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就是在怎样隆重也不是你我能见到的,不过我听说那日会有一整天的音律传出来,单单就那跳舞的女子就不记其数,所以说还是生在皇家好啊!”
最后好歹是回了话,免了沈二锦的尴尬,只是她这还没出声便听到对面传来声音。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那样的场面自然不是你们两个宫婢能瞧见的。”
语落白宁也走到了跟前,盯着那鹦哥儿瞧了几眼后又接着张口道:
“哪里来的丑东西,绿油油的一点都不讨喜。”
竟然有人敢污蔑她们家的宝贝,冬青当下就不乐意了,一手指着那绿油油的丑东西颇有些趾高气扬。
“不识货,这翡翠鹦鹉可是宝贝的很,即使有银子也不见得就能得到的。”
“呵,我到没听说这样的的东西还值钱,也就你们家主子不识货,把这么个丑东西当成宝。”
“知道你没眼光,不过我若是不懂就不会乱说话,免得让人笑话了去。”
冬青说完瞧着白宁的眼神分明就sahib再说‘你个白痴’,沈二锦不觉想到了一句话,她这莫不是仗着那鹦鹉的势笑话着白宁?而白宁闻言只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在无它话直接转身离开,瞧着冬青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沈二锦私以为白宁定是没吃饱,这才缺乏战斗力。
到了晚间儿绿鹦哥儿被冬青拎到了自己房里,精心喂了水食后这才准备休息,而沈二锦还坐在窗下的榻上,瞧着她终于得了闲这才问道:
“宫里的乐坊都是哪里来的人?”
“问这个做什么?”
冬青打眼瞧过来,有些好奇。
“就是觉得乐坊的女子定是非常厉害的,所以问一下,姐姐见多识广就跟我说说呗!”
多年的历练让沈二锦这夸人的功夫简直是张口就来,冬青听了虽不觉得有多好,但就冲着这‘见多识广’怎么也要说上一说的。
“乐坊的那些人确实还瞒厉害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个个长的都跟仙女似的,要是穿上舞衣在面前舞上一曲,飘飘欲仙、就如九天仙女一般。不过吗!”
到此话锋一转、抬眼有些神秘的小声道:
“至于她们的身份嘛!没有几个能上的了台面的,不是自外间儿送来的美人,就是自民间招募上来的,更有甚者还有罪臣之女。反正什么身份都有还不如咱们宫女身家清白呢!”
果然如此、沈二锦只记得每当有人提起舞姬时都是一脸不屑,原来是地位都不高的缘故。
“又寻思什么呢?笑成那个德性。”
“没什么?我要睡了,姐姐也赶紧睡觉吧!”
说罢顺了顺自己的小枕头,躺在上边儿嘴角上翘弯成了一个好看小弧度。
第二日一早沈二锦刚起身,便瞧见冬青正蹲在那绿鹦哥儿前拿了根筷子时不时的拨弄一下,只是那鹦哥儿明显有些蔫了。
“昨日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成这样了。”
冬青兀自咕哝着,沈二锦到了跟前接口道:
“许是水土不服。”
道出这一句却遭到冬青一记白眼,不屑的道:
“胡说,我先带它出去晒晒,你去收拾早膳。”
得了吩咐沈二锦自然要去办,等着收拾完东西,想着要去一趟尚食局找甄玲珑商量一下对策,不想还没出门便听到一声‘惨叫’,惊的她这小心肝都跟着颤了几颤。
冬青瞧着笼子里一动不动的绿鹦哥儿,发出一声惊叫后手足无措起来,这样贵重的东西怎的说死就死了呢?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沈二锦跟在含瑶身后来到了事发现场,瞧着那挺尸的鹦哥儿便知道了冬青惊叫的来源,心下立时替她可惜起来,这样珍贵的一只鸟怎么就折在了她手上。
“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照看这鹦哥儿的,不知道这是黄大人费尽心思才得来的吗?现在好了你把它看死了,到时候美人失了送皇子的礼物,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说罢匆忙转身回了内殿,沈二锦这才得了空上前来瞧瞧,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这鹦哥儿去的还真快,拿起一旁的筷子碰了碰,见它完全没有动的迹象,瞧着是一点气儿都没了,这下好了,少不了又是一场风雨。
冬青愣神的时间有点长,待含瑶走后这才颤微微的张口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桃夭,你一定要给我做证,真不是我弄的。”
瞧着她紧张的表情,可怜的眼神,沈二锦忽然担心起自己处境来。
“怎么会掉了这么多毛?”
冬青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这才注意到鹦哥儿旁边落的几根翠绿羽毛,瞬间气急。
“我怎么知道?现在不是它掉不掉毛的问题,是它已经死了,我该怎么跟美人交代。”
心下确实着急,在加上心底的紧张,张口的时侯语调难免高了一下,直接把黄莺儿给召唤了出来。
两人一瞧赶紧垂头让出道路,黄莺儿上前只瞧了一眼,虽隔了距离,可三人明显察觉到了自她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冬青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抖。
‘啪’的一声让沈二锦立时一惊,紧接着便听到了黄莺儿的声音:
“明日我会让父亲把你接出宫去,现下你就在这跪着没有准许不得起身。”
突如起来的一巴掌直打的冬青蒙了圈,谁知紧接着便又听到这样一句话,立时如五雷轰顶双腿发软的直直跪了下去。
“求娘娘不要赶冬青出宫,这次……这次只是个意外,我……我不是成心的。”
说罢黄莺儿猛地低头扫过,盯着她的眼神竟开始狠毒起来。
“你若是故意的,早就该交给尚方司了。”
瞧着黄莺儿走远,冬青想要张口喊却碍着黄莺儿历来的手段,无力的张了张嘴却不敢出声,只得用力的捂着嘴防止抑制不住的哭声在扰了黄莺儿。沈二锦见她这样便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谁知她并未领情转头继续哭着,瞧着还挺坚强。在说出宫有什么不好,她与含瑶的家世都还不错,出了宫既不用做宫女,又可以在寻得一位好夫婿,将来在家相夫教子是多好的事啊!沈二锦虽这样想,可终归也明白她的心境,即是进了宫对于家人来说就是一份难得的荣耀,即使到了时间放出宫去也总比被赶出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