，伴随着诸多深海妖兽的喋血，武圣初境的黎松动用了空间之力。与此同时，黎松感知到了些熟悉的气息，眼中有了莫名。
    两千五百米，叶清看了眼身旁游得欢快的小黑，眼中的释然越发清晰。
    三千一百米，三只深海鬼面蟥两死一逃，有残破的巨大骸骨出现在三人一鱼面前。
    深海，近乎没有光，但这对刘攀三人的观察毫无影响。
    那是圣境幽冥魔蛟的残骨！
    叶清与黎松是在激动与兴奋，刘攀却是觉得有些压抑。
    当初，因为种种原因，已是圣境巅峰的幽冥魔蛟死在了刘攀面前。原本刘攀是觉得这辈子没可能再见到这圣境妖兽了，可现实阴差阳错，因为细鳞小鱼的缘故，三千米下的深海下再次见到了这残骸。
    对于幽冥魔蛟，在当初离开那片海岛的时候，刘攀取走的鳞片血液较之整只幽冥魔蛟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而如今，幽冥魔蛟剩下的就只有残骨碎鳞。
    森森的白骨，散落的残鳞，血肉丝毫不存，想来这是被众多的海洋生物消化瓜分掠夺后的残余。
    这残余还有可取？刘攀看了眼小黑，眼中是有些莫名。
    面对细鳞小鱼，刘攀是一直秉持着微妙的态度。虽说当初他亲手将之从沙滩上捡回来了，但显然，这并不能真将之当成一条寻常的细鳞小鱼来饲养。
    有关神魂，这是玄奥至极的存在，即便是在天峰大陆众多历史古籍里也没有详细全面的剖析信息，而刘攀即便是有强悍如神的感知力，可要剖析神魂，却也依旧毫无头绪。
    天行者，这是神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有关天行者的神魂在历史古籍上也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且，那记载太过模糊，也太过稀少，唯一能推断出的是只有一点，那便是天行者的神魂异于常人。
    若是在离体没有躯壳的状态下，感知力到一定程度的修士几乎瞬间就能辨别出天行者那异于常人的神魂。
    只不过，历史古籍里记载能推断出的也仅是辨别，并没有天行者的神魂特性，或是有关夺舍天行者神魂方面的字句信息。
    刘攀是不知道历史上的天行者真就那么强悍，一个都没被夺舍，还是有不走运的家伙被夺舍了，但在那之后却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以至于历史古籍上没有记载。
    小黑的神魂，这是细鳞小鱼的神魂与人类修炼者李飞扬的残魂融合而来的。
    并且，因为不知的确切什么原因，小黑的神魂融合初始是有畸形，刘攀是用自己的神魂抹平了其上的畸形，并且填补了些许残余的空缺。
    而这也就意味着，小黑的神魂虽然主体上由细鳞小鱼的神魂与修炼者李飞扬的神魂组成，但事实其还包含着些许刘攀的神魂！
    刘攀是天行者，而天行者的神魂来自另一个世界……
    虽说，自那一丝神魂断开修复了细鳞小鱼那畸形的神魂之后，刘攀已经失去了对那丝神魂的掌控，但事实，刘攀依旧能感知到那丝神魂的气息的存在，当然，其源头就是小黑。
    对于小黑目前的神魂，事实上刘攀是有诸多的猜测。
    其中，细鳞小鱼的神魂自不必多说，并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而修炼者李飞扬的残魂……
    李飞扬是武帝境的修士，已经掌握了空间之力，这也就意味着李飞扬的神魂在本质上已与寻常低阶修士有了不同。
    或者，更准确的说，李飞扬的神魂，即便只是残魂，其所蕴含的某些天地规则也绝不是一般的神魂可以相提并论的。
    在之后，是天行者的神魂。
    天行者的神魂来自另一个世界，而这也就意味着细鳞小鱼小黑的神魂上沾染着另一个世界的气息，这在某种层面上是否意味着小黑也有了一些天行者的资质？
    小黑能修炼，自从注意到这点之后，刘攀就曾思考过一些问题，那便是小黑的修炼资质从何而来？
    是因为李飞扬的残魂，还是因为自己天行者的那一丝神魂？或者，是某两者乃至三者共同作用下才生出的异变？
    思绪想法是纷杂的，但现实，刘攀唯一能做的实验只有抓一条细鳞小鱼，然后用自己的神魂去侵染。
    只不过，即便再小心谨慎，寻常细鳞小鱼脆弱的神魂也根本无力承受住外来神魂的侵染，在极短的时间里便会死去，无从验证其是否能够修炼。
    而除开抓鱼验证，余下的便是让一个武帝境的修士去夺舍一条细鳞小鱼。但显然，除非是脑子有病或是真到了绝境迫不得已，否则根本不会有谁去夺舍一条细鳞小鱼。
    更甚的，刘攀还想到了当初李飞扬在夺舍细鳞小鱼之前，他曾动用过玄冰诀的寒气攻击李飞扬的神魂，而这也可能是成为影响结局的因素。
    甚至，再往前，李飞扬曾将尸灵之力导入身体，这也不知道对神魂有没有特殊影响……
    想法是简单明了，但显然，真要实行起来无疑是复杂繁琐的，刘攀目前是要争取一些时间，所以在短时间内并没考虑要如邪道教派中人一般去抓一批武帝境的修士来做人体实验。
    一切都得延后。
    在刘攀示意下，叶清用空间之力护着小黑自由游动。没有任何迟滞跟停顿，小黑冲向了幽冥魔蛟的残骨。
    最终，是“吧唧”一下，小黑贴身在了幽冥魔蛟硕大头骨后方的第三节脊椎骨上。
    霎时，有玄奥的气息浮现，不过很快这便恢复了平静，似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