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现在你已经是男孩子了。”
    ……
    这是一个长相比较乖巧的男孩，刚刚完成一场手术，他叫杜威，一个受到末日辐射的新生儿。
    在他长大后赫然发现自己同时具有男女的器官，因为男性的力量确实更加具有先天优势，于是为了保护母亲，杜威决定成为男性。
    ——女性的器官在，会分泌各种激素让他的体格等都弱于男性，所以才有这个手术。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同杜威所想，通过锻炼，他还没成年就是一个威猛大小伙，猎杀辐射兽，赚取佣金，给家庭提供一个足够舒适和安全的环境。
    可惜的是，末日中破坏性最大的不仅仅是灾害，还有人性，此时末日还没完全结束，杜威曾经是个“双性人”的事情，不知道为何被别人知道。
    在一次完成任务中，杜威眼前一黑，等到醒来，就是一间钢铁牢笼，他被锁链大字绑在洁白的床上，衣物已经去除。
    ……
    半晌后，李沐的意志从一团漆黑的气运中抽出，在气运中，他看到了杜威的一生，包括最后的惨状。
    其实杜威的未来有很多种，其中一个，就是经历末日，人类重新从科技进入自然的进化之中，从而诞生出双性人，这是一个更适应自然的种族。
    作为第一个双性人，杜威的气运有青色，但他死了，沉沦到祸乱之源。
    李沐起初只是好奇那些死寂的气运，于是意识进行感知，没想到却看到气运原主人的一生。
    不过有意思的是，李沐知道了杜威世界的坐标，根本不在玄灵界，也不在附近的混沌，更不在旧日世界的混沌。
    而是完全未知。
    这意味着祸乱之源连通着所有混沌，于是李沐的意识化作亿万份，接触能够观测的每一个死寂气运。
    一个个世界被感知，亿万的数量，竟然只有两个来自于玄灵界，一个来自于旧日世界，李沐真正的感受到震撼。
    他知道玄灵界所在的混沌有多大，对于天君之下，没有先天本质的存在，混沌就是无穷无尽。
    等到拥有先天本质，或者凝聚道果，那么就能感知到混沌的边界。
    如此情况下，从祸乱之源得到的气运，竟然只有几个来自于熟悉的混沌，这岂不是再告诉李沐，混沌有很多？
    那么本源世界也有很多，还有更多的英才天骄，李沐越了解越无语。
    一个无限大的空间，有许多混沌，混沌中有许多世界，也有许多生命，他在其中太渺小了。
    这种冲击，就像是人类第一次知道星空，知道星系，知道宇宙。
    一个人与一个宇宙的对此……让人生畏。
    哪怕李沐是随手创造或者毁灭世界的仙君，也有渺小感。
    因为这些气运生前的寿命不同，李沐的意识回归也比较杂乱，大量的信息带回，李沐一一梳理，并且将所有坐标记录到玄黄鼎。
    玄黄鼎来自于命运长河，而命运长河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混沌拥有，李沐准备使用玄黄鼎直接穿梭命运长河，这样能够快速到达其他混沌。
    不然一个个混沌的慢慢探索，那速度，恐怕都等到纪元终结，也未必找到没有本源世界的混沌。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有意识回归，带来的信息越来越深入，甚至有关于天君的过往。
    “杀死天君的办法原来这么多……”
    “这位天君将宝物藏在一个遗迹中？”
    “嗯？争夺大道石碑的名额被暗杀？”
    李沐忽然看到一个感兴趣的内容，但他注意到，这个天君来自于未知世界，但他们也有大道石碑，这就很有趣。
    只是又过了半年后，李沐的所有意识归来，最高也只有天君的记忆，根本没有道君层次，毕竟能被杀死的道君太少。
    而这个范围是李沐能够探索的一切，将所有记忆整理归纳，李沐在一个仙君的记忆中找到大道石碑的更多信息。
    大道石碑，不是一件宝物，而是一位强大修行者的道果，没错，就是道果。
    这位仙君的长辈是“至高”，他说的应该比较真实。
    那位至高是这样给仙君讲述：“吾也是听过一个传说，当一切还是一的时候，诞生了第一位超脱者，他去了另一个无法理解的纬度，甚至都不是纬度。”
    “为了不在未来感到孤寂，那位大能将道果投入混沌，当一个混沌足够强大，有几率诞生超脱者，那么就会出现大道石碑，帮助他们提升。”
    “吾亦是不知传说之真假，但吾于混沌游历之时，曾有其他至高称其是真的，还言说大道石碑中有前辈留下的知识。”
    李沐觉得可惜的是，这位仙君死太早，知道的不多，大多都是那位至高给他当做有趣的事情讲。
    然后再一次外出之时，这位仙君竟然卷入两位道君的争斗，在自爆中，仙君身死，后面自然也就没了，李沐觉得这后面没阴谋才怪！
    李沐还尝试了带气运离开祸乱之源，但阻力太大，李沐预计挑选白绿蓝品的气运，还必须没成仙，才能无损带出祸乱之源。
    不然李沐就要付出代价——一换一的代价。
    如此，李沐更加惊讶当初强行打开通道进入的修行者，那位显然不是气运之道，是硬生生凭借实力打破无形的空间，还造成一个通道留下。
    李沐初步估计，起码也得是个道君。
    通过对记忆的筛选，李沐选择了一个蓝品气运的阳神修士气运，他决定带出来，如果正常操作，将这死寂气运转化为新生气运，这人能活？
    如果能的话，那就有趣了，而且这个修士的记忆很有趣，他来自一个普通世界，但是加入一个群，群里有人全知全能，讲述每一个群员的未来。
    这剧情很熟悉对不对？
    所以李沐才感兴趣。
    入群之时，李灵素还是凡人，死时听说群主要打造至高仙域。
    李沐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这个混沌有没有本源世界。
    意念一动，属于李灵素的气运被一条水流卷起，随着李沐的离开一同消失在祸乱之源。
    ……
    混沌，李沐惊奇的发现自己周身环绕着一层黑炎，这是随着对于祸乱之源的了解渐渐浮现。
    它们虚幻又真实，对于李沐来说是虚幻的没有实际形态，但是李沐亲眼看到一块混沌顽石碰触黑炎，直接就湮灭。
    而黑炎的出现，也与李沐带出的气运有关，一条水流浮现，将一颗漆黑的石头带给李沐，这就是被带出的李灵素气运，自然从气运化作石头。
    黑色石头在此刻就象征没有生命，是死亡。
    李沐朝着石头一点，石头表面裂开，竟然生出片片花瓣，像极了一朵黑莲。
    黑莲又很快的凋谢，只留下一颗莲子。
    刚刚李沐尝试直接转化状态，但失败了，只能一步步来，先让死寂的气运化作种子，蕴含一点生机。
    接着种子发芽，重新长成一株莲藕，在时间加速的情况下，莲花也迅速长出来，一个灵魂正在顽强的求生，他努力的想要醒来，但始终缺失了一步。
    李沐也在思索，缺了哪一步，直到他搜索记忆，想起莲藕化身哪吒。
    于是意念一动，几节莲藕化作人形，叶子化作衣服，莲花化作灵魂，李灵素的意志快速复苏，李沐趁机转变状态，那一刻，李灵素真正的活了！
    李沐早就展开了领域，让这片区域被他掌管，毕竟完全死去的人复活，万一出现意外，不划算。
    ……
    李灵素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周身星光点点，四面八方都是流动的清澈水流，还有一个负手而立的黑衣人。
    那是一种奇特的黑色，竟然带着紫色的意味，看起来尊贵和神秘，他站在那儿，就有镇压时空的感觉。
    李灵素忽然间不敢再看，他想起群主说的不可直视神，而眼前这一位，受限于辣的认知，他觉得就是神。
    李沐探知了李灵素的心思，他那群主说的没错，根据他的记忆，那位群主还真不是知道“剧情”的神棍，而是一位有本事的修行者。
    现在他们正在乘坐玄黄鼎穿梭在命运长河，李灵素复活后，李沐直接获得了更清晰的坐标，就立即前往。
    以李灵素的层次，是看不见玄黄鼎和命运长河，但在李沐的力量下，一切都呈现出正常形态，由不可认知变成可观测。
    李沐不说话，李灵素也不敢吱声，幸好是个阳神，不需要吃喝拉撒，也能坚持住不言不语不动。
    只是李灵素坚持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忽然很疑惑，他怎么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到底过了多久？
    以往他就算闭关，也能在出关时候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但现在没有这种感觉。
    李灵素偷偷打量四周，嗯，很普通的水，但是河流之外是什么？他看不到，所以对比之后可以得知这河流不普通。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是拥有完整记忆，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活了过来，最好什么都别做，等大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