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真回府,又变回他四岁小孩模样。
叶筱妍去看过吴有、初一、伙计的伤势,他们全都只能躺着,下不了床。
下午春芽和冬梨在府里上课,没在药铺,他俩正在照顾爹爹和大哥。虎头的脑袋,叶筱妍给他做了包扎,此时最活蹦乱跳的反而是他。
南宫真向叶筱妍讲了药铺那边的情况。顺便也讲了他乔装打扮后,揪出药贩子。
听到雷风两个字,叶筱妍心情低落也忍不住笑了。
“你可真会给自己取名!”然后又道:“这样一来,你爹爹在渚城,不就被人知道了吗?”
南宫幽:“知道也无妨。谁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叶筱妍:“你不是要让渚城之事与我们无关吗?可是你人在渚城,就难免脱不了干系。”
南宫幽看着爱妻。原本是想让她找点事做,打发下无聊,可是没想到,开个药铺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道:“知道便知道吧!原本想暗着来,现在大不了明着来。”
叶筱妍满心担忧:“他们会不会去对付南安?”
南宫幽:“一时半会他们还抽不出手。”
南宫真道:“爹,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吧?”
叶筱妍:“我们不是已经先下手了吗?”白莲山的事情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南宫真:“我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将渚城占了。”
叶筱妍:“我们没兵没卒,就算你们能将渚城占了,谁来守?攻城容易守城难。”
南宫真也是困于他们人手不足,所以才想到用夺舍的方法。
他道:“要不,先占领个试试?”
叶筱妍瞅了他一眼:“这种事情还能试试看的?”
两父子沉默。其实他们有办法守住,只是叶筱妍反对他们给人洗脑,于是两人谁都没说话。
叶筱妍道:“我去看看虎头。”
她始终不放心这个小家伙。她感觉虎头复活过来之后,好像变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撞坏脑袋,影响到智商。
傍晚,常妹等人回来了。
她向叶筱妍禀报了药铺那边的事。
后来衙门派人来,将那些退药之人就地看押。他们中有些人坦白,买药退药都是受人指示,并指认了指使之人。药贩子已经被押去府衙大牢。
常妹道:“夫人,那个叫雷风的,我觉得他的声音跟小公子很像,身形也很像。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
常妹一副拧眉思索状。
叶筱妍看她故作疑问的表情,问道:“你猜到什么了?”
常妹嘿嘿笑了笑:“曾经都少爷能变大变小,两位小公子也能变大变小,如果再加上易容丹……”
“你觉得是真儿?”
“是的。”
叶筱妍笑道:“要是真儿知道,你把他识破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时南宫真刚好走了进来。
“识破我什么了?”
“识破你变成你爹,还变成雷风。”
南宫真望了眼常妹:“她的确很聪明。”
然后道:“娘,饭堂已经摆好饭了。”
叶筱妍叫常妹一块去吃饭,常妹也没有推辞,一起去饭堂。
另一边,侧院。
常兴和护院一起吃饭,这里大家都是下人,谁也不用伺候谁。若香送饭菜过来,然后也坐下跟他们一块吃。
今天药铺那边的事情,她听到一些。当时都是男人过去帮忙,她觉得自己一个弱女子,什么有人闹事、有人受伤,一听就觉得很危险,于是她没去。
后来有些人回来,从他们口中,若香大概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也从他们口中听到“南宫大人”。
她试探地问常兴:“公子到底是姓严?还是姓南宫?”
常兴瞟了她一眼:“公子姓严,也姓南宫。”
药铺前的事情,很多人知道,没必要隐瞒。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个姓,公子到底姓什么?”若香好奇。
“姓什么很重要吗?只要知道他是公子就行。”常兴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他吃饭姿态优雅,一点都不像个武夫下人,倒像位公子。说起来,他这还是跟易阳学的。
若香道:“听说,南宫这个姓,是个大家族?”
常兴吃饭,没有回答她。
若香又道:“你和常妹,是从南宫家过来的吧?”
常兴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若香讨好地笑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公子是不是大有来头?”
常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香:“呵呵,也没什么,只是好奇想知道。”
常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公子夫人不喜欢多嘴多舌之人。”
若香:“我没有多嘴多舌呀!咱们不都是一个府里的嘛。”
她看了看旁边的人,他们只顾低头吃饭,一个个表情严肃,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没再问。
这些少年虽然进府时间不长,但他们在山河图里已经训练了一年多。他们知道公子姓南宫,知道山河图与外界有何不同,见识过公子的超凡手段。公子在他们心目中,简直就是神。——当然,其实南宫幽也潜移默化的给他们洗过脑。
第二天,常兴和护卫又消失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南宫幽。不过南宫真变成他爹爹的样子,所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公子依然在府里。
吴有三人的伤势还没好,不过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常妹跟他讲了药铺的事情,并告诉他:夫人打算不开药铺了,那间铺子等重新修好之后,改做别的。
吴有拖着病体,来到叶筱妍面前。
“夫人,是小的没用。”他扑通一声跪下。
“快起来!”叶筱妍将他扶起:“害你们受伤,是我不好。”
“不,是小的没用,小的不配做掌柜。”
昨日之事,虽然是叶筱妍引发爆炸,但吴有也有责任。
他身为掌柜,不该别人一闹,说这是假药,他就默认了,答应退银子。所以叶筱妍来了,对方气焰嚣张,咬定他们就是卖假药,因为已经有掌柜的默认在前。
说到底,吴有不是做生意的料。客人取药,他没有倒出来当面确认;人家来退药,他也没有看看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叶筱妍知道他的疏忽在哪,但他伤成这样,叶筱妍也不好再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