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张了张嘴，“你回来了？”
    “嗯。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只想早点回来陪陪你。”
    云亦烟看着他，鼻子发酸。
    她竟然有些想哭。
    张嫂在一边说道：“哎呀，小别胜新婚。霍先生和太太这分开几天，肯定都得相思病了。我这老婆子，赶紧搞完卫生离开吧。”
    霍景尧穿着长风衣，行李箱就在脚边。
    看着这样的他，风尘仆仆，云亦烟竟不敢靠近。
    还是他张开了双臂，说道：“亦烟，我们好几天没见了，你不抱抱我吗？”
    她鼻子更酸了，眼泪不受控制的盈满了眼眶。
    但，云亦烟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站在原地，没有动。
    霍景尧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的熄灭。
    她没有跑过来抱住他。
    他好难过。
    不过，很快，霍景尧又扬起了笑脸：“亦烟，嗯？”
    他把双臂又张得更开了些。
    云亦烟咬着唇，快步走到他身边。
    她还没来得及伸出双手，霍景尧已经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她。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嗯……就是这熟悉的味道。很熟悉很熟悉，只有在你身上，才能闻得到。”
    云亦烟仰着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她不说话。
    霍景尧又问道：“亦烟，你用的是哪一款香水？”
    “好几款，换着用。”
    “不，”他笃定的说道，“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只有一种。”
    云亦烟不解：“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霍景尧想了想，说，“我希望有一个和你身上味道一样的东西，伴随着我。不管我走到哪里，都能够闻到你身上的同款味道。”
    她这一刻，觉得他好幼稚。
    “哪里来的这种东西。”云亦烟说，“我都不知道你闻到的味道是什么。干脆，你把我用的香水，沐浴露，各种有味道的东西，统统都买回来。”
    霍景尧侧头，轻咬着她的耳垂：“然后混合在一起，就成为了你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
    云亦烟的双腿有点发软。
    她站不稳。
    每次霍景尧在她耳边吹气，或者轻咬的时候，都是她毫无抵抗力的时候。
    “是不是坐飞机坐傻了，”云亦烟说，“竟在这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笑：“不，真的。亦烟，在国外的这几天，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牵挂你。”
    “想我什么？”她问，“说来听听？要是说不出来，那就是骗人的话。”
    听到“骗”这个字，霍景尧的眉头皱了皱。
    这个细微的面部表情，也没有逃脱云亦烟的眼睛。
    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她说，“呐，一点都不走心。”
    “不是走不走心的问题。”霍景尧双臂收紧，“因为我想的是一整个你。而你非要我说出一个细节来。我哪里说得出？我要编造吗？”
    云亦烟笑了：“你的情话技能，越来越满点了啊。”
    “是实话。”
    顿了一下，霍景尧又补充道：“真的想要一个和你同款味道的东西。这样的话，不管在哪……”
    云亦烟打断了他：“活生生而又真切的我，就在你的面前。你不需要我这个人，倒是要去找替代品做什么？”
    霍景尧愣了愣，随后点点头：“是，你说的对。”
    他为什么不要她这个人，而是追求一种味道呢？
    云亦烟望着他的眼眸。
    三四天不见，她觉得霍景尧……陌生了。
    这种陌生的感觉，她不知道从何而起，却已经深深的植入了她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
    可是，霍景尧还是霍景尧啊，他的眉眼，他的脾性，他说话的音色，甚至是他嘴角微微一抿时的细节动作，都还在。
    没有变。
    他还是他。
    为什么……
    “出差这几天，忙些什么呢。”云亦烟微微往后仰了仰，手轻轻的拍了一下他发皱的风衣，“在飞机上压的褶皱吧？”
    “嗯。”
    “嗯什么啊，我问你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霍景尧回答：“挺好的。”
    云亦烟的手僵在那里，两秒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来了。
    她一直都在注意着霍景尧，其实，霍景尧也同样的在注意着她。
    这个两秒的停顿，落在霍景尧的眼里，他就知道，她察觉到不对劲了。
    云亦烟很聪明。
    他说是出差，可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事，云亦烟只要动了怀疑的心思，去霍氏问一问，或者去傅君临那边探一探，就什么都知道了。
    霍景尧的心里泛着苦涩。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藏得很深，根本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却没想到，云亦烟都发现异样了。
    “老婆，”霍景尧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你有时间吗？”
    “怎么了？晚上一起吃饭？”
    “不是，今天一天，我们都待在一起吧。”
    云亦烟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今天一整天？”
    他点点头：“对。”
    “去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霍景尧问，“你想的事情，我们都去做吧。”
    云亦烟奇怪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忙傻了？”
    霍景尧笑着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没有，只是想抽出时间来陪陪你。”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动作，落在张嫂眼里，她露出姨母笑。
    嗯，先生和太太就该一直这样。
    多好啊。
    家和万事兴。
    云亦烟有些别扭，偏开头：“别这样，张嫂还在呢。”
    霍景尧顺势起身，牵住她的手，往主卧里走去。
    “箱子箱子。”她提醒道。
    “不管它，”霍景尧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却又折返回来，“不对，这里面有给你买的礼物。”
    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
    回到卧室，霍景尧像是献宝似的，打开了行李箱。
    箱子里面，他的东西占得极少，只有两套衣服和洗漱用品，其余的，满满当当都是买的礼物。
    香水，面霜，口红，包包，鞋子，项链，手表……
    还有裙子等等。
    “你买这么多？”云亦烟有些诧异，“你是去工作，还是去购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