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间禁锢对自己没用？
    好半晌，刘攀反应过来，将手伸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又是挥了挥，而后忽的一怔，有些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略微迟疑了一下，刘攀将目光望向了李飞扬，有些不确定的道：“前辈，要不然你将空间禁锢再加强一些试试？”
    李飞扬此刻是懵逼的，看着刘攀在自己的空间禁锢下依旧行动自如，摇来摆去的，他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更让他不解的是，在他的感知中，他是已经禁锢住了刘攀，只是却不知为何无法控制住刘攀的行动，这简直……很不正常！要知道，刘攀只是一个武皇境的渣渣，根本就没掌控空间之力，他凭什么……
    听到刘攀话语，李飞扬再次一怔，而后他也是忽的反应过来了什么，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刘攀的身上。不过，这一次他看的不再是刘攀的身体状况，而是附着在刘攀身上的空间之力。
    空间之力，这是很玄妙的力量。修为达到了一定境界的修士都会知道，空间之力与灵魂相连，跟肉身并没有多大联系……然而，这也不是绝对，修炼界有些天生就能御空飞行的物种，它们掌控的空间之力大多就与肉身息息相关。
    人类显然不是天生就能御空飞行的存在，人类掌控的空间之力都是后天修炼得来。从人类灵魂离开肉身后依旧能掌控所有的空间之力这一点就能看出，人类掌控的空间之力与肉身并没有多少联系。
    也便是因此，之前虽然发现刘攀身上有空间之力附着，但李飞扬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什么。
    不过，此刻细看，李飞扬却是震惊的发展，刘攀身上的空间之力根本就不是简单的附着，而是融合！空间之力与肉身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人吗？如果之前没有对刘攀的身体进行过长时间的观察研究，此刻的李飞扬真是要怀疑刘攀是不是妖兽幻化成人形的了。
    不过有那过一番观察，李飞扬自然不会再去怀疑刘攀是不是人这个问题。他本就知道刘攀的身体有些奇怪，是以再多一份空间之力他也能接受。
    而他现在想知道的也便是，刘攀身上的空间之力是从何而来？是如尸灵之力一般缓慢的从外界吸收转化而来，还是服用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刘攀自然不知道李飞扬所想，他此刻也猜到了自己之所以没被空间禁锢住是与自己身上的空间之力有关。至于融合什么的，他见识还太浅薄，没想到那里去。
    “前辈？再试试？”刘攀再次开口，将李飞扬唤醒过来。而说话的同时，刘攀是不自觉的敲了敲桌子，似在催促李飞扬赶快动手。
    李飞扬此刻真的是有些无语的，如此催促，算是挑衅吗？堂堂一个武帝境的强者，居然被没有掌控空间之力的渣渣武皇境挑衅了？这算什么？
    略微沉默了片刻，李飞扬终是如刘攀所愿的动手了。当然，之所以动手也并不止是为满足刘攀所愿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李飞扬想知道刘攀身上空间之力是有怎样的强度，又是否能与他武帝后期所能掌控的空间之力相抗衡。这也是对他之后要向刘攀动手之时需用几成力做的一个提前预估。
    时间缓缓流逝，空气越发沉寂，李飞扬的空间禁锢是逐渐开始变得强盛起来。
    片刻之后，刘攀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他感受到了来自空间的压迫，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甚至逐渐的，简单的一个抬手动作，他都要动用自身两成以上的气力才能完成。
    不得不说，如果是在这种状态下与人战斗，他会白白的耗去太多精气神。
    而刘攀此刻也是明白过来，他身上这点空间之力并不是绝对，如果真遇到掌控强大空间之力的修炼者，他依旧会在瞬间被禁锢。
    不多时，李飞扬收手撤去了空间禁锢。
    沉默，整个包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刘攀眼中是有着莫名，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多的便是关于他储物戒指里的幽冥魔蛟之血。
    毫无疑问，幽冥魔蛟的血液能增加附在他身上的空间之力。而一旦他肉身上的空间之力变得极为强盛，那很可能意味着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无法再用空间之力伤到他……如此，若真能这样，刘攀是觉得他看到了太多的希望与可能……
    至于说李飞扬，此刻是震惊的。之前他适时收手，虽然没有动用所有的空间之力，但他却已经判断出，就算是他倾尽所有，也根本禁锢不住刘攀，甚至，只能绊住刘攀三到四成左右的战力。
    三到四成左右的战力，不得不说，这对于一个寻常修炼者来说已经是很大一部分的战力了。然而，李飞扬不满意，因为这让他没有了绝对信心，如果真战斗起来，变数会很大。
    武帝境与武帝境之下的差距最为直观的就是空间之力。如今刘攀一个武皇境的渣渣肉身融合了不弱的空间，不得不说，这确实会让不少已经掌控了空间之力的修士都觉得头疼。
    李飞扬之所以没有绝对的信心，不是他觉得以他武帝境后期的修为收拾不了刘攀。而是因为这里是咸城，是百宝商会的地盘。
    李飞扬可是清楚的记得之前那个被他叫“滚”的赵塍是百宝商会的长老，跟刘攀是一路人。
    虽说看赵塍与刘攀两人打招呼的时候似乎是第一次见面，但毫无疑问，如果他跟刘攀打起来的时候，让赵塍注意到他连一个武皇境的渣渣都不能迅速解决掉，赵塍很可能就会蹦出来帮刘攀。
    赵塍是雷宗弟子，虽然只有武帝境初期的修为，但不可否认的是雷系修士的战力绝不是表面修为上的那么简单。
    如此，若是一个不慎，最后翻船的可能会是他自己！
    说到底，如果是以往的李飞扬，就算让他一开始就硬碰刘攀很赵塍两人他也绝不会犯怵。不过现在……
    因为尸灵之力的缘故，李飞扬的身体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战力大打折扣，若是再同时面对两人，他是真没什么信心。
    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李飞扬开口打破了沉静：“你身上的空间之力是哪来的？”
    虽然对动手有迟疑，但时间总不能一直耽搁下去。所以李飞扬问出了这个让他感觉最为“棘手”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刘攀反应过来，当即摇了摇头。
    对于幽冥魔蛟血液这种东西，刘攀自然不可能对外人说道。毕竟是圣境妖兽的血液……
    因为人类的疯狂，现在的天峰大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圣境妖兽存在，或许在他手里的已经是唯一。
    当然，刘狂手里那点另当别论。
    而，还需要知道的是，在他储物戒指里可不止幽冥魔蛟血液一样东西这么简单，还有蛟肉，蛟鳞，以及一截价值无法估量的蛟筋。
    这些东西，随便一点泄露出去，恐怕整个天峰大都会动荡起来，而他很可能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李飞扬皱了皱眉。事实上，刘攀在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空间之力是怎么回事，李飞扬也确实没有对刘攀的回答抱有多大信心，但他是依旧很不甘心……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体没有受到尸灵之力的影响吗？”
    李飞扬呼了口气，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态，让自己语气平和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攀怔了怔，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最终他还是肯定了自己没听错。
    对于这个问题，按照之前的情况发展，此刻是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毕竟，李飞扬之前是真的动手了。
    空间禁锢。这若不是出现了禁锢不了的意外，现在的他恐怕是已经被李飞扬抓到手，后续什么的也绝对是刘攀不愿意去思考的。
    现在，可以说是李飞扬动手失败了。动手失败就妥协？还腆着脸来要“好处”？这……不得不说，刘攀是真觉得这些老怪物的脸皮非一般的厚。
    刘攀沉默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权衡利弊。
    毫无疑问，若是回答不知道或是直接拒绝回答，最终的结果绝对是难免一战。李飞扬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抓到手的。
    而若是回答知道，并且给出真实答案……一元重水？恐怕这水之精粹一出，又将引来无尽的麻烦。
    如今的刘攀，身体僵尸化的程度可以说已经很高了。如若不是一元重水在一直压制，不出一个时辰，他便会长出獠牙僵尸化……可以说，现在的刘攀已经彻底离不开一元重水了。
    而也便是因此，就算刘攀无所顾忌的说出一元重水，他也不可能拿出一元重水去给李飞扬润养身体，如此结局恐怕还是难免一战。
    若把一元重水换成其他东西，忽悠一番……
    刘攀眼神闪了闪，默默地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些信息，并且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
    然而，留在刘攀刚准备开始忽悠的时候，李飞扬却是在他之前又一次开口了。
    “我提醒你一句，虽然我现在是很平和的在问你问题，但这不是我在求你，也不是我在向你妥协。因为这是一场交易，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李飞扬的声音依旧平静，似乎是很随意的一句话。然而，刘攀微怔之后却是猛地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变了变，到嘴的忽悠话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向主动惯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连事件的主体情况都给忽视了，这简直……
    刘攀真觉得，这一次他有些太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