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本不该沉默的时候保持沉默实际上是一种背叛，比如极光娱乐，比如秦韵娱乐。
    临时退出而饱受盟友指责的秦凯走进了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刚刚坐下，他手腕上的江诗丹顿三问腕表响起了清脆的报时声。
    秦凯嘴角高高翘起，对坐在对面的父亲开口道：“老爸，十点已经到了，现在该告诉我答案了！”
    退出针对周默的行动并保持沉默的决定并不是秦凯作出的，而是秦鲲鹏。
    面对秦凯的质疑，秦鲲鹏只是约定第二天上午十点后再解释，如今秦凯迫切需要父亲给他一个解释。
    说好不干涉我的，出尔反尔！
    “因为我知道周默不是辍学而是被致远学院提前录取了，而且我们这些老校友待会还要为他造势。”
    秦鲲鹏的话就如耳边响起了一道炸雷，震得秦凯不由猛地站起并发出两声惊呼，“怎么会，为什么？”
    看着失态的儿子，秦鲲鹏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坐下、坐好！”
    见到父亲发怒，秦凯强行按捺住内心的震撼，坐回座椅并一言不发的等着解释。
    你不是自诩为同龄人最强吗？
    秦鲲鹏看到秦凯的模样后嘴角微微翘起。
    “昨天震旦大学校友会联系我，然后我才知道你针对的那个周默就是我一直在找的mxene发明人！”
    哐当！
    秦凯猛地往后一仰，连人带椅子向后倒在地毯上。尽管摔了一跤，但秦凯却像没意识到摔倒般两眼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怎么会是他？压不住了！”
    秦鲲鹏毕业于震旦大学化工学院化学材料系，博士毕业后创办了生产动力电池的秦韵电池厂。
    得益于最近三十年国内汽车行业的高速发展，秦鲲鹏的产业也由最初的电池厂也高速扩张为如今的秦韵集团，拥有it、汽车、新能源三大产业集群的新技术民营企业。
    时至今日，秦韵集团旗下的二次充电电池、充电器，新能源汽车、储能电站、太阳能与风能电站依然是秦韵集团的核心业务之一。
    至于秦韵娱乐集团，最初是秦鲲鹏送个妻子的结婚礼物，如今是给秦韵集团继承人秦凯的练手工具。
    秦凯虽然只负责秦韵娱乐的日常管理，但作为秦鲲鹏唯一的儿子也是秦韵集团的董事之一，他也在关注国内电容科技领域的动态，也知道国庆期间秦韵电力科学研究院的专家们疯一样的四处打听周默此人。
    一个是写出开创新能源正极材料新篇章的科学家周默，一个是高中还未毕业的万人迷……
    谁能想到这两人是同一人？
    震旦大学，教务处主任柳远山亲手把一本学生证递到周默面前。
    “这是震旦大学有史以来唯一一本有效期早于入学时间的学生证，你毕业前记得还给我，校长说要把它放在校史馆里面留作纪念。”
    周默小心翼翼地接过学生证，“我能自己收藏吗？”
    司南在一旁憋着笑拍了下周默的后背。
    “拿其他荣誉换吧，比如菲尔茨奖、刘徽奖、图灵奖、伏羲奖、诺贝尔奖、昆仑奖都可以换走这本学生证。”
    一连串的国际顶级大奖很自然地从司南口中说出，显然司南对周默的期待很高。
    周默展颜一笑，“好，一言为定！”
    柳远山愣了一下，看望周默的眼神愈发的热切。
    震旦大学早些年是国内毫无争议的最好的大学，物理、化学、生物、环境、材料、冶金、农学、土木工程、机械、水利等等理工科专业和基础科技领域可以说傲视全国。
    然而，随着计算机尤其是网络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全国的优秀中学生纷纷选择计算机专业这个非常有前（钱）途的专业。
    东序大学凭借多年深耕数学领域的优势迅速成为国内计算机领域的领头羊，吸引了大批优秀生源报考东序大学。
    震旦大学领导层最近几年一直能力想解决生源问题，但大环境不允许，自身条件也不允许。
    大环境是商业、金融、财务、法律、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容易就业，震旦大学最强的生、化、环、材、土木、农、林、水利、电子、机械等专业已经沦为天坑，自然而然吸引不到优质生源就读。
    另外，东序大学的毕业生中出现了很多在商界呼风唤雨搅动风云的商界巨子，而震旦大学毕业生却大多是喜欢待在实验室当宅男的科学家，企业家只有了了几人。
    如此下来，震旦大学对年轻人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日益衰退。
    此消彼长，东序大学除了在文科、数学、计算机领域保持对震旦大学的绝对压制外，其他专业也渐渐地追上来，这几年甚至有赶超震旦的苗头。
    眼看着震旦大学国内第一高校的地位不保，周默来了！
    《mip*=re》可以争一下图灵或者伏羲奖，mxene可以试着争一下昆仑奖或诺贝尔奖……
    以后谁再说震旦的学生都是带着厚镜片的秃头丑男，我就放周默！
    谁再说震旦学生都是木然无趣的书呆子，我就放周默！
    想到这里，柳远山哈哈笑了几声就连声催促道：“快点对外发布消息。我觉得今年震旦大学一定能扭转男生多女生少的局面……”
    为师不尊……
    周默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按照商量好的内容发布动态。
    十点十分，周默发布动态。
    “震旦大学，我来了，往后请多指教！@齐州一中@震旦大学致远学院@震旦大学。@柯元现在相信了吗？@莫然谢谢支持。”
    九宫格配图。
    第一张：周默眉开眼笑将一枚震旦大学的校徽举在额头上。
    第二张：周默与震旦大学校长、致远学院院长司南三人在震旦大学校门口合影。
    两位大家一脸慈祥负手而立，而站在校长右手侧的周默歪头靠向校长，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与令人沉迷的微笑。
    第三张：周默与司南身穿白大褂站在悬挂“震旦大学纳米材料研究所”铜匾的大楼门口，两人表情凝重看着镜头，眼中闪耀着睿智光辉。
    第四张：周默身穿白大褂，双眼认真地看着右手中的一支试剂。明显是摆拍，周围的背景已经虚化，但能看清这是一间高科技实验室。
    第五张居中：周默略带羞涩地站在校园内，双手中拉着一条小横幅：我在震旦大学等你！
    第六张：写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科学导报》扉页。
    第七、八、九张分别是震旦大学学生证封面照、齐州一中高中毕业证和一张蓝色的胸牌。
    胸牌上有周默的正面免冠照，姓名周默下有三行字。
    身份：致远学院2019届学生
    职务：震旦大学纳米材料研究所研究员助理（见习）。
    职称：（空白）
    所有关注到这条动态的人都下意识地看向显示器右下角、手机、手表。
    2018年10月9号，没错啊，可周默怎么突然变成震旦大学2019届的学生呢，不对，还是见习助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就在人们摸不到头脑的时候，答案来了。
    震旦大学紧随周默发布动态：
    鉴于周默同学在物理学、计算机科学、应用数学、材料科技、量子纠缠等领域取得的成绩。
    （参见《科学导报》2018第10期，周默为独立作者的《mip*=re》与《一种新的纳米纤维素正极材料mxene的应用》。）。
    经震旦大学教授联席会议推荐、震旦大学校务委员会集体审议通过、报华夏学教部审核批准，我校特免试录取周默同学为震旦大学致远学院2019届本博连读学员；
    经震旦大学纳米材料研究所所长、首席科学家司南院士推荐，报震旦大学纳米材料课题组专家委员会审议通过，聘任周默先生为震旦大学纳米材料研究所研究员助理（见习）。
    在2019届新生开学前，周默同学将旁听大学课程并参与震旦大学纳米材料研究所相关科研项目工作。
    感谢@齐州一中为祖国培养出一名优秀的科学家和音乐家！
    @震旦大学学生会@震旦大学青年学会@震旦致远学院学生会@震旦校友会@致远学友会 2019届第一位小师弟来了，师兄师姐的热情在哪里？
    终于等到周默办完大学入学手续的齐州一中也迫不及待的发布动态。
    齐州一中：热烈庆祝我校优秀毕业生周默同学被震旦大学致远学院提前免试录取。@周默加油！@震旦大学@震旦大学致远学院请多关照！
    这个时候，所有关注周默辍学时间的人们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昨晚周默说的都是真的！
    周默被七星学院录取，还特么的是提前几个月免试录取？
    网友们顿时如进了油锅的青蛙般一跳三丈高，全网络到处是艹声一片。
    “wc，震惊电池电容和纳米材料两大领域的周默竟然是高中生？我的导师已经懵了！（偷笑）”
    “wc，周默大佬牛皮（破音）！”
    “wc，我老班本来一直反对我们班同学追星，但他刚刚在群里发言说不反对我们粉周默你信不信？”
    “男神去震旦了？人家本来想去东序呢，嘤嘤嘤，男神，我来震旦找你啦！”
    “wc，目测这几年漂亮女生都去震旦了，兄弟们还犹豫什么，坐标震旦大学，冲鸭！”
    “问一下，那些闹着退学的人后悔了吗？”
    ……
    莫然：@周默周老师强强强！（加油）（加油）（加油）
    柯元发布了一个视频，视频中身穿白大褂地柯元面对镜头深深鞠躬：周默，……对不起！
    周默秒回：柯老师无需道歉。爱之深责之切嘛，谢谢支持！
    柯元：你那两篇论文太深奥了，没看懂……
    周默：您的论文也很深奥，我也看不懂，哈！
    两人的互动让人们开始关注震旦大学提到的周默的论文。
    网友们开始尝试搜索《科学导报》，然后……
    果然看不懂！
    就在网友们试图了解周默有多牛皮的时候，知否平台突然变成了名人大型聊天现场。
    震旦大学校友会@周默么么哒，小师弟提高了震旦大学平均颜值，师兄师姐爱你！
    认证为东南重工总工程师的钟木沧@震旦大学青年学会@致远学友会@周默：欢迎小师弟，师兄师姐们以你为荣！敢问小师弟的正极项目研究到哪一步了？面谈，约吗？
    钟木沧一出天下惊，多家国家级重点研究所负责人，国家大型船舶电子电控系统领域首席科学家，比如航母……
    认证为昆仑科技董事长朱云泽@震旦大学青年学会@致远学友会@钟木沧@周默：小师弟的表哥与我家@朱一龙@朱一鸣是好朋友，但我还是要欢迎小师弟进入百年震旦，成为我们致远学友的门面担当。欢迎小师弟，师兄师姐们以你为荣！
    知否集团ceo朱一龙@震旦校友会@朱云泽各论各的，欢迎@周默小师弟加入震旦大学，师兄师姐们以你为荣！另，那三篇论文专利能谈谈吗？
    秦韵集团董事长秦鲲鹏：@震旦校友会@朱云泽必须各论各的，因为我家@秦凯也是周默的表哥的朋友。欢迎小师弟，师兄师姐们以你为荣！
    西北航天总工程师吴宇@震旦大学青年学会@致远学友会欢迎小师弟，师兄师姐们以你为荣！小师弟的论文已拜读，有时间坐下聊聊超级电池吗？@钟木沧一起，别浪费小师弟的时间。
    又一个科技界大拿，搞战机的，多了不敢说。
    华夏电网总工程师吴媛媛@震旦大学青年学会@致远学友会欢迎小师弟，师兄师姐们以你为荣！@吴宇@钟木沧我也要参加！
    八骏汽车总裁于爱明@震旦大学青年学会欢迎小师弟，师兄师姐们以你为荣！@致远学友会大家对超级电容都有兴趣，索性统一组织一场交流会吧。
    致远学友会@东序伏羲学友会周默是我家的了！@周默小师弟有时间吗，约一下？
    震旦大学青年学会@东序科技学会周默是我家的了！@周默小师弟有时间吗，约一下？
    国家医学外科理事会理事长董南山@震旦大学青年学会@震旦校友会欢迎小师弟，师兄师姐们以你为荣！小师弟有没有兴趣研究纳米纤维素医学材料应用？
    ……
    “仿佛”事先约好般，华夏汽车、重工、交通、土木、船舶、通讯、电子、能源、航空航天的老总、科学界大佬纷纷出面站台打call，好好地在全国人民面前秀了一把肌肉。
    我大震旦，牛逼！
    但是有人不服。
    震旦大学青年学会以及致远学友会是毕业生组建的协会，它主动发出挑衅，按照对等原则应该是东序科技学会与东序伏羲学友会回应。
    但是，东序大学发现找了好几天的量子学专家竟然是周默，而且震旦大学还借周默入学的事情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怒了！
    东序大学伏羲学院出面回应挑衅，可谓针锋相对，就差指着致远学院的鼻子骂不讲武德了。
    “量子信息技术是下时代的核心技术，周默先生在量子纠缠、应用数学、计算机科技方面的造诣更甚于纳米纤维材料领域……（省略500字）
    我们认为周默先生应该就读东序大学伏羲学院，为之后研究量子计算机技术奠定坚实基础……（省略800字）@学教部@科学部@议会@内阁”
    洋洋洒洒上千字长文，核心就是有了量子计算机材料科技就不存在无法解决的难题，周默去致远学院纯属浪费，不利于国家科技战略布局，必须纠正。
    震旦大学提前免试录取周默的做法极其恶劣，坚决反对。
    我们希望能与周默充分沟通交流，避免周默被某些不讲规矩的高校蒙蔽而选错了专业。
    震旦大学祭出周默的高考志愿填报材料。
    “告知某院，周默同学高考志愿只填报致远学院一家，蒙蔽一说从何说起？”
    随后，伏羲学院也亮了肌肉。
    不亮不行了啊，国考报名虽然结束了，但大部分学生都是同时报考三家然后再择校。
    再不亮肌肉全国的好苗子都跑去震旦大学了！
    于是，tt信息科技集团总裁、京购信息科技集团、伏羲信息科技集团总裁三位牛姓大哥带着上百名毕业于东序大学的计算机领域的企业家、科学家纷纷点赞、转发并集体发声。
    随后东序大学的校友们也跟上声援伏羲学院。
    东序大学牛，周默快来我这边！
    昨日重现，两所七星大学又因为周默吵起来了……
    两大名校以及校友在知否平台吵成一片，一种不明觉厉的敬畏感悄悄地蔓延。
    网友一边观战一边抓耳挠腮地搜索资料。
    谁能看懂那篇《mip*=re》？
    知否悬赏《mip*=re》解读的积分越来越高，终于引来董帝。
    “国家量子计算机研究所小透明，人在机场，刚回国，正和导师赶往震旦大学途中。”
    周默老师的这篇165页论文很牛皮。
    简单的说，他一篇论文解决了物理学、应用数学、计算机学三大领域的多个重大难题。
    80多年前，计算机从诞生之日就有一个基本设定即常说的“图灵停机问题”——始终存在某些计算机无法解决的特定问题。
    在这个问题诞生的前一年，史上最伟大的物理学提出一个理论：当两个粒子互相纠缠时，实际上并不会互相影响——它们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
    在那之后，物理学家和数学家都在努力想要通过数学的方式来描述纠缠的真正含义。
    但是努力的结果却有点混乱，科学家们为纠缠构想出了两个不同的数学模型。
    1976年，应用数学领域产生了一个非常著名的猜想即科纳嵌入猜想——有可能使用有限维矩阵来近似很多无限维矩阵。
    1986年，物理学领域产生了另一个著名的猜想即tsirelson 猜想：张量积纠缠模型和交换算子式纠缠模型是大致等价的。
    而在本世纪初期，随着计算机技术高速发展以及网络科技广泛应用，计算机科学家开始思考：如果审问两个共享了纠缠粒子对的证明者，可验证问题的范围又将如何变化？
    简单的说，这个问题是量子纠缠的关键一问。解决这个问题就等于知道了量子计算机技术最关键那把钥匙藏在了哪间房子里面。
    计算机科学家和数学家门尝试了无数种办法试图找到这把钥匙，结果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现在藏钥匙的房间被周默老师找到了。
    周默老师的这篇论文通过与纠缠的量子证明者交互所能验证的问题类别（称为 mip*类别）其实就等于不难于停机问题的问题类别（称为 re 类别）。
    所以该论文的标题就简洁明了地说明了这一点：“mip*= re”
    也就是说他在论文中证明：通过审问纠缠的证明者可以验证无法求解的问题的答案，顺便把停机问题、科纳嵌入猜想和tsirelson 猜想一起解决了。
    用我导师的原话证明周默老师有多牛皮：
    “过去长时间的研究都想要知道使用两个纠缠的量子证明者的验证流程有多强大，现在我们知道它有多强大了。故事也就到此为止。”
    所以，我支持周默老师改选东序大学伏羲学院继续研究量子纠缠，帮助我国成为第一个进入量子计算时代的国家。
    量子计算机具有模拟任意自然系统的能力，可以用来模拟生物化学合成物的成分，更加精确地研制药物和化学用品。
    也就是说，量子计算机的诞生将改变目前生物化学比如纳米纤维素研究领域的研究方式，同时量子计算机也是发展人工智能的关键，其重要性无需多言。
    我导师匆匆回国就是想劝说周默先生改变专业领域。
    用导师原话作为结束吧。
    如果把国家比作一栋大厦，那么周默致力于纳米纤维材料领域可能会成为承重柱之一，但他致力于量子计算机领域发展可能会成为大厦之基、立国之本。
    支柱和地基都很重要，但两者相较孰轻孰重，请各位网友自己琢磨。
    网友懂了。
    还琢磨个屁，肯定选地基、选立国之本啦！
    不知道谁发起的，网友们纷纷跑到了学教部、科学部、内阁、议会官网上请愿。
    ——请让周默去东序大学伏羲学院研究量子计算机！
    注意到这股特别的动向，周默苦笑着连发两首歌。
    @所有人震旦大学致远学院还可以啊，都别闹，听歌！（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