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的光亮跳了两跳后、便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沈二锦转身、便瞧见了一身玄色长袍的楚铭,果真安坐在那张雕花椅上,一脸淡然的表情,微微眯起的凤眸、似乎是适应不了突如而来的光线。
沈二锦并没有行礼,而是径直的到了门口,将手中瓷瓶又轻巧的放了回去。
至于她为什么见了自己不行礼,这个问题,楚铭稍加考虑后便得出了两个答案:
一是、或许是因着自己一二再的、偷偷潜进她的房里,所以、她很生气。
二嘛、她此时虽是生气、而更多的想法,却是因着她在不像起初那样惧怕,或是尊重自己。
若是第二条真如沈二锦心中所想的话,楚铭心底竟有一阵莫名的轻松、至于这想法的源头,他到从未深想过。
“你可瞧清楚了,沈陌娴屋内之人?”
这话问的好有底气,却实实在在是惊到了沈二锦,转身上前两步、眯了一双杏眼,有些狐疑的问道:
“你怎的知道她房里有人?”
这话、就是在间接的承认了。
“我自然知道,那可是我专门引来的。”
说罢、楚铭点着头似乎是、有些引以为傲的意味。
“好像是有人。”
沈二锦说的笼统,虽然自己与他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可沈陌娴毕竟是尚服局的掌侍,有些秘密还是要给她保留一些的,虽然已是被人看到了的秘密。
闻言楚铭竟点头附和着、
“好像是有人?说的这样没有底气,究竟是在蒙我,还是怕我不信?”
刚刚明明已经说过了,那人是自己引进来的,偏偏她还故意说的这样委婉,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小心。
既然楚铭这样清楚、沈二锦觉得、自己在维护着沈陌娴名声,难免就有些欲盖弥彰、亦或是强词夺理的自欺欺人了,当即出声说道:
“有没有人、奴才哪里知道,不过就是听到一声不小的响动罢了,沈姑姑做事向来谨慎、奴才就算是在她的房间里,也根本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番言语听着到还像是句大实话,楚铭不觉又点了点头、随后一双凤眸微微上挑的望过来,瞧着、还真是好看的紧。
“想不想知道那里边儿、是谁?”
望着他略加神秘的表情、还有耳边儿萦绕的类似于诱哄的语气,沈二锦只觉心下、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继而张口说道:
“想。”
好一个干净利落的字,不过,瞧着一向面色严谨的六殿下、微微牵起的嘴角越发衬的面若桃花,沈二锦没想到的是、原来这六殿下说起别人八卦的时候,脸色竟也是这样的‘生动’。
“我猜测着、首先那肯定是个男人,而后、那人的功力不低,并且大抵就是救过你两次的、你所谓的那位恩人。”
楚铭说的清楚,立时便印证了沈二锦的猜测,若说第一次在毓秀宫被他救了、是个意外,那么、第二次在赏心湖再次被救,那就绝对不是什么意外了,那人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嘱托,并且就亲自跟随在自己左右,如此、才能在最为紧要的关头,救了自己这条小命。
如今再从楚铭嘴里听到这样确切的分析,沈二锦心底那棵好奇的种子即刻成功的发了芽、继而有些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在隔了大概五步的距离后出声问着:
“那男子与沈姑姑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问的难免有些、、、、、这可让人如何回答才好,盯着那双好奇的杏眼瞧了许久,楚铭终是在脑中搜寻到了一个合适、而又在现在这个时候,用来形容她们最为贴切的一句话:
“有、奸,情。”
当真是直接了当啊!
沈二锦当即听得有些瞠目结舌,虽说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她也曾这样想过,可好在也只是在心底想想罢了、哪里敢说出来,如今也就只有眼前这位身份较为尊贵的六皇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想到此、沈二锦望着那双微微眯起的漂亮的凤眸、有些怯怯的开口问道:
“殿下、是何以猜到这一层的?”
闻言、凤眸微转、继而盯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嘴角微动出声道:
“我如何猜到的?我想你定是早就想到了吧!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如今借着我的口、将这个咱们两人都知道的秘密给说了出来,你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将你的想法说出来就好了。”
声音轻飘飘的、虽还是以往惯有的低沉悦耳之音,可听在沈二锦耳里,不就是在明确了当的揭了她的老底吗?当即她思虑再三、终是有些不好开口的说道:
“这个嘛?奴才、其实,也确实不清楚,沈姑姑可是尚服局的掌侍,奴才日后可还是要听命于她的。”
沈二锦说的这样直接,明确的表达了她此时的立场,听了话、楚铭珉着嘴角,凤眸已蕴含了耀眼的笑意、
“别扯这些没得,实话实说。”
好吧!沈二锦现下也着实的好奇的紧,当即又向前踏了一步,毫无规矩的、盯着面前这张漂亮的脸胆儿,语气稍稍有些急迫、
“殿下既是这样说了,那便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就劳您大驾开开金口,将他们的关系透露一二。
楚铭瞧着她那好奇的神色,立时收了眼角的笑意,轻咳了两声后、又恢复了以往惯有的严谨神色。
“如此明显的事情,就连你这样愚笨之人、都能瞧出这里边儿的事情,哪里还需要我在多说。”
沈二锦没想到等了半响、结果却只等来了这样一句话,原本一颗因着八卦而变的热乎的心、仿佛立时被浇了一盆冷水,竟是连烟儿都没有的,直接给灭了个干净。
楚铭见此、掩了心下涌上来的笑意、继而又开口说道;
“那人的身份、现下不便于告知于你,他叫宋湳,的确是在宫里当值,与沈陌娴认识的时间不短,至于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还真是无从查起,所以、现下的一切,都是全凭自己的猜测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