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3章 突变，再出征【5】
    不过……
    卫岐又看向宁霁，沉默一会儿，问道：“先生神通无双，可知道陷害卫家通敌卖国的凶手是谁？”
    宁霁摇头：“臣并未梦到凶手是何许人也……那碎梦里的最后，只瞧见了陛下领着成年的太子在宗庙祭拜皇族的列祖列宗……卫亲王的牌位也在宗庙内。”
    这个答案跟卫岐第一次问的时候一模一样，让他松了一口大气。
    又装模作样的道：“有何法子可以阻止霄哥儿英年早逝？”
    宁霁依旧摇头，说了一句：“臣知道陛下疼爱卫亲王，可天命不可违……陛下遵循天道之意吧。”
    卫岐听罢，差点要笑出声来，不过他能装，是一脸沉痛的道：“既如此，那霄哥儿确实不该领兵驰援东北，应当留在京城，多生几个孩子，延续他这一支的血脉，免得他膝下太过凄凉。”
    又走了下来，握住宁霁的双手，道：“先生有此等神通，却不为自家谋求，只用来助朕，朕感激不尽……等太子登基之时，让他给先生封个宁王之位，如何？”
    呵，宁霁心下冷笑，怎么又是这种试探？卫岐果然还是信不过他啊。
    宁霁拒绝了：“臣之心不再功名利禄，要不是陛下要求，臣是连妻室都不想娶的，只想等江山彻底平定后，去寻梦里仙山，入山修道。”
    啧啧啧，要论能演、论装神弄鬼，宁霁绝对是第一，卫岐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
    要进山修行？
    好啊！
    卫岐心里很是惊喜，不过他是语带哽咽的挽留着：“先生莫要说这种话，什么进山修行，朕不许，只要朕活着一天，你就留在京城享福，再与妹妹多生几个孩儿，享尽天伦之乐！”
    宁霁听得一叹，是道：“陛下，臣得了天启之梦，理应放弃凡俗的一切，入山求道，以谢天恩的，陛下又何苦强迫臣留在凡世呢？”
    这话说得，卫岐很是满意……你如此清心寡欲就好！
    宁霁又跪下，道：“陛下乃是天之子，臣不敢抗命，会暂缓入山修行一事儿。”
    “这就对了。”卫岐很高兴，赶忙把宁霁扶起来，又道：“你与妹妹刚刚新婚，理应在家里留宿，好给朕与皇后添几个侄儿侄女，先回吧。”
    可卫岐心里想的却是：呵，要是你真弄出个孩子来，那就证明你凡俗之心未断，刚才跟朕说的都是假话！
    宁霁知道卫岐没有真正信任他，不过宁霁也没想过让小王氏怀孕……儿女，他多得很，无需再生，娶小王氏，只是为了拉拢王家，稳住卫岐罢了。
    “是，臣告退。”宁霁行了一礼后，由御林军护送着回了宁侯府。
    今晚皇城门几度开启，本该宁静的街道上是时不时的有马车疾驰而过，闹得京城很多人家都睡不着。
    ……
    卫霄也没有睡，跟封先生从皇城出来后，就直接去找了秦三郎。
    秦三正在看山海大舆图，演练着要是同时跟东庆、大戎作战的话，该怎样才能快速取胜，就听大庆来报，说是：“大人、夫人，卫亲王跟封尚书来了，说要见大人。”
    顾锦里正在打瞌睡，闻言砰一声，赶忙惊醒过来：“啥？卫霄来了，难道是要你去打仗？！”
    秦三郎赶忙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道：“别担心，没事的，小鱼莫要被惊到了。”
    快睡着的时候被惊那么一下，对身体会不好的。
    顾锦里笑道：“我没事儿，既然他亲自上门了，你赶紧去见见他吧。”
    “好。”秦三郎亲了亲她，道：“小鱼不用等我，先回里屋睡觉，你已经很困了。”
    “好。”顾锦里应着，给他拿了御寒的大氅披上后，送他出门，看着外头飘落的雪花，是打了个寒颤：“京城都这么冷，东北怕是要滴水成冰……这时节，要是去东北作战，会极其辛苦。”
    何止是辛苦，简直就是九死一生的程度！
    秦三郎心里有她，因此听完这话就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是抱住她，把她裹进大氅里，把她捂得暖暖的：“小鱼别担心，二表哥应该不是来找我说领兵去东北驰援的事儿……这事儿，轮到我的机会并不大。”
    “可还是有机会的！”顾锦里的声音高了两度，显然很是担心，她也把心里话给说了：“远征作战，还是在这样的时节，你对东北、东庆还不熟悉，太危险了，老实说我不想你……”
    秦顾两家已经功成名就了，她只想跟他好好的过日子，不想他再拿命去拼了。
    秦三郎哄着她道：“别担心，要真让我去东北作战，我不会私自应承下来，会先回来跟小鱼商量的。”
    “跟我商量？怎么商量？难道我不让你去，你就真的会不去吗？你放开我！”顾锦里听罢生气了，而这怒火全是因为关心他而起。
    秦三郎知道，所以没有放开她，而是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摁着挣扎的她，让她埋首在他怀里，道：“小鱼别难过，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会拒绝的。”
    “可拒绝之后，你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你表哥跟宁霁又要骂我是红颜祸水了！”顾锦里很是恼火，她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已，为啥这么难？破事是一件又一件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啊，暴躁，想打人！
    秦三郎看着她恼怒的模样，有些想笑，可更多的是心疼：“小鱼，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要不，你咬我一口，撒撒气吧。”
    “哼，这可是你自找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顾锦里说完，指着他的手臂道：“把袖子撸起来，我要咬了！”
    “好。”秦三郎很听话的撸起袖子，把手臂递到她嘴边。
    顾锦里是一点不客气，给了他狠狠的一口，不过她终究是心疼他的，只是咬出个印子而已，没有真正咬伤他。
    又抱住他，许久之后，才抬头看着他，笑道：“要真是让你领兵去东北驰援，你就去吧……我知道，你想为大刘叔报仇。”
    “小鱼，谢谢你。”秦三郎的心里暖极了，也愧疚极了，打从西行抗戎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好好的陪过她，给她安心的生活。
    叩叩叩~
    “大人，卫亲王在催了，已经有发火的迹象。”大庆在屋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