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瑟顺利地将何清接到了自己家里。
何清一进门,看到满室亮堂的大房子,顿时眼睛也跟着放光了。
她惊喜地转了一圈,然后走到沈瑟面前,给后者来了个熊抱:“瑟瑟,我是抱上大腿了吗?你住这么大的房子,这得有一百多平了吧,小富婆啊!”
“什么小富婆,哎哟,你快下来,我的腰!”沈瑟无力地吆喝了一声,终于是摆脱了身上的树袋熊。
看着何清依旧满是好奇的目光,沈瑟清了清嗓子,从实招来:“是托我一个朋友的福,才让我租到这么好的房子。”
“哇,大律师就是不一样呢,认识这么多有钱有势的朋友。不过这里一个月的租金要多少啊?”
沈瑟说了一个数。
何清:“……惹不起惹不起。”
她还是来年继续找个小房子,心安理得过她的蜗居生活好了,不然的话她一多半的工资都得搭进房租里去。
吃饭的时候,沈瑟对何清说:“不如你这一年先搬来我这里住吧,等到明年房子到期,咱们再一块搬家。”
“为什么啊,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要搬家?难道也是房东赶你了?”何清不解。
沈瑟也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只道这里租金太贵,她没办法租太久。
何清想想也是,这住的地方虽然重要,但是像她们这种拿工资的工薪族,哪有那么多选择啊,能勉强生活下去已经算不错了。
最后两人讲明了,接下来合租的时间,租金沈瑟已经交过了,那剩下的水电、物业,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都由何清负责。
即便是这样,何清也觉得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晚上硬是要拉着沈瑟一块睡,“以身相许”来报答收留之恩。
沈瑟拗不过,只好充当了某人的抱枕。
深夜大概三点钟,何清突然一阵内急醒了,摸索着去开灯,一转头却发现沈瑟正靠在床边,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倒映在那,特别吓人。
“瑟瑟,瑟瑟……”何清以为她在梦游,忍下心里的害怕,凑过去喊了声。
“嗯,我醒着呢,不要喊了。”沈瑟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清明,也半点不带睡意。
“哎哟,你可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何清后怕地抚了抚胸口。
沈瑟笑了笑,对她说:“开灯干什么,要去洗手间吗?”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等我去小解一下,马上回来哈。”
何清风风火火下床去到洗手间的时候,沈瑟慢慢从床头滑坐下去,侧躺着,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失眠好像是越来也严重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应该是出了问题,可一直没腾出时间去医院瞧瞧。
等到过完年回来再说吧,再怎么样也去开点药,不然就这么一宿一宿地睁着眼睛到天亮,对身心都是相当大的折磨。
何清解决完回来的时候,看到沈瑟背对着她躺着,呼吸匀称,像是睡熟了。
……
远程所。
程绍仲回来之后,所里的气氛真是大不一样了。
用王涛的话来说,那是个个吃嘛嘛香,工作效率也都是提高了不少,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惹得他还特地跑去程绍仲的办公室,向他大吐苦水,说什么那帮小兔崽子整天拿他当空气,难道就他程大状是个人物,别人都是棒槌吗?
程绍仲都照单全收,等到王涛诉苦诉的累了,他才慢悠悠开口道:“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
王涛:“好哇你老程,你出去一趟,回来都变坏了!”
程绍仲无奈地笑了笑,不想再浪费工作时间,将这位“吃醋”的合伙人请出去之后,他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几个月不上手,倒是稍微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很快就能克服。
晚上到了下班时间,刘美兰见程绍仲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敲门进来,问需不需要订程律的盒饭。
“不用了。”程绍仲将钢笔的盖子合上,“我这就走。”
过了小年,街上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厚了,到处都是商家们悬挂着的装饰物,还有放了假在外面撒泼玩的小孩子们。
程绍仲开车回家的时候,路遇一个红灯,停下等待时,车外的喜庆气氛和车内的清冷倒是对比的强烈。
不远处有一对母子,母亲正牵着儿子走着,没多久,小孩子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挣脱开了母亲的手,奔到卖烟花的小摊前。
母亲追上去,像是先责怪了一通,之后却是掏出钱,买了一小把烟花,小孩子握在手心里,笑的那叫一个甜。
望着一大一小牵着手离去的背影,程绍仲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周围响起了几声鸣笛,他恍惚反应过来,刚想起步离开。
可不知道是不是雪天路滑,后面来了辆出租车,一个不稳没刹住车,直接撞在了程绍仲的车尾。
这一下撞得应该不轻,出租车司机和乘客见彼此没受伤,赶紧下车,去看看前车车主的状况。
程绍仲因为这次追尾伤到了头,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捂着后颈,一时没办法抬起头。
外面像是有人敲打玻璃,他降下车窗,肇事的出租车司机便一个劲儿地道歉。
程绍仲刚想摆摆手说没事,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又惊又喜的女声:“程、程律师!”
程绍仲闻声勉强望过去,发现这个女孩子也挺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何清见状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指着自己热情地介绍道:“我是何清,是沈瑟的闺蜜啊!程律师,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嗯,如果不是这么出人意料的话,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