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文祁迷糊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人推了自己一下,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瞪着眼睛抿着嘴四处看了看,乔飞捂着她的嘴微微摇头,用手指了指远方的黑夜,表情似乎是意有所指。
文祁这才点点头,立刻坐了起来,乔飞放开她去拍醒其他人,她也跟着去叫醒还在睡觉的几个兄弟。
“什么情况?”
“我感觉到地面在震动,似乎有队伍过来了,希望我感觉错了,但也不敢冒险,还是把大家叫起来再说吧,保险一点妥当,天快亮了。”
乔飞和大家凑在一堆压低声音说道。
“准备上马应敌,托木真来了。”
文祁听完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怎么睡过去了呢。
“不会吧,有骑兵来也不一定是他来呀。”
“敢这样穿越沼泽地带的,除了他可没别人了,准备战斗吧,今儿是死战了。”
文祁站起身瞭望着远方,捏紧了手里的刀。
“是。”
兄弟们各自去准备了,没啥说的,多年来他们一起生死与共,能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兄弟们,我们始终是在一起的,我不能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活着,但生生死死我们都在一起。”
文祁看到人了,感觉越发浓郁,托木真来了,这个感觉绝对不会错,老对手了,闻着味也不会找错人的。
“将军,我们生死与共。”
所有骑兵上马列阵,挺拔英武,气势冲天,他们从不畏惧生死,敢于向任何敌人发出挑战。
一阵纷飞的火箭飞了过来,文祁一挥手前方士兵已经分散开来抵挡火箭,同时后面的骑兵开始接着兄弟在前面的掩护,向敌人射箭还击。
“萧文祁,好久不见了,咱们也有日子没见面了,老友相聚你这样可不厚道啊。哈哈哈!”
托木真坐在马上朝着文祁喊话。
乔飞看了眼文祁,心里暗自叹气,你这是什么运气啊,每次他来你都在,真是……
“托木真,听说你这二年混得不错啊,我怎么瞧着你圆一圈啊,伙食挺好吃胖了。”
文祁也带着一丝兴奋的笑声调侃。
托木真也有点老友相见十分兴奋的样,“哈哈哈!听说你生了龙凤胎啊,恭喜你啊。”
“谢了,来吧,你来了我怎么也得招呼你喝一壶啊,不然对不起老朋友啊。”
文祁一夹马腹扛着刀就第一个冲了过去,身后的骑兵如影随形,和托木真的骑兵真刀真枪的干了起来。
两队人马勇往直前,气势如虹,刀兵相见各不相让,文祁和托木真快速的走了几招后再次分开。
托木真笑道:“行啊,到底让你把骑兵训练出来了,可以。”
“我得谢谢你给我现场教学啊,这都是从你那偷师来的。”
二人一边打一遍还说两句闲篇,似乎不紧不慢十分轻松的样子,可每一刀都是致命的杀机,恨不得一刀砍死对方,二人用尽了生平所学,竭尽全力应敌。
一场战斗二人打的是酣畅淋漓,而底下的骑兵也是各自紧咬不放,天眼看着就大亮了。
托木真哈哈一笑,一声口哨骑兵在此开始聚拢有条不紊互相保护下撤退了。
“萧文祁,我还会来的,今儿算打个招呼。”
托木真什么也没带就走了。
文祁一抬手阻止了大家要继续追击的行为,身体一晃从马上直接摔了下来。
“将军。”
乔飞和文浩几人见了吓了一跳,赶紧下马将人扶着坐下。
文祁浑身透汗,脸色十分难看,整条右臂不停的打哆嗦。
她惨白着嘴唇,“看来还是我托大了,没想到会差这么多啊,今儿是来试探我的,乔飞你要抓紧了,我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她无奈的叹口气,自己也没想到只是感觉差了一线就会变成今天这样了,原以为一线而已差距应该不算太大,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是,我明白。”
“将军,你……”
文浩眼里含着泪水,哽咽难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文祁喘口气喝了点水,缓了一会才觉得好一些了,“扶我上马,我们走吧,此地不可久留。”
“是。”
文浩扶着文祁重新上马,他们还是要尽快离开赶往矿山,迟则生变。
“我没事,别这么看着我,就是久不运动骨头生锈了而已。”
文祁见大家都这样紧盯着自己,一脸担忧的样子,不免笑了笑。
“回去都闭上嘴巴,多说一个字军法处置,听懂了没?”
乔飞厉声呵斥。
“是。”
骑兵是和文祁最亲近的人,自然明白她身体不好意味着什么,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你们要努力啊,实不相瞒,我确实没有恢复完全,托木真这样厉害,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弱的迹象,明明岁数大我那么多,你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文祁叹口气,心里十分难过和懊恼。
其实她却不知道,这场战斗托木真也并不好受,离开文祁的视线后,托木真就晕了过去,因为力竭而晕倒,骑兵将他秘密托回了军营,秘而不发。
彼此都十分忌惮对方,这是试探也是警告的意思,文祁累到虚脱,托木真累到晕倒,其实彼此都半斤八两。
只是文祁将托木真想的太过厉害,片刻也不敢松懈,倒是高估了一丝对手,托木真再厉害也是年过三十的男人了,水平自然也在下降。
杠子等人心情都不好受,“将军,我们会保护你的,我们一直都在。”
“我们一直都在,生死与共,荣辱与共。”
众骑兵齐声低吼,这是他们的心声,也是他们的觉悟,突然间领悟了,原来萧文祁不是神,也会倒下的,她也只是个女人,并不是战无不胜的。
这种觉悟让他们感到了锥心之痛,在他们心里萧文祁是最强大的,是铁血的军人,并没有真当她是女人,如今突然发现原来她就是女人,也是需要呵护和保护的人。
文祁朝他们嫣然一笑,“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我估摸着我不好受托木真那老小子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呵呵!他不死我可不敢倒下,难得一见的对手,死了我多寂寞啊。”
“这倒是,他对你倒是惺惺相惜啊。”
乔飞又故意调侃的笑道,让气氛轻松一些,长宁最讨厌别人同情她了。