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怀孕这件事,沈瑟想了想,还是决定第一时间告诉费洛德。
不仅仅是怕后者再多心,而是她真心想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费洛德上午的时候有事出去了,下午两点才回到律所。
还没等沈瑟去找他,他进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对沈瑟招招手,说:“沈瑟,来一下。”
所有人对这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而是实在是忙,因此根本无暇去顾及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交往。
沈瑟很快跟着去到了他的办公室,不等她先主动开口,费洛德已经问道:“今天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沈瑟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复杂。
费洛德见状担心起来:“怎么了?说话呀!”
“费律师,”沈瑟缓缓说道,“我……怀孕了。”
费洛德愣住了,出神地看着沈瑟,好像灵魂都出窍了似的。
沈瑟只好上前,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了。”
费洛德于是握住了她的手,手指还有些微颤:“丫头啊,这真的是……太好了!”
沈瑟就知道他会为她开心,而看到他激动的样子,她的眼里也有几分红热。
“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跟您分享,费律师,谢谢您。”
费洛德又使劲地握了握她的手,喜悦开始溢于言表起来。
“那你们的婚礼是不是要快点提上日程了,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全部帮你们包办了都行!”
沈瑟听得哭笑不得的,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事情都还八字没一撇呢。
“我妈过几天会从老家过来,到时候我让她帮帮忙准备一下。不用弄的太麻烦,我们想一切从简,到时候亲戚朋友一块吃顿饭就行了。”
费洛德却皱了一下眉,不认同似的:“干嘛给他省钱,他现在派头那么大,怎么也得准备一个世纪婚礼,不然太委屈你了。”
沈瑟心里还诧异着,这老头真是什么都懂哈,还说什么世纪婚礼。
她忍着笑,反问道:“然后呢,我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之后不还得该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吗?”
“那不一样,总之不能让他那么容易就得逞了。”费洛地哼了声,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是谁的朋友,是哪个“阵营”的,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帮沈瑟多争取点好处。
沈瑟能感受出来,因而都是笑着听他说的话,哪怕觉得不靠谱,仍旧觉得暖心不已。
当然还有件最重要的事,费洛德还得提醒沈瑟:“你们想过签订婚前协议吗?”
婚前协议这种东西这两年很是流行,不光富豪们青睐,就连普通人也慢慢接受了这种看似太“见外”的方式来保全各自的财产权益。
沈瑟自然是知道的,也很清楚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保障的一种方式。
她对此持无所谓的态度,签也好,不签也好,怎么样都行。
“怎么样都行怎么成?”费洛德有些急了,“以你现在的状况,当然要替自己多争取一点,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子!”
沈瑟闻言有些意外,也有些无法理解:“费律师,你干嘛这么激动啊?婚前协议真的这么有必要吗?”
费洛德轻咳了一声,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
他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才有点不自在地说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怕你吃亏。”
沈瑟又忍不住笑了,她也得提醒他:“程绍仲是什么人啊,他想做什么事儿,就算签了什么婚前协议,确定能拦得住他?”
费洛德一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对程绍仲来说,没有他找不到的法律漏洞,只有他睁只眼闭只眼的份儿。
如此,倒腾这个似乎意义不大,只是这怎么说也是个态度问题。
费洛德暗暗地想,沈瑟这个傻丫头不在意,他还是得替她多想想。
如今情势已经大变,谁也说不准未来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人的情谊可以情比金坚,但客观情况如何谁又能料到。
想清楚这个,费洛德也不跟她多说了,只道:“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还有啊,你怀孕的消息先别张扬出去,等到稳定下来再说,记住了吗?”
“记住了,费律师。”沈瑟这次乖乖地应了下来。
走出办公室后,沈瑟迎面碰到了走过来的李芳。
李芳的脸色红润,看上去气色很好。
前阵子听同事们八卦的时候说,李主管似乎交往了一个对象,这阵子正打得火热呢,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李芳四十岁的年纪,在大多数人眼里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可沈瑟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揶揄的事儿,有的人遇到爱情早,有的人遇到的晚,只要能碰到对的那个人,不管时间早晚都是幸运儿,总比浑浑噩噩地跟某个人凑活搭伙过一辈子强的多。
两人发生矛盾的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沈瑟早已经放下了,因而看到李芳之后,她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李芳这段时间对沈瑟也很亲切,甚至比对别人还要照顾一些。
她站定脚步,也微笑着对沈瑟说:“沈律师,真是恭喜啊。”
沈瑟一时拿不准她针对哪件事说的恭喜,她也不想多问,只是礼貌性地道了声谢。
李芳也没有说的再多,而是对沈瑟说:“下个周我们打算找个地方团建,很好玩的,到时候沈律师一定要来参加,感受一下我们所的文化传统,有什么好意见你也尽管跟我提。”
这件事马薇薇和董晓倩她们已经说过了,沈瑟当时兴趣就不大,更别说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
“我手上还有个案子没结束,可能抽不出时间来。”
“听说你那个案子周五就开庭了,正好下个周能空出来。新人第一年是一定要参加的,大家一起出去散散心,多难得的机会啊,别推辞啦!”李芳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沈瑟还没来得及拒绝,她便已经擦身而过,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