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戴宇卿和他夫人林月芳急匆匆地来到前台。
    “请问周默住在哪个房间？”
    “抱歉，周默先生两个小时前就退房了。”
    刘月芳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催着丈夫开车来到明珠酒店就是想第一时间跟周默交流那段视频。
    听到前台的回复，刘月芳不禁气苦地跺了下脚。
    “都怪你，我就说早点来！”
    戴宇卿苦笑不已，谁能想到周默四点多退房呢？
    “走吧，他17下午会在大剧院彩排……”
    “老戴？”
    戴宇卿话音未落，又有几人步履匆匆地走进酒店，而且这几位都是熟人。
    两拨人还没来得及寒暄，又有人陆陆续续的出现。
    小提琴家、记者、娱乐公司高管……
    一波又一波人来，来了就走不了，四季酒店大堂俨然变成了一个热闹的社交场所。
    戴宇卿勉强微笑着与人打着哈哈，心里却浮现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周默会不会预见到这个局面，所以故意提前离开……
    事情持续在发酵，只是所有的热闹都是别人的，与周默无关。
    因为他突然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人们只知道他还在中都却没有人知道他具体的位置。
    周默脸色苍白地退出系统空间，一边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边走出了书房。
    把事情想简单了！
    今天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一级文明的计算机技术。
    周默这几天折腾出这么多事情，目的就是为了学会一级文明的汇编语言以及ai技术移植到现有计算机上，但是真正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无论轩辕星还是地球，计算机汇编语言都是二进制也就是“0”和“1”，而一级文明汇编语言是基于量子纠缠的无限进制。
    也就是说二进制计算机技术是非黑即白是非分明的幼儿园小朋友，量子计算机技术就是创作出八卦演变万物的伏羲大佬。
    两者的逻辑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
    尽管具现而来的一级文明大师尽可能地放缓教课速度，但科技断层犹如天堑般挡在了他的面前，每一个知识点的学习都会消耗大量脑力以及时间。
    结果，课程刚刚进行到一半，老师索性放弃计算机教学转而教授“最基本的量子数学”（老师原话）。
    最后看到周默头疼难忍的样子又改讲三进制光脑，并穿插着讲了一段计算机发展史。
    坚持5000小时的高强度课程虽然很辛苦，但也彻底打开了周默的视野，也让他重新认识了计算机数学这门科学。
    宇宙中文明无数唯有数学与音乐可以想通，因为自然是由数学的语言书写成的。
    学好数学，走遍宇宙都不怕！
    “系统，最近几天集中所有学习时间……不，继续穿插各项技能的学习和训练，但知识类课程改为数学和二进制汇编、三进制计算机应用。
    一级加速、请原始文明科技程度最高的文明的大师来讲课。”
    系统：已记录。为什么是一级加速，五级加速可以帮宿主最快速度掌握所需知识。
    周默终于走到了起居区，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沙发上，绷紧肌肉伸了一个大懒腰。
    “因为一级加速搭配原始文明是最佳组合啊，五级加速只能用在一级文明学习上！”
    时间加速实际上是系统信息和主人神经信号交换速度加快造成的错觉。
    为避免神经系统承受超高速信息交互带来的诸如神经损伤、记忆衰减等问题，系统需要消耗能量激活保护机制。
    交互速度越快，保护神经需要的能量就越高，用于加速的能量就会减少。
    一级加速：消耗1点能量能兑换60倍加速；
    五级加速：消耗1万点能量兑换30万倍加速，也就是1点能量只能兑换30倍加速，比一级加速足足慢了一倍。
    如果考虑到具现一级文明导师每分钟200万的消耗，五级加速的性价比最高。但如果具现原始文明导师，一级加速反而最合适。
    至于二三四级加速，根据事情紧迫性来选择对应加速等级就可以了。
    系统：宿主真吝啬……宿主标注重点关注人苗红发来邮件。莫然的新歌已经录制完毕，请宿主审核。
    “播放……”
    音乐前奏过后，莫然的歌声已经响起。
    当第一句“可能是寂寞”响起，周默就放下了心。
    就是三十三郎的感觉，成了！
    然而，当他点开《apologize》听了几句后，周默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后悔。
    “系统，帮我回邮件……就说中文歌可以发，《apologize》等莫然练好英文发音重录。”
    系统：已发送。
    极光娱乐，莫然抱着保温杯一声不吭的坐在会议室角落。
    他现在觉得眼皮如千斤重，脑袋里乱哄哄的只想倒头睡一觉，至于周默不同意发布《apologize》的事情已经进不去他的脑子。
    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苗红习惯性地抱着胳膊站在了会议室的大屏幕前，看似在沉思，实际上视线一直盯着桌面上的手机。
    这几天，莫然收到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不仅大批粉丝宣布脱粉，还有很多恶意返踩的粉丝展开了比水军还疯狂的抹黑。
    根据音协内部消息，爱国主义歌曲宣传将在24号也就是中秋节当天开始一直持续到国庆后一周。
    这段时间国家绝对会强推爱国歌曲，也就是说留给莫然的时间只有16~23号一周的时间。
    再不发歌……
    莫然就真的凉了。
    苗红显然也懂的这个道理，避无可避，凶女骨子里的狠劲压倒了担忧新歌失败的负面情绪。
    “发！”
    苗红重重地挥下手。
    极光娱乐这个庞大的机器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
    上午九点，知否、金钟、tt、微聊，车站电子屏、地铁屏幕、商业街大屏……
    几乎所有能被人们看到的地方均出现了莫然的新形象：
    废破城市，残花败叶铺满残破的公路，归来的浪子沧桑，一双五分抑郁三分追忆两分倔强的眼睛看着屏幕下的人来人往……
    《空城》
    ——新晋古典音乐大师周默倾情打造
    与此同时，网络上的软文密集出现。
    “顶流心声——这街道车水马龙，我能与谁相拥……”
    “莫然归来，已不是少年……”
    “我们是不是过于苛责了？”
    ……
    一部分已经吃饱的大v开始转接极光家的投喂，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