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沈迟川满不在乎,晏时君被他抵在药柜和身体之间,动弹不得,他的手越过晏时君的身体垫在他的脑后,也更一步让对方逃脱不得。沈迟川经过了这几个月被打磨殆尽的侵略感又在此刻露出了獠牙,将怀中的猎物紧紧地禁锢,含糊的声音吞吐在两人交缠的气息当中……
忽然……帘子被毫无预兆地掀开,小小的柏青和难舍难分的两位对了个正眼。
柏青直接捂上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沈迟川:……
晏时君:!!!
柏青正想离开,又退了半步回来,捂着眼睛的手没有放下,对晏时君说道:“安王的小公子来了。”
晏时君还未反应,沈迟川一听这名字跳脚起来:“让他滚!”
“滚什么滚?”李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已经进了前院,只听得沈迟川暴跳如雷的声音却不见人影,“哥哥,你在哪?我给你带了糕点。”
晏时君见沈迟川醋意浓浓,自觉好笑,故意想要气他,探出去半个脑袋正想应声,却被沈迟川一下给盖了回去:“老实呆着!”
沈迟川掀开帘子首先走了出去,还未半柱香时间,只听得门外传来几声轰隆声,伴随着李哲的惨叫,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目睹了李哲少爷被揍全过程的柏青抱着膀子摇摇头,自顾自地叹气道:“他还真是执着,三天一送礼五天一见面,我估摸着这次见不着晏时君,他晚上可能会来爬我们家的墙。”
沈迟川的拳头紧了紧,关节咔吧一声响,柏青抬眼正对上沈迟川紧绷的下颌,颈间暴起的青筋都一清二楚:“他敢!”
事实证明,李哲少爷不仅敢,而且敢得还很有骨气。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初春夜晚的动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鸟鸣,便再无其他。
李哲在围墙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爬墙,他撸起了袖子,一边盘算着从哪里爬上去摔不死,一边在心里默默骂了十万遍沈迟川:若不是因为今日被沈迟川直接从门里扔了出去,连哥哥的面都没见着,他至于好好的觉不睡就来爬墙吗?
他转了一圈,找了一个还算比较安全的地方,还没爬上去呢,忽然就听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李哲心存疑惑,下意识地躲了起来,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在墙外吹了声口哨,这口哨声似是鸟叫一般,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清。
紧接着另一个黑色的身影也出现了,他跟原先的身影说了什么,听不太清。只见那人放出去了一只黑色的鸟,那鸟直接飞出去,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那两人也紧跟着遁入黑暗,失去了踪迹。李哲正想起来,却发现自己蹲得太久,腿麻了,低低的惊呼一声,然后只觉得背后一凉,还未说话,后颈一疼,就失去了意识。
第89章 变故(二)
第二日,睡得迷迷糊的柏青是被一阵惊闹声惊醒的。
街上到处是呼嚎逃跑的人,早起的商户刚刚摆出来的包子摊被杂乱无章的逃跑的人碰撞,还未蒸熟的包子散了一地也无人去捡起,混着尘土散在众人纷乱的脚下。柏青站在门口看着来往逃跑的人忽然不知所措,只能依稀从他们的口中捕获到一些词“城门被破”“魔教”“杀人”……
身后被人狠狠地拽了一把,躲开了几个横冲直撞的逃命人,柏青转身一看,正对上沈迟川紧绷的脸:“发生什么事了?”
沈迟川的深情是从未有过的阴沉,森然的寒意从他的眼底隐隐而出,周身也逐渐罩上了一层嗜血般的戾气,惊得柏青不禁后退了两步。
沈迟川寒着脸,声音有些嘶哑:“回去,晏时君在地窖,护好他。”
“地窖?”
柏青还未回过神来为什么晏时君会在地窖,沈迟川就已经轻身而起,身形消失在了错落的飞檐之间,柏青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恍然明白过来——那是南城的城门!
南城难道真如那些逃命人所说的,被破了?
想到此,小小的柏青后背一阵冷汗,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按照沈迟川说的那样,转身又跑进了院子里。
此时南城城门被人一把火烧了个透彻,守城门的是安王府的兵士,长年的安逸让整个安王府上下都透出一种松散倦怠,兵士的训练早就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等到兵临城下之时,匆匆被压上阵的都是些残兵败卒之相,根本就不等抵抗就被人斩于城下。
城门上的安王旗被随意扔在地上,那旗帜所在之地,出现了一个身影:一袭玄色龙纹长袍裹身,眉宇间是隐隐的凌厉之气,又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慢。
李慕禾。
李慕禾轻飘飘地看着手下暗卫在城内放火杀人,看着那些人的纷逃模样,眼底是毫不遮掩的讥讽,冷笑一声。手指轻飘飘地浮空一压,早已隐藏好的暗卫瞬间出现,摆起阵法,八方为点,虽说是最普通的八位阵法,却足以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困于其中,难以逃脱。
阵法以八方为阵,瞬间腾起一张反正金色的虚空的大网,将一众逃跑的百姓阻拦在内,李慕禾不过虚虚一指,这些人便挣扎不得,慢慢地失掉力气,眼瞳也慢慢地变成了浊白色。
众位暗卫把网松开,网内的人早就失去了一个人最基本的情感和意识,成为了死士。那些暗卫们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继续转换了一个方向,结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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