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愚蠢。”
    你错了，错在愚蠢。
    陈妍菏怔怔的听着这一句话。
    “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方法杀了他们，却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玉石俱碎，对你没有丝毫利益。你完全可以把他们毁了，自己好好活着，却选择了同归于尽。你没有实力，不过才修炼一两年，随便一个有道行的道士都能把你杀了。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却要赔上自己，你不是蠢是什么？
    你错在愚蠢，不会利益最大化，不会等到自己完全有实力之后再动手。错在对自己的不重视，赔着自己杀了他们。错在，他们不值你这么做。”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重视你自己，不想好好活着，那其他人即使做再多也没有意义。
    如果换做染白，染白只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事物，争取最大的利益，做出最小的损失。
    凭什么他们死了，你也要陪着死呢。
    把他们毁了，自己还能好好活着，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她语气不咸不淡，是平铺直叙的叙述。
    陈妍菏清楚的听到，眼前的这个女孩，跟她说。
    你错了，错在他们不值你这么做。
    陈妍菏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直至很久很久以后，陈妍菏仍然会微笑着说。
    那个人，是她一生的救赎。
    那个夜晚，那一番话，改变了陈妍菏的整个世界。
    陈妍菏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晚的夜色很美，月也很圆。
    “我知道了。”陈妍菏抬眸看着染白，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陈妍菏虔诚的鞠了一躬，一字一句，“我明白了，谢谢你。”
    陈妍菏听过那些人说，她错了，错在活该，她错了，错在犯贱。
    但是从来没有谁跟她说过，你错了，错在他们不值你怎么做。
    “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看不去你那愚蠢的作法。”染白语气淡淡的。
    陈妍菏：“……”
    “嗯，知道了。”夜色朦胧，晕染着神秘的光影，梦幻的美好，陈妍菏嘴角上扬，应道。
    “不过我会帮你。”染白理了理衣衫低着眸，漫不经心的说道：“只要你有利用价值。”
    平白无故帮助一个人，不存在的。
    我帮了你，你又该如何回报呢？
    这个时候，一道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在这里！”
    陈妍菏闻声望去。
    那正是白日里被反噬的那个道士！
    他冷笑一声，上前，大喝：“是谁帮了你，一起出来吧！”
    “上一次是我轻敌，才被你们所伤，这一次，我定要让你们这种恶鬼魂飞魄散！”
    “你什么都不问，就断定我是恶鬼？”陈妍菏讽刺道：“你怎么就不了解一下，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勾当？”
    “还敢狡辩？想迷惑人心，还真是我小瞧了你。”道士脸色一沉，“人是不可能做错的，都是你们这些鬼祸乱世间，到处杀人，我见一个灭一个，今天一定要将你魂飞魄散！”
    人是不可能做错的？
    染白眸色略深，漫不经心的敲着手背，低呵一声，音线偏冷，
    “不可能做错，这么说，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